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曾經有人預言,在這個世紀尚未結束之前,地球上的權力將會重新統整,不
論種族國籍、不分男女老少,全球數十億人口將只服從于單一的統治者——獨裁
者鬼王閻裂天,他將打破一切既定的常規,重新建造出專屬他一個人的世代。
謗據易經坤卦文言記載︰「夫玄黃者,天地之雜也,天玄而地黃。」古人以
玄黃來比喻天地,以為天是黑色,而地是黃色。然而,我們所認知的蒼天在閻裂
天眼中卻是不合理的存在,只有墨黑色的天空才是他能夠認同的標準,這就是他
決心改造世界最初的意念。
傳說中,鬼王的根據地是位于南太平洋上一處與世隔絕的海島,地層蘊涵了
豐沛的鑽石、黃金、翡翠,甚至還有各國國防部趨之若騖的原子能源——鈾礦,
沿海更有質地精美的珍珠及珊瑚,這些得天獨厚的寶藏,都是鬼王得以建造根據
地的基礎。
閻裂天,三十歲左右年紀,打從出生時就擁有異于常人的能力,曾經是一代
奇人耿崇山的入室弟子,擁有難以計數的財富、難以估量的能力,閻裂天是個絕
對可怕的男人,他仿佛來自光明世界另一面——黑暗地獄的最高統治者,俊美無
儔的臉上從來不見喜怒哀樂,沒有人能從他眼中讀出任何情緒、沒有人能猜透他
的心,這樣一個人幾乎是沒有弱點的,他,讓人打從心底感到畏懼。
在閻裂天二十三歲那年,就已下定統治世界的決心,他要將所有生命踩在腳
底下、他的命令將是所有人類共同遵循的法則。于是,他開始運用島上的資源、
展現自己的天賦異稟,在世界各地建造深埋于地底的隱密城堡,創造出一個緊密
無間的聯絡網,盡避偵測系統再先進,各國依舊無法探索出這些據點的確切方位,
事實上,根本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國土已遭入侵,也還沒意識到人類的未來岌岌可
危。
他的計劃正一步一步實現當中,所有準備工作幾乎已經完成,接下來只要獲
得控制人心的能力並透過衛星通訊、電波發射、影像傳導、音波干擾……等現代
傳播媒體,就能控制所有人類的思想與情感。當然,人群中必定有人不受影響,
這時候駐守在各地的武裝部隊就可以發揮功能鏟除異己,直到再也沒有一絲反對
的聲浪。
這項計劃很瘋狂,卻不是不可能達成的幻想,但是就在即將成功之前,那名
遭他綁架、擁有控制人心能力的異能者魏時雨,居然在他離開的時候被人救了出
去,並且因為不再是處女身而失去他所需要藉助的能力。
如此一來,他就會放棄征服世界的野心嗎?不,他只會以更瘋狂、更殘忍的
手段來達成目的,讓自己在這個世紀未,成為地球上獨一無二的霸主,可以預料
人類即將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較之前兩次世界大戰可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道,人類的命運將如預言所示,是一片無止盡的黑暗與血腥?在寂冷的天山山
麓,一處悄無人聲的山洞口,繚繞的雲霧中坐著一名滿頭白發的老者,他就是傳
承中國古老佔卜法術的奇人耿崇山,石桌上放著歷史久遠的佔卜用具——龜甲、
獸骨、青銅器、河圖、洛書以及簡陋的八卦圖,佔卜到最後,結果已然揭曉,老
者蹙緊的眉峰也漸漸松開,一抹安心的笑容浮現在他紅潤的臉頰上。
宇宙中生命形成都有其相生相克的道理,即使強悍如閻裂天者,依舊無法逃
月兌這個既定的常規,一名溫柔似水、善良可人的女子,將克制他性格中殘忍暴戾、
陰沉晦暗的部分,她是他唯一的救贖,雖然外表弱不禁風,但她堅強而溫柔的內
在,將改變所有人類的命運。
而這名女子,即將出現了……
第一章
連續幾天大雨,山區的道路顯得格外泥濘,令人寸步難行。魏舒雲努力睜開
眼楮,試圖透過阻擋視線的水幕,看清前方的路況,這種天氣實在不適合外出,
她應該待在教堂里靜靜听著雨聲,而不是跑到外頭來吹風淋雨。在這偏遠的山區,
不論交通或醫療都非常不方便,她可千萬別讓自己病倒了,省得造成其他人的困
擾,一想到這里,她更加緊腳步往教堂的方向直沖,如果趕緊月兌掉這身濕衣服並
洗個熱水澡,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跑到一半,她突然發現草叢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大概只花了三秒鐘
時間考慮,最後她還是決定繼續往前跑,誰知道草叢里會是什麼毒蛇或猛獸,為
了不給自己找碴、不給別人添麻煩,她還是少管閑事比較妥當。
可是……草叢里那個黑影如果是個人呢?那人也許是在山里迷路了、也許受
了傷,也許正奄奄一息……她如果不理,豈不是枉顧人命?就這樣跑掉,今後她
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安心的。因此,已經跑了大約一百公尺距離的她,終于還是忍
不住往回走,不論草叢里那個蠕動的黑影到底是什麼,她都決定前去一探究竟。
「我的天!居然真的是一個人!」魏舒雲忍不住低呼出聲,有個身穿黑衣的
男子躺在草叢里,周圍的雨水呈現出淡紅色,看起來非常非常像血水。
「喂,你是不是受傷了啊?」她的膽子並不大,也不敢前去探探那個人究竟
傷到什麼程度,眼看他已經不動了,說不定正好咽下最後一口氣。
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就在這時候,細微的申吟聲從黑衣人
口中逸了出來。既然還發得出聲音,表示他還活著嘍?于是她不再猶豫,趕忙彎
子看看他到底傷在什麼地方。
「糟了,好像很嚴重!」雖然大雨阻擋了視線,讓她不能仔細看見眼前男子
的傷勢,但是他胸口那片連大雨都沖刷不掉的猩紅,讓她看得膽戰心驚。血一直
不斷由他體內冒出來,魏舒雲連忙撕下長裙下擺,在他染血的胸膛上用力捆綁,
企圖止住血流的速度,為他爭取活命的機會。
接下來,就是把他送回教堂再想辦法醫治,這麼沉重的傷勢如果不趕快處理,
恐怕凶多吉少。可是,憑她一個弱小女子,如何將他帶上山?帶他下山是另一個
可行之道,只不過路程多了一倍不止,魏舒雲考慮半晌,決定還是先將他帶回教
堂,于是她開始設法將他固定在自己身上,然後拖著艱苦萬分的腳步,以極緩慢
的速度,咬緊牙根一步一步往前走。
然而她終究還是太高估了自己,這個黑衣男人的身形都快有她的兩倍大了,
背上他沒被壓死已經是奇跡,怎麼可能還有多余的體力將他背回去?
不過,她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尤其這件事關系到一條寶貴的生命,就算
會把全身骨頭都壓碎,她也不會將他丟在一邊任他自生自滅。其實她可以先跑回
去請人來幫忙,可是放他一個人躺在下著大雨的荒郊野外實在不太妥,而且不久
之後天就要黑了,到時候如果找不到他確實的方位,那就真的完蛋啦!所以說,
只能靠自己。
因為這股傻勁與執著,她竟像一頭背負著幾千幾百斤重擔的驢子,任勞任怨
將馱載的東西運往目的地,她幾乎是趴在地上匍匐前進,顯得狼狽不堪。
「你不是舒雲小姐嗎?這個人是誰啊?」住在山地村的原住民阿新,撐著把
傘走向回家的路上,他看見前面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背著一個龐大的黑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