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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霸天下 第16頁

作者︰梁鳳儀

然後,俯身拾起了小石子,往前一扔,果然掉得連聲音也沒有。

斑掌西嚇得輕呼起來,對方捉住了她的手,道︰

「別怕,我們還是安全的。」

「是嗎?我們這樣走回去安全嗎?」

「有我在,你肯定安全,放心。」

「嗯,我有點怕。」

「不怕,不怕。」

「謝謝你。」

斑掌西口中喃喃地說︰

「謝謝你。」

「三家姐,你說什麼,你是要定這幅畫嗎?」高定北問。

斑掌西這才從迷們中轉醒過來,道︰

「這畫……還是不要了。」

「為什麼呢?你把它看得出神了,怕是因為看到了畫,想起什麼人與事來吧?」

斑定北這無心的一句話,把高掌西嚇了一跳,她立即否認︰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不過嫌價錢高了一點,又不是什麼名家之作。」

「算了吧!好姐姐,計較這一點點錢干什麼呢!女人買什麼東西都喜歡講價,真是的。」

斑定北對那售貨員說︰

「給我包起來吧,我就去付錢。」

然後回轉頭來跟他姐姐說︰

「算是我送你的一份禮物。」

這一夜回到酒店後不久,莊鈺華就回來了。

他對妻子說︰

「你好,我們很久不見了。」

斑掌西只笑一笑,沒有回話。

莊鈺華坐近高掌西,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膊上,說︰

「你還在生我的氣?」

斑掌西不知該如何作答,她和莊鈺華之間的問題開始變得復雜,不是生一場氣這麼簡單的吧。

「掌西,听我說,我們是夫妻,一直都是,永遠都是。我們始終是要福禍與共的,我不會讓別個女人走進我們這個二人世界來,你放心。」

「也不會讓我去騷擾你跟她的二人世界,是嗎?」

「你真的這麼介意?」

「是不是我不應該介意?」

「這其實是觀點與角度的問題,我們的上一代何嘗不是如此這般的過,日子還是好好的。我比他們會更尊重及愛護妻子一點,我不會讓她和孩子在人前露面,這是承諾。」

斑掌西嘆氣︰

「讓我好好地想一想。」

「我以為你跑出香港幾天,已經想個通透,才跑回我身回邊來。」

「對不起,鈺華,在感情上,我的知覺或者比較遲鈍,找回還需要時間。」

「以時間來考驗我,還是考驗你自己?我告訴你,你離不了我。」

莊鈺華說罷了這幾句話,就把妻子緊緊擁在懷里,重重地吻住了。

斑掌西腦里忽然空白一片,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

她像是個失去了一切知覺,只曉得履行職責的機器人。

直至到身上一片清涼,她便下意識地想抓條被單或是什麼的覆蓋著自己,這麼一抓,撲通一聲,那幅高定北送她的畫卷掉在了地上。

她微微吃了一驚,畫卷《黃獅寨極目圖》張家界的幾天

斑掌西忽然來的一股蠻力,把身上的丈夫推開了,匆忙地抓起了床上的睡袍,穿起來,然後跑到套房的客廳內,坐在沙發上,微微地不住發抖。

「為什麼?」莊鈺華並不憤怒,他很溫柔地坐到高掌西身邊說這句話。

「不知道。」高掌西答;。

或者,她不是不知道,但她不要把那個答案講出來,一旦意念成了語言,就是落實了。

「你還在發我的脾氣」這是莊鈺華的想法。

「鈺華,請讓我靜一靜,我需要時間。」

「好,但不要讓我等待太久。掌西,我們是不可分離的一對,對嗎?」

莊鈺華在高掌西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就走回房里去。

斑掌西抱住雙膝,有無盡無盡的惆悵。

她未必是懷念張家界的一切人與事。

只是她覺得自己不能適應在接受了一個男人之後,再回過頭來,跟先前的一個若無其事地照常生活在一起。

這感覺無疑是令她吃驚的。

她從沒有想過會有這種難以形容的事發生。尤其在今天,人的不是已隨世界進步開明而獲得相當大程度的解放嗎?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的奇異、倒退、落伍而且荒謬?

那黃獅寨之夜是偶然,而不是永恆的。

沒有人需要負什麼責任,沒有人會追究,甚至會知情。

自己又要向誰交代了?

別傻,別緊張,放松自己,一切自然會回復正常。

連莊鈺華都可以在令一個女人懷孕之同時擁有她,一樣的無疚,一樣的舒暢,一樣的自得其樂。

男人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這不是她一向的作風與宗旨嗎?在日常的工作上,她只會比男人更強更壯更堅定更實在。在私情上,不也是一樣嗎?」高掌西開始有著混淆的思想,她一直抱著膝,維持這個姿勢良久。直至在迷糊之中,倦極而睡去。

翌日,無疑是極忙碌的日子。

榮必聰大婚了。

新娘子夏童在酒店的房間出閣,女客們都很自然的成為一個助陣揚威的女家隊伍,尤其是夏童並沒有父母,她只就是那新娘子是你,你也不會這麼笨。今天不把東西戴出來亮相,圖個清白的美名,不是更好。」

「莊大姐,真看得透。」那高鎮東太太熱情地圈住了莊鈺萍的手,道︰「我說呀!榮必聰這新夫人跟你們莊家姊妹倆就差得太遠了,小家碧玉再大方,在氣質和氣派上還是輸了,你別說我是你好朋友,偏著心才說這話,你盡避听听在場人等的意見呀!」

這一番話對莊鈺萍無疑是極之受落的,于是在難逢知己盡說知心話的情況下,莊鈺萍扯住了高家兩位太太就聊了半天夏童的是非。

這還不是一回什麼事,最惹笑的是回過頭來,兩位姓高的太太們又在別的人面前數落莊鈺萍。

由此可見女人講起是非來的可怖程度。

韓統的填房夫人笑哈哈地走過來,對高鎮東太太說︰

「看你們鬧哄哄的聚在一起,似有說不完的講題呢,你踉莊家大小姐很熟?」

「誰跟她數落新娘子的種種不是,都會得跟她談得來呢!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嗎?」

「哎呀,怎麼你也知道榮家以前的故事?」

「城內會有人不知道嗎?那才怪呢!榮必聰未發跡時,原本是屬意于莊家大小姐的,她莊鈺萍看不起榮必聰,偏是二小姐肯賭這一鋪,跟榮必聰同甘共苦去,果然押中了,以後榮必聰富甲一方,她莊鈺萍就不得怨天尤人了。她輸了給妹妹,怕已經是一肚子氣,到今日莊鈺茹去世了,還是別個新人來冷手執個熱煎堆,你說怎麼會好受?」

韓統夫人慌忙貢獻她的一手資料,道︰

「我听我家里頭的一位說,莊鈺萍的丈夫方國棟並不是個出色人,方家早已只剩一個空殼。他人也沒有什麼本事︰若不是妻子在莊氏企業內還有點權威,把他帶摯著做點生意,怕連張名片都不知印上什麼頭餃才好。」

「就是這個情況了。」高耀南太太說︰「所以榮必聰越富,那莊舒萍應該越心生不忿。」

「輪到你不忿嗎?也不問問自己為什麼沒有眼光,人的福分是天定的呢?」

第五章

這班女人越說越興奮,越口沫橫飛,越自以為權威。

听得旁的人心里難過,高掌西就是其中之一。

她慌忙游目四顧,找她的幼弟高定北去。

終于在酒店大堂,遠遠見到他了。

斑掌西如獲至寶,她急忙排眾沖上去,抓住斑定北要跟他做伴。

從來,高掌西在那班豪門名媛中間,都不是受歡迎的對象,從今天的這番表現就能證實出來。

因為高掌西犯上了三個大忌。

其一,她不肯跟這起貴夫人與千金之女們聯群結黨,嚴拒有物以類聚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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