李通抓抓頭,說︰「我剛把太太帶出來,讓她獨個人悶坐,有點不好吧!」
金老板立即說︰「我弟弟剛出來,等兩位客人講生意,我囑他陪你太太說一陣子話。我這小弟是一流的公關人材,三分鐘功夫就能跟人混得像十多年老朋友似,簡直是天才。」
于是金老板親自拉看金子沖到阮笑真的一張抬上去,給他們介紹。
這以後,當李通一邊工作,一邊回望玩笑實時,他真的放心了。
那金子衡的確健談,跟阮笑真似有說不完的話題,還見著阮笑真高興得不住掩嘴而笑。
難得太座有這個興致勃勃的反應,李通也就疊埋心水,專注在工作上頭了。
阮笑真啤了一口茶,說︰「金先生如果有要事辦,且不要管我,我這就要到超級市揚去買點家用物品。」
「那里的話,跟你揚談真是一大樂事。你知道的,在這埠頭,要找個能跟自己溝通,談業務生意的男女朋友,都不易。難得能從你的商場經驗,攫取到更多知識。」
「你客氣了!我要向你學習地產真實才是真的。」
「說老實話,為甚麼你不考個地產經紀牌呢?以你的資歷,很有糟質成為地產界紅人,單是人面廣,客路就寬。」
「怕考不上呢!」阮笑真蠢蠢欲動,當地產經紀,不論聲望與收入都很說得過去吧,前者對她尤其重要。
「不用怕,我幫你拿申請表填報,至于補習地產知識,都包在我身上。把經紀牌拿到手,你就跟我拍檔,專做香港人的生意。好不好?」
「好,好!」
阮笑真開心得一味笑,那模樣兒顯出了幾分姿色,尤其一只嫵媚的眼楮,瞟過金子衡的臉上,叫這個男人的心不期然牽動幾下。
罷覓看有點不好意思時,他約會的兩位朋友來到了,金子衡慌忙站起來歡迎,並且給阮笑真介紹。
「這位是俞志文先生,這位是沈沛昌先生,兩位都是香港來的大商家。」
阮笑真跟他們握了手,精神立時間為之一振。自抵溫哥華以來,以這個場合聚會最合她的脾胃。
苞著的說話,更動听,金子衡說︰「李阮笑真女士是環球企業的名將,如假包換女強人。我邀她一起來,听听我向兩位介紹的這個建築計劃,也給點意見。」
俞志文在香港跟沈沛昌服務的富百達財務集團有來往,本身是經營皮革成衣工業的。移民後,閑著沒事可做,只有听听小金這種地產攪手經紀的資料,能做一點投資固佳,就覺得計劃不適合,也以此聚會過過日辰。
他于是把沈沛昌也約了出來,多一個人在,多一些話題。
小金很落力地向俞志文和沈沛昌介紹列治文的一幅地皮,依小金的計劃是興建一系列的相連城市屋,實給本地中產階層的住戶。
他說︰「現今香港和台灣的資金流入,把地價催谷得很厲害,樓價已遠遠拋離本地居民的能力負擔範圍,他們要買獨立式房子,已不可能。叫他們住鮑寓,又不甘不忿。如此一來,這種相連的城市屋就是折衷的辦法,最低限度有自己的小花圖,可供憩息。不但小家庭合用,就是年紀大了的退休人土,日下也有很多把現住的大宅出售套現,改住面積較小的房子,以便挪動一筆額外收入,兩者去游世界,不知多歡暢。所以,我看這種地產是有市場的。」
阮笑真听得唯唯諾諾,她心頭那種參與商務會議的優越權威感,令她通體舒暢。
望住小金的眼神,多的是欽佩與敬慕。
沈沛昌問︰「據你估計,每個單位落成,能賺多少?」
「差不多有加幣二萬元左右」
「你的這個地皮可建多少個單位?」俞志文問。
「可以興建八個。」
「為時多久呢?」
「半年的樣子吧!」
沈沛昌一听,已經興趣索然。
從前,在香港,他一個月在股票市揚與地產上賺的就已不止此數。
沈沛昌是頂曉得計數的一個人,心上一算,發現本多利少,扣除銀行利息與稅項,所余無幾。
這種小生意,做著也自覺委屈。由著那些太空人閑來無事,三五成群的跟一個地產經紀拉攏起來經營,還是可以的。
要他沈沛昌下本錢,花時間費精神,就不必了!
像硬要大學教授跟小學生上一堂課,怕彼此都不是味道。
于是,沈沛昌稍稍轉變了話題,問俞志文。
「有香港的消息沒有?」
「別收到中西商會的圖文傳真,他們應本省省長的邀請,組織一個訪問團,即將到來溫哥華作業務交流。」
「哥倫比亞省又打甚麼主意?」沈沛昌問。
「意圖在大溫哥華撥一塊幾百畝的地皮,興建一個全北美最大的百貨業中心,邀東南亞注資。」
「怕一講就是幾年,在這國家動土,動輒要聆听民意,實時失事。民意又往往愛阻礙工商業的雷厲發展,令人氣憤。」
沈沛昌此言非虛。
單是安大略省這近期的民意,就壞掉了整個加拿大西岸的經濟。
原本多倫多是絕對有機會投得下屆世運主辦榷的,就是為了民意洶涌反對,雙手把這塊肥肉遞給美國了。
傳聞說cNc電視台的其中一個老板,也是美國主辦城的首腦,故意積極通過新聞報道,讓全世界人都知道安大略省的人不歡迎世運在此舉行,當然影響了世運大會的決定。
于是,多倫多喪失了一總為籌備世運而可做的生意。姑勿論是旅游、酒店、百貨、地產、飲食等,通統沒有翻身機會,一直沉淪在美加自由貿易條例所帶來的經濟衰退之中,以致于目前的一城不振。
民意?害慘了社會經濟!
這是西方民主社會最令人費解與氣憤之處。
香港的民意,剛相反。
天大的事發生下,一下子忘個一干二淨,最要緊是明天能嫌多少錢?
或者,自己是移錯了民了,沈沛昌想。
一談生意,他就如許的想念香港。
俞志文說︰「訪問團來加時,我跟你一道去出席研討午宴,肯定有很多位老朋友可以踫頭。」
「好。」沈沛昌隨便應著。
俞志文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紙來,遞給沈沛昌︰「這是他們擬定的訪問團及嘉賓講者名單。」
沈沛昌接過來看,很今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
突然間,一個驚心動魄的名字在沈沛昌的眼前躍動。
他嘛得有點魂不附體似,慌忙抬起頭來向四周張望。
幸好這麼一個輕微的失常舉止,不為同桌的其他三個人所知。
沈沛昌再低頭望清楚那個名字,才在心里頭長長的吁一口氣。
的而且確是她,郭嘉怡。
到底是重逢的時刻了。
是喜?是驚?是憂慮?是惶恐?
最重要的是見?還是不見?
俞志文倒還是興致勃勃地跟金子衡、阮笑真聊了一陣子天,才跟沈沛昌建開醉仙酒樓的。
小金堅持請客,畢竟那算是他的地頭。
「你剛才不是說要到超級市揚去嗎?」小金在客人離去之後問阮笑真。
「對。」
「有沒有听過在列治文區有一間極大的超級市揚,全部以批發價錢出售實品,我帶你去一趟好不好?」
「啊,是嗎?我倒沒有听過?」
阮笑真很自然地瀲了個謊,她是知道有這一家超級市揚的。可是,她佯裝不知,卻是千真萬確的興奮。
「列治文區還有座襯著寺,興建得相當威煌架勢,你有空的話,我帶你去游一游?女人都喜歡拜神,是不是?」
「靈驗嗎?」阮笑真俏媚她笑。
金子衡很認真地望了她一眼,說︰「那要看你求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