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太混亂了!燁眉看了眼身後一大群看熱鬧的同學,氣得一把將他拉出門,也不顧全班同學全都睜大眼楮地看著他們,燁眉抓住廷睿的手就往門外跑。
「丁同學,我們現在在上課中,你這樣公然綁架助教的行為不好喔。」一直到被她硬拖到樓梯間,廷睿才賊頭賊腦地這樣對她說。
「什麼丁同學,你說清楚,上官廷睿,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怎麼突然變成助教?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她現在腦袋中是一團漿糊。她一定要搞清楚狀況,要不然她一定會瘋掉。
「這也是突然決定的。我不是說過我不會離開你嗎?我想來台灣找你,正好知道你們系上缺一個西洋美術的助教,于是履歷表一遞,面試過就來啦!」
「那……那威尼斯那邊呢?」她一急,又成了大舌頭了。
「解決啦。」他的態度一直都是極為輕松的,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一樣。
「解決?怎麼解決?」她不懂。他不是要繼承古奇德家嗎?
「我找了人入股藍迪爾的公司,解救了破產危機,而且也查出藍迪爾是殺害我爸的凶手。」短短半個月,他每天都忙壞了,電話不停打,一堆事情等著他做,又得要防著這些小人。
什麼什麼?她為什麼听不懂他說的話?
廷睿用短短的幾句話就交代一切,令她不懂到底他是什麼意思。
「你說清楚點!」她急了。一個多月沒見,那麼長的時間,他竟然可以用幾句話解決!
「那天你離開以後,藍迪爾就回到了威尼斯。」廷睿拍著燁眉的背,後者正因為剛才跑得太匆忙而劇烈地咳嗽著。「回到本家的他,帶著警察局的拘捕令要逮捕我和你,可是卻被我這邊早就準備好的證據全盤推翻。」
在將朵瑞拉逐出本家前,他已經先讓朵瑞拉在律師見證下簽了一份證詞,證實他們兩人的清白。
「藍迪爾見大勢已去,就求我救他的公司。」他繼續說著︰「我找了幾個我的朋友吃下他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私底下卻架空整個資金,逼得他辭去總裁職位。」
扁是要將耗子逼到角落里,就足足花了他半個月的時間。
被逼急的藍迪爾終于沉不住氣,雇了殺手要殺廷睿,卻被早有準備的警方一舉擒獲。
黑咬黑的狀況下,不但藍迪爾雇用殺手殺害廷睿的事曝光,連他與克烈歐聯手殺害德烈歐的事也水落石出。
好不容易,廷睿終于將事情簡單地解釋清楚。
這一大堆復雜黑暗的事,他可不想讓他的寶貝知道太多。
「可是古奇德家族呢?」他耗了那麼大的功夫,不就是要繼承古奇德家族嗎?這會兒怎麼丟著古奇德家不管,跑到台灣來?
「我繼承啦,也敗光了。」他故意將身體往後仰,裝出一副凱子樣,讓人一看就覺得他是個敗家子。
「敗光了!怎麼敗?」那麼一大筆財產,他是要怎麼敗才能敗光?
燁眉不可思議地看著廷睿。印象中雖然他花錢不眨眼,但也不是個紈褲子弟,難道真的把這麼龐大的家產一下子就全部敗掉了?
「我將古奇德名下財產整理分類,公有的全數送進各福利機構當獎學金基金,私有的就依照個別的條件捐出,只留下本家那間古堡,讓所有想繼續住在里面的人居住。」半個月做了那麼多事,也真難為他了。
丙真是敗掉了!
迸奇德家族累積一百多年,從教皇、義大利、威尼斯人身上得到的財富,現在全部敗回去給原主。
不知道古奇德的祖先們地下有知,會不會哭?
「你沒有遭遇到什麼危險?」她想起當初他要她離開的原因。
當初就是他一直堅持她留下來會有危險,才逼她一定要離開。
現在她倒想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危險。
「比如說,一進門,頭頂的吊燈掉下來;散步的時候,岩石突然崩掉,掉進海里……」
「哇!你好狠喔,這麼希望我死啊?」
他哪會不知道她現在在鬧什麼脾氣,只是他一點也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罷才沒有把藍迪爾雇用殺手的事情告訴她,就是怕她擔心。
與其讓她擔心、害怕,倒不如當豬頭被她罵兩句。
反正藍迪爾現在已經罪證確鑿,這官司少說也要打上好多年,不過不管結局怎樣,他們永遠不用再去理他倒是真的。
好在威尼斯的古監獄已經不用了,否則人家是在嘆息橋下看夕陽,藍迪爾就要在嘆息橋內看夕陽了。
廷睿輕輕地摟住燁眉。
「還記得我答應你的嗎?」他附在她耳邊,輕聲地說︰「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你,我這不就來了嗎?」
多麼熟悉的懷抱,一個多月來,緊緊牽引著她的心,讓她始終不能平靜。
燁眉貪婪地吸著他懷里的氣息,不再倔強,不再嘔氣。這麼久的忍耐都過去了,她可以不用再懷疑,不用再擔心,不用再等待。
廷睿在這里,他真的回到她身邊,不會離開了。
「來太晚了,你讓我等好久。」她嘟著嘴,有點不滿地說。
其實她心中還有好多好多的問題要問他,可是此刻那些都不重要了。
終于又看到他了,她曾以為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燁眉緊緊地抱住他。這次說什麼她也不放開了。
「小傻瓜,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離開了。」廷睿抬起她的下巴,吻上那好久不曾品嘗的紅唇。
她熱烈地回應著,要將這半個多月來的思念全部一次補足。
兩個人的濃情蜜意完全讓他們忘了自己正身處學校樓梯間,而教室內的一群人眼巴巴地「等無人」,正在討論著到底要不要出去找失蹤的燁眉和新助教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