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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三百日 第2頁

作者︰梁鳳儀

每每戰至人疲馬倦,連深深嘆息也無心無力之際,就會殷切地盼望旁邊出現一個人,會為自己吁出長長的一口氣,替自己拭揩掉額頭上的一把冷汗。

當樂秋心回頭一看見英嘉成時,立時間心上有種找到了的濃郁感覺。

那種感覺舒服暢快得令她整個人松軟,只能站在原地上,不再曉得走動。

樂秋心與英嘉成每次提起那相識的經過,就作會心微笑。

英嘉成說︰

「富恆的董事局要我跳槽以出任他們的執行董事,彼此為條件而作拉鋸戰凡半年之久,如果老早知道有位叫樂秋心的在那兒工作,根本省掉不知多少工夫,我會得立即走馬上任!」

這以後,是太太太順勢發展的一回事了。

英嘉成與樂秋心都明知彼此借了公事為借口,著跡地走在一起,跟著情不自禁地鬧起轟轟烈烈的戀愛來。

愛情火焰灼熱而猛烈,燃燒著兩個人的身與心,完全無法掩飾,不能自控。

尤其當英嘉成與樂秋心單獨相處的時刻,彼此都有一種非要將兩個人化成一個整體的沖動。

那種沖動,令他們熱血沸騰,整個人緊張,整個腦胡思亂想。

闢能上的極度興奮,把他們的靈魂帶上九重天。

一旦攀上高峰,無人會願意一下子又被摔下來,只會竭盡所能多站在雲端一時得一時。

樂秋心倦慵無力的在英嘉成耳畔輕喊︰

「別動!」

「嗯!」英嘉成在此時此刻回應的一聲,對樂秋心尤其吸引。

她深深地感到自己是屬于他的。

女人能有這種感覺,是至高無上、難以描述的幸福。

樂秋心拿手撫揉著英嘉成那頭濃密而硬挺的黑發,他則把臉伏在她胸肩之間,像一個乖乖的,依傍在母體上的男嬰,在飽餐一頓之後,于極大的滿足之中,熟睡了。

是她賜予他安寧與豐足。

在英嘉成均勻的鼻息里頭,意味著樂秋心無比的快慰。

與其說,樂秋心陶醉于她與英嘉成的造愛熱潮之中,倒不如說她沉迷于這份二合為一後所產生的濃濃歸屬感內。

樂秋心靜靜的,心甘情願的等待著英嘉成轉醒過來。

也不知過了多少個鐘頭,睡房內依然黑漆一片。英嘉成轉了一個身,把懷中的樂秋心放棄了,管自再睡。

樂秋心輕輕地吻著情人赤果的背,用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試試尋夢去。

她知道今晚英嘉成不會離去了。

能把一個相愛的男人留宿在自己的公寓內,竟然是一重難以形容的驕傲與喜悅。

轉醒來時,天還是烏蒙蒙的,雨仍傾盆而下。

樂秋心想,幸好今天是假日,可以埋頭再睡。

她溫柔地問︰「嘉成,你醒著吧?」

「嗯!」還是那從喉嚨間發出的聲音,有效地緊緊扣著她的心弦。

「還要不要再睡?」樂秋心問。「不睡的話,我們可以干些甚麼呢?」英嘉成問。

之後,他轉過身來,面對著樂秋心。

英嘉成扭亮了燈,看一眼床頭鐘,正是早晨6時40分。

「為甚麼要亮燈?」

「因為要看清楚你。」

英嘉成真的捧住樂秋心的臉,在燈前細看。

「這是眉,這是眼,這是鼻,這是你的小嘴!」

英嘉成拿手逐一的在樂秋心臉上點指兵兵。害得秋心亂笑,趕快捉住了對方的手,不讓他胡攪。

「快別這樣,我這就起來給你弄早餐好不好?」

「好。」

「先給你調一缸暖水,你洗過澡,早餐就剛剛弄好了。」

「秋心,我把你娶過來後,會不會仍有這樣的好服侍?」

「甚麼意思呢?這分明是你看低了自己,把理所當然的責任,視作引誘成交的薄餌,英先生,你是侮辱了人,也委屈了自己。」

樂秋心嘟長了小嘴,一臉的不悅。

「對不起,這回是我的錯。」英嘉成慌忙道歉。

「有哪一回是我的錯呢?」樂秋心還是不放過他。

「對,對,罪該萬死,由始到終數來數去都是我的錯。」

「最錯的一著,你心知。」

「那只是早晚會解決的問題。」

「是早還是晚呢?就是問題的關鍵。」

英嘉成沉默了,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樂秋心立即補充︰

「我是真的怕,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英嘉成一時間沉默了。「已經拖了半年了,看樣子還要拖下去。」「要商談的條件實在煩復。」「她又不是要掉了你的整副身家!」「如果那是唯一的條件,倒易辦!」「你舍得?」「舍得,當然舍得。秋心,我說了多少次,現今我最舍不得的只是你。」

樂秋心垂下了眼皮,她是相信英嘉成的。

如果對方沒有誠意,根本不會切切實實地安排離婚。

通中環的大企業內,鬧婚外情的人怕有成千上萬,究竟看幾對能修成正果?數字一定低得令人大吃一驚。

問良心,樂秋心並沒有在跟英嘉成上床之前,就講好條件,非要他離婚不可。

只是其後情勢的發展,令他倆覺得有永遠相依相敘的需要,這是大前提,無可取代與置疑的主要原動力。

其次,也為要光明正大的在人前走動,不要太多無謂的是非,干擾到他們的正常生活,甚至影響及他倆如日中天的事業。

于是,一切由英嘉成采取主動。

有一天彼此並坐在床上觀賞電視新聞片時,英嘉成無端端地對樂秋心說︰

「我跟她說了。」

「甚麼?」樂秋心未能捉模到對方的意思。

電視畫面仍然在播放著一件彌敦道的搶劫柔,一名警員被槍傷了。

這種案件,漸漸的失掉震撼力,實在越來越多。越普通。觀眾的麻木意味著治安的確令人憂慮,只是觀眾未曾敏銳至知道兩種不同的情緒與情況是有密切的關連的。

樂秋心雖然也不是全神貫注于畫面的罪案之上,但他們有著甚多共通的同事、公事與話題,因此,實在一時間領悟不出個所以然來。

英嘉成重復地說︰

「我向她提出離婚了。」

樂秋心把電視機的遙控掣一按,房內一片靜謐。

她伏在他寬敞的胸膛上,覺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快意。

沒有比這個男人在自己提出要他離婚之前,自動自覺地采取了行動,更能令人振奮與安慰!

多少次,樂秋心打算開心見誠地跟英嘉成商議︰

「我們不能這樣子下去了!」

只是話到唇邊,就覺得量淺小家,無法啟齒。

正在不斷躊躇、擔憂、掛慮,以致有點進退為難之際,問題似乎一下子迎刃而解。

樂秋心怯怯地問︰

「她的反應如何?」

「出奇地冷靜。」

「你以為她會一哭。二鬧、三上吊?」

「那又不致于,姜寶緣畢竟是個念過書的女人,有她的涵養。」

樂秋心靜靜地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小器。英嘉成如今的態度和語氣是合理的。

別說是多年夫妻,就是相交一場,一旦分手,也不必口出惡言,這才是真正的風度。

樂秋心望了英嘉成一眼,更覺得他可親可愛可敬可慕。情不自禁地,樂秋心坐直了身輕吻英嘉成的臉頰,微微肉緊地咬了他的耳朵一下。「怎麼了?我在跟你談正經事呢!」英嘉成說。「你盡避說,我不是在好好地听嗎?」

「寶緣說,她要好好考慮。」

「考慮?那要等待到幾時才給我們答復呢?」

「秋心,你別心急,我們能有這個結果,已經是極大的意外,最低限度寶緣沒有大吵大嚷,斷然拒絕。把局面和關系弄僵了,只有對我們不利。」

「可是,任何事都有個期限。」

「你在得寸進尺。」

「人之常情而已。」

「孩子!寶緣在考慮如何安排孩子的教養問題,她要女兒和兒子都跟她。我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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