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囊中物,無論情勢如何演變,他的復仇心絕對不會更改。
答應參加這項活動,孛烈只是單純的想看看到時皇後的計畫不能得逞,而顯得灰頭土臉的失意樣;看著乾隆因無法對瑞祺貝勒交代,而在他的女兒面前下不了台的糗樣,沒錯,他要背信忘義的乾隆,好好的嘗嘗失去妻兒的尊敬、臣子的信任是怎樣的心情。
「女兒們,你們听到了,朕要你們全力參與這個活動,不能有所保留,听到沒有?」
「是,皇阿瑪。」
意映幽幽的眸子轉向朝著她扯出邪魅笑意的孛烈,她十分清楚自己此刻會在這里一定是他的主意,不過,她已經不知該恨他還是感謝他了。
今天的事件讓她明白一件事──他完全沒打算放棄她,而且他開始行動了,完全置之不理她的反彈情緒。
一早,小辯子公公奉皇上的聖諭來到雨荷齋,通知她必須參加這項賞花吟詩的比試,並說明此次是由皇上親自主試,最後的勝利者將會是孛烈王子的王子妃。
即使意映心里非常不想成為兩個男人戰爭中的獎品,但來自她心海的另一個聲音,卻一直催促著她前來。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能夠光明正大的與她的皇阿瑪面對面相見,她可以沒有顧忌,也不必偷偷模模。
可是,方才乾隆的眼神卻嚴重的傷了她。他看了所有的女兒一眼,唯獨跳過了她,他真的那麼討厭自己嗎?
這應該是乾隆的生活中第一次出現她的名字吧?只是,她沒想到卻是為了婚事,而如果今天她能榮登第一名的寶座,這是否代表,今日就是他們父女倆最後一次見面了呢?
「諸位格格,請以菊花為主題做出一首詩。」姚師傅出了一道題。
乾隆滿意的听著他的女兒們超出他想像的表現,他不斷滿意的嘖嘖稱贊,然後,輪到了六女兒意映,原本他還想回避的側過頭,但听到她口中吟出的淒美絕倫的詩句卻深深的吸引了他,他的心都被揪緊了。
十多年來,他不知道自己的第六個女兒已經出落得如此的標致,看著她眉間的憂郁、神情的哀傷,還有那氣質……她真的太像宜妃了。
倏地,他發現自己實在虧欠她太多了。
在七女兒要開始之前,乾隆以一個手勢阻止道︰「朕先打個岔,方才朕忘了說,今天的勝利者,皇阿瑪將任由她開出一個條件當作是朕的獎賞,繼續吧!」
這是他給意映的補償,比賽尚未結束,但他心中的優勝人選已經出來了。他沒有特別偏袒她,只是她的詩感動了他,作詩除了用字遣詞之外,最重要的是感情,而意映那首詩中的感情真的很教人動容。
那種感受不是一般備受寵愛的其他格格們所能體會到的心情。
乾隆現在知道,為何孛烈和瑞祺貝勒爭相要她了,因為她儀容端莊、氣質高雅,更因為她無欲無求……
他答應任由她開出一個條件,為的就是想听听她的意見,他相信意映和她的額娘一樣,一定很有主見,所以,若是她不喜歡他為她安排的婚事,只要她開口,一切都可以再商量。
他不要再讓一個女人哭泣了,乾隆在心中下定決心。
第五章失身
夜黑如漆,天陰欲雨,雷聲隱約,電光閃爍。
意映才吹熄燭火上床,馬上就感覺到一陣強風襲來,然後,她已被一個重物壓住了。
「啊……」在她尖叫出聲的同時,窗外劈過一道亮光,天際打了一聲雷,雨轟隆的落下。
「別叫!」一個聲音噴在她的鼻間,她的雙手被高舉過頭制住,嘴巴也被捂住了。
「是誰?」意映抗拒的搖晃著頭,模糊的出聲詢問。
「連你未來夫婿的聲音都听不出來嗎?」孛烈的眼神倏地沉了下來。
「你……」她掙扎著要說話。
「我現在去點燈,你會安分下來嗎?用點頭還是搖頭來示,不過,你該明白與我作對會有什麼下場。」孛烈惡狠狠的警告道。
意映不敢與他正面起沖突,連忙點頭答應。
孛烈松了手,站起身就著月光燃亮了燭台。
「你要干什麼?」由於他背對著她,意映很自然的問他。
「這麼急著想知道我要干什麼?」孛烈緊眯的眼瞳中跳躍著兩簇懾人的光芒。
意映看到他的腳步一步步朝自己移來,慌亂的避開他邪肆的目光,「如果你有話要說,明天……」
「如果我非要今晚說呢?」他壞壞的問。
「擅闖格格的閨房,是會被治罪的。」她囁嚅的警告他。
「你不說出去,誰會知道?」孛烈猝不及防的握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扭向他。
「我會說的。」意映忍不住昂氣的說道。
他的高姿態教她十分生氣,他似乎早已明白她對此事會有什麼回應一樣,難道他就真的認為她不會揭穿他嗚?
「我知道你不會。」孛烈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得之意。
「你到底要干什麼?」意映凝望著他的眼眸,感覺自己似乎正在被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牽引向他,她急得別過臉,不再看他。
孛烈用力將她扳回面向他,「以後只要我站在你面前,你的雙眼都只能看我一人。」
他的臉上罩滿寒霜,雙眼直視著她,那眸光在燈燭下閃著疑慮而又有懇求的意味。
「好,我答應你,但請你現在馬上出去,我要休息了。」意映知道他就是要她臣服於他,而只要能送走他,她不計較他霸道的要求。
因為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她不想再引發起他的怒火而與他爭辯。
「若是我不出去呢?」他挨著她坐在床沿,食指劃過鋪著絲綢的床墊。
「你……」意映全身浮動著一股揮不去的燥熱。「我要休息了!」
「我會讓你休息的。」孛烈熾烈的眸子像是帶著邀請的光芒,而他彎起的唇線則透露出勾人心魂的訊息。
恐懼頓時流竄到意映的四肢百骸,她的脈搏加速,思緒也開始紛亂不清。
「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如願的!你走,否則,我就大叫……」她驚駭的恐嚇他。
孛烈的眼神霎時降溫,變得冷凝,「你喜歡你的閨房被人誤以為是妓女院,那就叫吧!我是不在乎等會兒和你上床時旁邊多幾個太監、宮女觀看。」
「你……」他這麼露骨的話語撼住了意映,她不禁渾身抖瑟起來。
他要對她……不!不行,不可以,沒有迎娶、沒有拜堂,也不是洞房花燭夜,他們不能做「那件事」!
「你何必自欺欺人?隱瞞起自己喜歡我的事實呢?」他早就發現她喜歡他了。
「我沒有……」她無力的囁嚅。
「你有,要不,你為什麼在今天的吟詩比賽上不乾脆認輸算了,你明明知道輸了就不用嫁給我,你可以和瑞祺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我不會輸,我不可能讓自己輸的。」她身平第一次可以在皇阿瑪面前表現自己,意映絕不容許自己敗給其他的姊妹。
在比試之前,她就告訴過自己,她一定要讓乾隆知道他還有她這麼一個女兒,並牢牢的記住她優秀的地方,因為,或許這是他們父女倆最後一次見面,所以,她只能羸。
而且,她想要他的獎勵──向他提出一項要求。
「所以,我說你心口不一,明明很想成為蒙古的王子妃,卻又在我面前故作姿態。」孛烈鄙夷的哼了一聲。「說!你今天為什麼做出那種詩?」
「什麼詩?我只是依照姚師傅規定的主題作詩而已。」只是表明她的心,想讓皇阿瑪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