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太太可恨了!他怎麼會忘了狐狸的本性就是帶著一股騷味?勾搭三、五個男人根本是小Case,這會兒她只不過露出狐狸尾巴、展現她風騷的一面,他又何必大驚小敝?
不過這只狐狸忒也笨得緊,要勾搭男人不會來找他嗎?現成的大帥哥擺在面前她不要,偏偏舍近求遠找來一個平凡無奇的蠢男,這家伙眼楮瞎了啊!竟敢忽視他無人能擋的魅力,這口氣他要不討回來,帥男的面子要往哪兒擺?
他×的!不想不氣越想越氣,可是偏偏又不能讓自己別想,她挽著別人巧笑倩兮那一幕,不斷在他腦海中倒帶重播,他簡直氣得快要發瘋。不妙!莫非他真的是在嫉妒?
不行、不行,他不可以太沒骨氣!為了一個不識貨的女人氣成這樣實在劃不來,千萬要冷靜、千萬別亂了方寸。
「穎偵哥,你怎麼啦?」從剛剛就看他一個人在那里喃喃自語,時而緊皺雙眉、時而怒氣沖天,然後又是一副極力忍耐的模樣,再來則是困惑與不解的表情,這和她印象中總是帶著溫和微笑的闕穎偵不太一樣。
「我?你問我嗎?可不可以麻煩你再說一遍,剛剛我沒听清楚。」被舒雲這麼一叫他總算回神了,扯著非常不自在的笑容企圖裝出平常那副輕松的嘴臉。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臉色好難看。」舒雲擔心地望著他。
「听你這麼一說,倒真覺得有點不舒服。」闕穎偵兀自撐額揉了起來,是啊,都快氣爆了,怎麼可能舒服得起來?
「要不要緊啊?如果真的很不舒服,我叫司機載你壹醫院好不好?」雖然她在山上的時候也會幫忙照顧生病的居民,但畢竟不是專業人員,還是請醫師診斷比較保險。
「我沒事啦!只不過昨晚沒睡好,所以覺得頭有點重。」他揮了揮手,感謝她的關心,若他這種人需要送醫院,那全世界有一半的人都得住進加護病房了。
「那你先去客房歇一下好了,有他麼事等睡飽再說。」一向關心體貼別人的舒雲,立刻建議道。
「也好,那我就打擾了。」與她大眼瞪小眠挺奇怪的,可是又不想打道回府,在他還沒向那只小狐狸興師問罪之前就圓家,他怎麼會甘心?
于是在舒雲的帶領下,他來到二樓的客房,在床上躺了半天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只好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畫設計圖。他原本是真的要畫新型竊听器的設計圖,可是畫到最後,紙上勾勒出的線條居然變成人像素描,而畫中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那名他極想掐死的欠揍女人!
完了,中毒太深!想他穎偵一世英名就這樣毀在一個小丫頭手上,實在是嘔死人了!但偏偏又否認不了,自從那一夜在紐約第八街人行道上遇見了魏時雨,整個人就像著魔似的眼楮里只看得見她,當失去她的蹤影時,他首度嘗到心急如焚的滋味;當看見她的生命岌岌可危時,他首度體會到真正駭人的恐懼;當她淚流滿腮像個迷失方向的孩子,他的心已經淪陷再也救不回來……
為了她,他放棄太多堅持,居然違背自己達成任務後,就不再干涉委托人一切事務的原則,還做起免費的售後服務,此後非但天天往人家家里報到,一天不和她斗上幾回還覺得全身不對勁。這件事要被他姐知道了,不恥笑他三天三夜才怪!
而現在,他竟像個棄婦般待在這里等她回來。手中還畫著她栩栩如生的畫像。闕穎偵,你完了,真的完了,徹徹底底完了!
忿忿不平地將畫像揉成一團扔到垃圾筒里,但是過不了一會兒,他又非常沒骨氣地將那個紙團由垃圾筒里撿出來攤平,看著畫中帶著一臉不馴光采的魏時雨,不知不覺又再度失了神……
算了、算了,既然已經被那妖女所迷惑,他只好干脆點向自己坦誠,他一向沒有自欺欺人的習慣,再說以他自身的條件,不管什麼樣的女人都能手到擒來。
念在她年幼不懂事,而且他也還沒向她說明他對她有意思,今天這件事暫時就不和她計較了,但是等會兒她回來,徘得把事情申明不可,她是他相中的人,除了他之外,別的男人都必須列為拒絕往來戶。
扁待在這里也很無聊,所以他憑著名偵探的身手偷偷潛入魏時雨的房間。位于三樓左翼,有一聞水藍色系的臥室,他一看就直覺知道這是屬于她的地方,簡單、明朗、舒適,就像她給人的感覺。好奇地在她房內「參觀」,她發現杉木櫃里放的一整疊紙居然全是獎狀,這下子可得對她刮自相看了,一直以為這個女人又笨又傻,想不到「豐功偉業」還真不少。
他還「順便」瀏覽了她從小到大的照片,從中他看見每一個時期的她,她的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群人,居中的她總是帶著無比燦爛的笑容,她應該是非常活潑開朗的,可是他所認識的魏時雨卻不是這樣的人。到底是什麼原因改變了她?如果是身世問題,那不早就解決了嗎?到底在她心中還存著什麼難解的困擾?
印象中的她老是愁眉不展,尤其看見他的時候最明顯,難道說……她一點都不喜歡他?
闕穎偵憂煩地在她床上躺了下來,接觸到充滿她淡淡清香氣息的床單及被褥時,突然覺得全身舒暢、心情也跟著放松。陣陣睡意襲了上來,昨天為調查一樁凶殺案的真相幾乎整夜沒睡,今兒個一大早就又跑到這里報到,這會兒他可真累了,所以暫時借睡一下吧!
不知不覺已到了下午。好夢方酣的闕穎偵突然被人從睡夢中吵醒——
「闕穎偵,你這該死的王八、登徒子!跑到我床上來干麼?」魏時雨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這個在她床上睡死的男人,控制不住音量朝他大聲咆哮。
「唔——你要不要也來睡睡?」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睡昏頭導致神智不清,還是根本就故意假裝,居然將她一把拉到自己懷中躺著。
「干什麼啦!我又不是舒雲,你干麼對我動手動腳的!」魏時雨奮力掙月兌他鋼鐵似的手臂,沒想到這人卻像座山似的撼動不了半分。
「你好香哦!抱著你肯定睡得更舒服。」只要她別再繼續動來動去考驗他的意志力。
「香你的大頭鬼!快點放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魏時雨掙不過他的力氣,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原先想說如此一來他就會放開她,沒想到這臭男人摟她摟得更緊了,而緊貼住她身上的某個部位正蠢蠢欲動,魏時雨渾身一僵,整個人像化為石頭般一動也不敢動。
突然間,一股極不尋常的暖昧氛圍流淌在他們之間,恰似天生他們就該如此互擁般,熱燙麻酥的顫栗兀自沖擊著她的神經,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圍繞著魏時雨,令她癱軟不已,直到——
「這樣才乖嘛!」闕穎偵一記壓抑的嗓音,在她耳邊說著,這才驚醒了沉醉中的她。
「色魔!大變態!我要去告你性騷擾!」回過神來的魏時雨,忍不住在他耳朵旁邊尖叫,這家伏真的太惡心、太欠揍了,居然對她毛手毛腳的。
「別叫了啦!我的耳朵總有一天會被你喊聾!」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她,再繼續被她炮轟下去,他的耳膜鐵定完蛋。
「說!你到底有什麼企圖!為什麼沒經過我的允許就跑到我房間來!」魏時雨臉孔脹紅地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染紅了雙頰,還是方才親密的接觸讓她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