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要軟禁我?」
依嵐不可置信地看著這養她十八年的母親,為何此刻看來這麼陌生。
「還有,我跟你爸已經商量好了,我們也跟陳家談過了,你高中畢業就和建民訂婚,大學念完就結婚?」
什麼?結婚?
這兩個字比軟禁還令依嵐震撼,她的父母竟然已經把自己的未來決定好了,而她自己竟然不知道。
而且,對象不是別人,是她一直尊敬如兄長的陳大哥。
「媽……你是在開玩笑的,是吧?」
「我像在開玩笑嗎?」
「爸——」
依嵐無助地向父親求援,但平日疼愛她的爸爸,此刻卻是冷漠地背對著她。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我又不愛陳大哥。」此時的依嵐已快撐不住,一字一句都像是申吟。
「建民有什麼不好,只有這樣,你才不會毀掉你自己。」
不!這不是她的爸媽,不是!
依嵐轉身沖回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鎖起來。
不可能的,他們不會這樣對待自己,不會的!
依嵐緊緊抱著枕頭放聲大哭。
她從沒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會如此冷血,不顧自己的感受。
不知哭了多久,枕頭已經哭濕了。
外頭陰沉的天氣也不知何時下起了傾盆大雨。
依嵐抬起頭看到沒關緊的窗子,和在一旁滑出書包的手機。
文生!她要見文生!
她把手機放進制服裙的口袋中。
依嵐小心地從窗子爬到外頭的屋檐上,再學小潔爬上水管,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見文生。
在雨中漫無目的走了近一小時,依嵐知道自己已離家很遠了。
此時,她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文生住哪。
她從口袋拿出已被雨水淋濕的手機,好在還能用。
她笑自己怎麼那麼笨,不知文生住哪還四處亂走。
「喂。」
這聲音是文生嗎?
淋了一小時雨的依嵐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喂、喂,依嵐是你嗎?」另一端的文生一直沒听到應聲,緊張得不得了。
這聲音是文生沒錯!
依嵐露出安心的微笑。
「文生,我好想你……好想見你,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你住哪。」
「該死的!依嵐你在哪?我去接你。」
依嵐的意識有些模糊了,文生問了大半天才確定她在哪。
二話不說,文生馬上沖了出去。
今天在後門等不到人,文生就自己進去找,才听說小潔來找依嵐,後來依嵐臉色很差地讓同學帶回家了。
拜托!依嵐可不能出任何事呀!
好冷喔!
她真是大笨蛋,什麼事都做不好。
依嵐靠著牆壁坐在店家的鐵門前,衣擺滴著水。
她是不是會這樣昏睡過去呢?
不停發著抖的依嵐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好想睡。
如果,她就這麼睡著,那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想。
不用想爸爸、媽媽……
不用想陳大哥……
不用想小潔……
不用想……不用想文生……
文生,呀……她現在知道了,自己好愛文生,好愛好愛。
听到小潔說那些話,句句都像穿心箭般,殘忍地穿透她的心。
她在乎,她在乎有關文生的每件事!
當她知道自己即將被迫和文生分開,她的世界簡直要崩潰了。
不行,她不能嫁給陳大哥,她愛的是文生,她不能……
意識逐漸模糊的依嵐在雨中仿佛看到文生……
一身濕的文生正氣急敗壞地沖到依嵐身邊。
「該死的,依嵐你清醒點!」
文生一把將依嵐抱起,轉身就跑。
文生?別生氣……別生氣,你來了……真好。
依嵐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她吃力地將手勾在文生的脖子上。
「依嵐,你千萬撐住,我馬上帶你回去。」
再次清醒時,依嵐只覺得頭好重好沉,連吸呼都很困難。
依嵐勉強睜開眼楮看了看四周,昏暗的臥房內只有一盞柔軟溫暖的黃色小燈,而文生正坐在燈下,手緊握著她的手,一雙眼楮帶著焦急地看著她。
「文生……」
「噓,不要說話,你剛一直在發燒呢。」
依嵐這才注意到自己濕透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一套男性的睡衣,而貼身的衣褲更是全不見了。
「我的衣服……」她的臉已經有點紅了。
「對不起,你全身都濕了,我不幫你換掉,你會燒得更嚴重的,你放心,除了換衣服,什麼都沒有。」文生的聲音顯得有些低郁,呼吸也變得沉重。
天知道,為了幫依嵐換下那一身濕衣服,他簡直用了這輩子最大的自制力。
抱著依嵐回到自己住的房子中,這是義父留給他的產業中最小的一層公寓。
依嵐全身發燙,額頭溫度十分高。
文生必須強忍住心中的騷動幫依嵐換衣服。
雖然他已經克制著不去看依嵐那誘人犯罪的肌膚,不去想些意亂情迷的事,他甚至要開始唱國歌了。
不過當他的目光不小心瞄到依嵐胸前的雪白,仍令他倒抽了一口氣。
「你好好休息,要不要喝點溫開水?」
此刻剛清醒的依嵐星眸半閉,方才蒼白得嚇人的雙頰也逐漸恢復了血色。
在淡淡的光影下,依嵐更嫵媚地讓人想一親芳澤。
文生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試圖用別的事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不……別走。」眼看文生起身,依嵐緊張地抓住文生的手,那模樣像只受驚的小動物。
「文生……你是不是和小潔……和小潔在一起?」盡避她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再想起,但她一定要問清楚。
這樣的問題是文生意料中的,然而親耳听到,他仍自責也心疼讓依嵐難過。
「依嵐,我不知道小潔跟你說了什麼,但我和她絕對沒有任何不干不淨的關系,她對我而言,只不過是愛玩的小女孩。」文生緊緊地握著依嵐的手,真摯地說。
「那……為什麼她會說你是她的男人?」
這麼簡單的回答,不行!她不滿意。
「我怎麼知道呀!大概是你男朋友長得太帥了吧!」
依嵐鬧別扭嘟起的小嘴好可愛!讓文生忍不住在上頭啄了一下。
「少臭美了,不行,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能讓女孩子接近你一公尺以內!」
「哇!那擠公車怎麼辦?」
「少來!你會去擠公車?」
「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我只愛你,小呆瓜,休息吧!我幫你倒水。」
「不,我不要喝水,你不要離開我身邊。」依嵐像只驚弓之鳥般緊抓著文生不放。
這種舉動看在文生眼里有些寄怪,但他只當是為了小潔的因素,才使得平常獨立的依嵐缺乏安全感。
「好,我不走,在這里陪你。」
文生半靠在床頭,輕輕地摟著依嵐。
靶受到那份安全的溫度,依嵐下意識往文生的懷里貼近。
就是這種安全的感覺。
只要在文生懷里,她就可以不怕任何事,包括不可知的未來……
「文生……吻我好嗎?」依嵐仰起頭,用一種如夢似幻的眼神看著文生。
他沒听錯吧!
他這天真的小女人竟要他在這時候吻她,雖道她不道他已經瀕臨理性極限了嗎?
只是,看到依嵐那可人的眼神,文生仍舊低下頭印上一吻。
這一吻有點僵硬,不像文生以前那種深情的吻。
依嵐像又沒吃飽的貓咪,雙手攀上他的頸子,唇間探出鮮紅欲滴的丁香,輕輕著文生的唇際。
文生喉中低嗯一聲。
天殺的!這簡直要了他的命!
懷中的依嵐就像一道鮮美的美食,而他是那快餓昏的座上客,恨不得馬上開動!
不行!他不能這麼做。
依嵐是缺乏安全感才想躲在他懷里,如果他在這時候要了她,那他就太可惡了。
可是……可是……依嵐在吻他,她身上好香,好柔軟。
文生的腦中天人交戰著,但他本能的反應早已不顧理智地「順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