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你好嗎?」
「好,韋迪給你講了個好消息沒有?」
「什麼?」
送來的所謂好消息,好像很多,我都沒法一一牢記。
「魁北克省的文化部部長,邀請你出席一個國家總理都會出席的晚宴!」
「怎麼?通過你的公司邀請我?」
「不,不!」韋迪搶回了電話,「我消息靈通,報界的朋友老早有嘉賓名單在手,你是本國商界新貴,果然榜上有名,富而後貴,我們為你歡呼!」
歡呼的是環繞我周圍,生活跟我的榮辱有關系的人,而不是我!
我的確疲累,累得望住買回來的兩盒點心,都突然不想吃了!
只見點心有兩個不同的包裝,一個是當時婦女雜志的封面,珍妮給他們買回版權,作為一款包裝設計,另外一個是從前芳鄰太太的笑臉,還有那兩句宣傳句語︰
「創造者含淚制作,享用者帶笑品嘗。」
我輕輕地嘆一口氣。
女佣把一封航空信遞給我。
我點點頭。
看看信封,是美國寄來的。
女兒的信。
我沒有立即拆開。
多情不再,我對一總免不了要繼續來往的人物,不論誰都保持一定的距離。為著保障自己。
我步回睡房去,月兌下了衣衫。
鏡前呈現的,仍然玲瓏浮凸,肩膀、胸脯、小腰、臀圍,我輕輕地撫模著。
再不是從前的滑不留手,一層干枯的蒼白泛滿全身,有點像快敗落的門牆,灰水會得一片片地剝落!
我打了一個重重的寒噤。拿起一枝潤滑的皮膚劑,搽滿雙手,給自己慢慢地渾身涂上,輕輕地著。
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的快意安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