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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霸天下 第71頁

作者︰梁鳳儀

「我要留在莊家繼續做莊鈺華的妻子,是這樣嗎?」

斑掌西忽然發覺原來自己並沒有跟莊經世夫人談妥條件,只好自動問這個問題了。

莊夫人皺一皺眉,道︰

「怔華還有值得你留戀的地方嗎?」

斑掌西駭異地望著莊夫人。

「唉!鈺華這個孩子,怕是有先天的性格上的缺憾,很難補救過來,本來我也同意經世的看法,為他討一個明亮干練的妻子,希望可以讓他改變過來,可惜你倆沒有緣分。現在只好由我們來像看牢一個有夢游病的病患者一樣,防止鈺華在不能自控之下有過分之處。」

「女乃女乃,他是你的孩子。」

「對,他是我的孩子,跟在大地上的年輕一代的中國人一佯,都是我疼愛的孩子。真心疼愛孩子,是要培養他們教育他們指正他們,而非縱容,甚至連鈺萍的情況都一樣,掌西,你就別把她曾對你的建議放在心上,不必處理。

「對鈺華姊弟二人需要好好地整冶。我也囑經世把鈺華立即召回香港來,相信他抵時,仍未知道原本站在他一邊的卡迪藥廠一已經離棄他了。

「他很快就要目睹莊氏股價上揚,因為穆亦藍坷中華成藥簾造廠的聲譽部不會受到傷害,他要從中取利的美夢已成泡影了。」

莊夫入關懷地又親自力高掌西倒了茶,才繼續說︰

「很可惜,昨日收市之前,你的二哥高耀南已經非常沖動地大拋空莊氏,兩個星期後他要在市場上買回,就恨辛苦了。只希望他得著這次教訓之後,知道兄弟有難,不應趁火打劫,而是應該互相扶持。」

「定北他不是把一批莊氏新股以低價賣給莊鈺華嗎?」高掌西間。

「高定北賣給美國的經紀奇爾杜林,杜林先生是榮必聰的老朋友,榮必聰听一位游通元老先生的建議,安排杜林把股權讓給我,而非轉售給鈺華。故此鈺華手上根本沒有平價買下來的莊氏股票,他也沒法于與卡迪換股。」

「這就是說,你是兜了一個圈于,把自銷出去的股權平價買回來了。」高掌西嘆一口氣,「目的就是讓這批股份落在肯出力拯救穆亦藍的保羅威爾遜父子手上去。」

「對,莊氏股價很快就上揚,定北他是太急干以平價賣出莊氏股票,虧蝕是肯定了,但,他總比高耀南好,他最低限度沒有拋空。可是高鎮東的情況又比他們兩個都好,他袖手旁觀,只當看了一場好戲。」

斑掌西長長地嘆一口氣,說︰

「我該怎樣酬謝你?」

「好好地跟穆亦藍把自己的潛質和才華拿出來,用在香港,為中國與中國人做貢獻的事,就是對我至大的報答了。」莊夫人緊握著高掌西的手,「並且,你們的孩于必是民族的精英,好好地教養他。掌西,你放心,伍芷洋在高崇清心目中不會因你跟了穆亦藍而貶值,日後你們會向高崇清證明,你還是在他四個孩子之中最得中國與將來的香港人器重的。」

「女乃女乃,我其實還有很多問題並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莊夫人說︰

「其實太陽下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認為合適的事,就這麼簡單,我亦然。」

斑掌西感激得流下熱淚來︰

「我不是在做夢。」

「也可以說是做夢,根本人生是一場夢。」

「你的夢一定很精彩,很感人。」高掌西忍不住說。

「對,總有一天會給你述說我的故事,才能令你更明白我今天所做的決定是真心誠意的,我的一切部署也是責任之所在。可是,掌西,今次的故事你才是女主角,就別多說我了吧!」忽然,莊夫人輕快地問︰

「掌西,你得給自己的故事起個美麗的名字。」

「我的故事早在黃獅寨巔就起了名字,叫《情霸天下》。」

「《情霸天下》,那是個很浪漫的名字呀。」

「你呢,如果有一天,你要把自己的故事流傳于世,你想該起個什麼名字?」

莊夫人微笑,想了一下,才緩緩他說︰

《今夕斗煙花》。

《今夕斗煙花》這個名字一直在高掌西的腦海里索繞著,眼前似見漫天色彩繽紛的煙花,在維多利亞海港的天空上綻放,一朵又一朵,美麗得令入炫目,而禁不往內心的一陣感動,落下淚來。

本城之所以美麗,就因為人入要稱王,永不言敗,不斷為美好的前景而搏斗,不怕璀璨有如曇花一現或瞬即消逝的煙花,因為煙花起碼每年綻階一次,起碼五十年不變的綻放下去。

斑掌西默默記在心頭的是,她和穆亦藍都要努力成為真正的強者,強者不會被欺凌,不能被取代,不可被忽視。任何人都只能跟強者握手言歡,笑談合作,共存共榮,互助互勉。

這往後的年月,全球的中國人都是強人,王者之風將彌漫著整個中國國土之上。

是揩干眼淚的時刻了。

想不到為了送別夏真,高掌西禁不往再度落淚。

「真的,莊經世夫人說得對,人生其實像一場夢。」高掌西一邊流淚,一邊拖著夏真走進機場。

「是的,看你做的是甜夢美夢,抑或是痴夢惡夢。」夏真說。

「夏真,你呢?」

「以前是惡夢,以後,除非無夢,否則必是美夢。」

「你答應我?」夏真笑,吐舌頭,對高掌西說︰「顧秀娟

斑掌西點頭,道︰

「還會加問一句︰‘誓無反悔?」

「然後我就答︰‘誓無反悔。」夏真說。

斑掌西擁著夏真,眼淚流瀉一臉。

「夏真,找舍不得你。」

「定北沒有挽留你?」

「他有,可是,我沒有答應。」

才這麼說,就听到有人在後頭拼命地叫︰

「夏真,夏真!」

她們回頭,只見高北自遠處飛快地跑過來。機會,說到底,他還是幼女敕的手,「可能的話,多給他一次「我這次能不說那句‘唯命是從’的話嗎?」夏真笑。

「你們談談。」

斑掌西急步走開了……高定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把拉著夏真的手臂,道︰

「夏真,你是真的不能諒解我?」「定北,我們之間並不存在誰要諒解誰的問題。兩個真心相愛迭地去為對方做出種種遷就甚而犧牲。」

「那就是說。你並不愛我。」

對。可是,不要覺得我傷害了你,你實在也並不愛我,或者只是愛我一點點。因為,定北,你還未經歷滄桑,一切部憑直覺以及小聰明去知悉一些道理,到你面臨危機考驗時,那些直覺就會蕩然無存,那些道理就潰不成軍了。」夏真拍拍高定北的肩膊︰「你不是曾經告訴過我,你認為你三家姐與莊鈺華是應該離婚的嗎?可是當事件發生了,眾人表態再加個人利益沖突之後,你的信仰道理就不翼而飛了。定北,這予我一個極不安全的感覺,你知道嗎?」

斑定北不知如何回話︰

「對你,我是真心誠意的。」

「多謝,定北,」夏真說,「請相信我會感謝你,因為我們的確共度過好時光。且最重要的是,你令我明白我是可以重新去愛人的。如果你把我當成一位真心希望你成長得更好的朋友,我會更坦率地告訴你,通過我們的相處,我看清楚了自己會真心愛上些什麼人,那此、不敢面對人生困擾與考驗,慌忙為維護自己而遺忘道義的男人,並不適合我。

「定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到今日我才知道,,如果連你我也不能愛上,我又有什麼可能會愛上葉駿豪呢!對他的糾纏只不過是我在看不透自己感情的錯覺下,一種保衛自尊的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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