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捉我——」
「千里!他的聲音里壓抑著某種苦澀。
「救我——」喃喃低吟著求救的話語,千里睜開惺松的美目。感覺上像是已沉睡許久,四肢百骸的酸疼逼得她忍不住輕呼。
人眼之處是白色的床帳,還有在一片干淨的白中的熟悉臉孔。
我怎麼了?她迷糊地問道。甫睡醒的神志依舊不清。
「終于醒來了。」
是她听錯了?總覺得他這句話中帶著擔心的意味。
失去焦距的視線對上分明惟淬許多的俊逸面容,她忽然想起了昏迷前的所有事情。
「別靠過來!」縴細的嬌軀不停地往後瑟縮,拉開他和她之間的距離。
好可怕!他竟然就那樣狠心地挑斷了周少爺的手筋,任憑他在地上打滾哀號,好可怕的男人!
回想起那張在血中痛苦扭曲的面孔,她就不由自主地冷顫。
「不許怕我!寒劍情用力執起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看清他眼底的堅持。「永遠都不許害怕我,听到沒?千里。」
「不要踫我!你這個殺人魔!別拿你血腥的髒手來踫我!」她的精神已完全瀕臨崩潰的狀態,歇斯底里地揮開他的手,放聲尖叫。
「千里!不許怕我!」他按捺著性子警告,不允許他的女人以驚懼的目光凝視他。
「殺人魔!」
「也不準這樣叫我!別再讓我听到一次!」從來就不是有耐性的人,若非念在她的身子尚嫌虛弱,仍需要好好調養的份上,他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卜可惡!沒殺了周大承已經算是相當仁慈的舉動,她還敢用這種口氣、這種態度對他吼叫?
「你好狠,你怎能將人命視為糞上,輕易毀了他的手?」千里大口喘著氣,過度驚嚇的結果造成她身心都極為不適。
他眯起眼,寒光乍現,「狠?到底是誰比較狠?之前他試圖染指你時,難道就很仁慈?」
「再怎麼說你也不該挑斷他的手筋——」
「是呀!不該挑斷他的手筋,應該直接殺了他!」憤怒到極點,寒劍情冷冷地勾起笑容。
又來了!她最害怕他這副陰沉冷摯的模樣,仿佛所有事都算計好了,等著他人自動往陷阱跳。不自覺顫動了下,她為自己和這男人扯上關系感到悲哀。
「不許你再縮回自己的牢籠里!」看出她的畏縮,寒劍情心底莫名其妙地涌上怒意。
「求求你,放過我!」千里苦苦哀求,許久不曾流露出的軟弱因為精神上的耗損再度現出原形。
瞪著她無助的帶淚容顏,心中一軟,他竟有種想柔聲撫慰她的沖動……不行!他絕不能心軟,別忘了當初她是怎麼給寒家帶來噩運的!她只星他復仇的泄憤工具,他不會傻得任由自己掉入她編織的柔情陷阱里,永遠不會!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再三重復,最後一次告訴你,別試著惹怒我、離開我,否則你的下場會比周天承還慘!」
「為什麼是我?」認識寒劍情以來,她不只一遍在心中反復問過自己。
「你欠我的!」
到底是誰欠誰的比較多?他頂著報復的名義闖入了她的世界,而她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在這世界上存在一個如此憎恨她的男人。
「我厭惡軟弱的女人,偏偏你的心無比堅強,才引發我掠奪的舉動,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錯了,我懦弱得很,壓根沒有你想像中的堅強。」她太軟弱,也太害怕,所以才會再三逃離他的懷抱,拒絕他若有似無的勾引。
「最不了解你的恐怕就是你自己了。」寒劍情放柔語氣,勾起她垂落額前的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著,眷戀那滑若絲綢的觸感。「我認識你十六年了,從你出生到現在,還有什麼逃得過我的眼楮?」
「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受到他低柔誘哄的嗓音迷惑,千里不自覺地放下堅持,迷離水眸里閃動著不解的光芒。
「千里,你又忘了,習慣說謊並不是件好事。」他像個耐心對待不講理孩子的父親,以溫和的包容指責她的錯誤。
「我沒有。」
「不,你有,我不容許你遺忘了我…」
「別這樣——你沒資格對我說這話,別忘了我們只是露水姻緣,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要再有牽扯了……「在他燙人的目光注視下,腦中亂成一團,她勉強自持理智,決絕地打斷他一相情願的話。
「若我沒記錯,我從沒說過我們只是露水姻緣。」她的固執令他氣煞。
「你說過陪你一晚後,就放過我的。」
「別太相信男人的枕邊話,你大女敕了,千里。」
「可惡的家伙!」她不禁惱怒,被怒火染紅的翦水雙眸熠熠發亮,加深了無比絕倫的清艷美麗。環首一看,純屬白色的典雅布置與花苑廂房里華麗的雕飾完全不同,她疑惑地道︰「你把我帶到哪了?放我走!
他狡檜輕笑,「走呀!我可沒綁住你,不讓你離開,盡避大方地走呀!」
「這是哪里?」
「距揚州城五十里的小鎮。」
「你——好卑鄙——」
「我說過別再讓我听到任何辱罵的話!」寒劍情況下臉色,冷凝的表情透露出不容拒絕的堅決。
「那就請你帶我回去,別做個會讓人想辱罵的無恥之徒。」
「你的嘴愈來愈刁了,是受我的影響,還是你的個性原就尖酸刻薄?」他挑釁似地嘲弄著。
「跟在閣邊,想不動怒都難,才造就我這張尖牙利嘴。」
「真好,我偏喜歡你的尖牙利嘴。」大手一帶,臭著臉的清秀佳人絲毫沒有抵抗的余地,軟軟地倒入了他懷里。「這張嘴……令我迷惑……神魂顛倒……」簿唇復蓋上她顫抖的櫻桃小口,霸道地吸取她的氣息,強迫她絕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真是令人羞恥!他怎能再三侵犯她?理所當然地賜給她不想要的感官悸動。
說不在乎他是騙人的!早在夢境相遇的最初就該明白,他與她之間那股莫名的吸引力,強烈得任誰也阻止不了。無助的吟哦全數沒人寒劍情狂炙的索吻中,他的吻如同他的人般強橫無理,不由分說地逼她接受。如何都要強迫追她為他敞開心扉,不允許她的逃避。長驅直人的心。
一開始的唇齒相觸,千里故作無動于衷,奈何他大頑劣,無論
都要強迫她為他敞開心扉,不允許她的逃避。長驅直人的靈舌滑入她口中,輕巧運弄著她生澀的回應,熟悉的一旦被挑動,就很難再恢復之前全然純潔無瑕的寒千里,她已經墮落了,變成臣服在之下的婬花蕩蕊,失去矜持,只想乞求他的施舍。
帶著熱焰的輕吻滑下她的頸項,想念她溫潤柔軟的膚觸。他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渴望她太久了,覬覦她雖羞赧但足以教天下男人沉醉的反應。
他的千里比任何女子都來得敏感、縴細,就連沉迷在中的表情都帶著誘人的稚女敕,勾擾他蠢蠢欲動的之火。
「放開我……」墮落于男歡女愛的罪惡淵藪中,奇異的悲傷襲上心頭,酸熱了她的眼眶。
「又怎麼了?」慍怒的感情來得太快,尚未察覺,寒劍情的手已經完全違背自己的想法而伸出,抹去她臉上濕熱的水氣,連帶想抹去那幾乎今他窒息的心悸。
「好過分……」千里眨動著大,滾滾淚珠如雨落下。
「過分的是你,在斗嘴時明明很刁鑽任性,怎麼一會兒又變得楚楚可憐?」他安撫地吻上她的額際,吻去她縴弱的愁思。
貼著寒劍情寬闊的胸膛,溫熱的淚水已經沾濕他大片的衣襟,她好害怕自己會迷失在他鮮少出現的溫柔里,平時冷言冷語的他就夠吸引入了,更何況是這般溫情柔語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