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你很愛杰將軍嗎?」映寒咬了咬下唇。
兩片羞赧的紅雲飛上了慶安格的雙頰。
她即使不語,映寒也知道了她的答案。
她愛他!
她真的愛他!
不!
映寒把臉一撇,心里突如其來的苦澀就要促使眼眶紅起,淚珠就要掉下。
「雖然我和將軍聚少離多,但他偉岸的身影總是在午夜夢中陪伴著我,雖然我和將軍是奉皇上旨意成婚,但他卻沒有反對,雖然我和將軍不曾說過貼心話,但他對我很好。」慶安格格徑自沉浸在幸福的思緒當中。
映寒強忍著心中的苦澀感,勉強一笑。「如此說來,格格真的很喜歡將軍。」
慶安格格聞言,粉頰再度染紅。「不瞞你說,我從第一次躲在屏風後面看見將軍時,就已經為他的風采著迷了。」
「這是一見鐘情喔!」映寒的嘴角已不加掩飾她的悲慟。
處于心馳神怡中的慶安格格並沒有注意到她這顯而易見的異樣。「你覺得這是嗎?我從小時候,額娘就一直告訴我做一個妻子要好好服侍丈夫,讓他高興,而阿瑪則是囑咐我,雖然我的身份也貴為格格,但終究是皇上特別冊封的恩賜,和與皇上有直接血親關系的將軍的地位比起來,不可相互較比,所以我更應該要敬愛他。」
「你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嗎?」
「難道不是嗎?做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覓得良人,而我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可以敬愛一輩子的夫君了。」慶安格格甜滋滋地道。
映寒微嘆了一口氣。
她現在心頭像被貓咪攪成一團的毛線般紊亂,面對眼前這名顯然沉浸在幸福婚姻中的女人,她不能橫刀奪愛,只顧著自己的感受,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
她要決定放棄嗎?
她再次看了眼前一臉幸福樣的女人。
是的!
她忍痛地把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栽下心湖里的情種扼殺,但那些漣漪必還會余波蕩漾一段日子吧!
「把行李收一收。」杰書一進映寒的房間,就丟下這一句話。
映寒愕然了半晌。「呃?」
杰書挑高一邊濃黑的劍眉。「听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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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收行李做什麼?」她咕噥地問。
「你是我的奴隸,主子不管去哪里,當然就要隨侍在身邊。」他口吻淡淡地道。
「我再說一次,我……」
「我知道你叫白映寒。」他的嘴角掛了抹詭邪的笑。
映寒見狀,忙不迭地撇開臻首。她害怕在他的注視之下會情不自禁地亂了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愫,會再次迷失在不羈的愛戀里。
「為什麼把臉轉過去?」他問。
她沒有回答。
突然,杰書大步走到映寒的面前,二話不說就霍然扳起她的下顎要她望進他的眼眸中。
「看我!」他霸道地命令。
映寒咬著下唇。
「我這次奉了皇上的命令要帶隊到新疆。你要跟我去,不能說不!」他說。
「你無法管束我的自由!」
「誰說我不能!」他陰晦的眸仁閃過一瞬的奸佞。「難不成你還要我證明給你看?」他邪邪一笑。
「你……你要做什麼?」她的聲音不自覺地顫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很美麗?你知不知道你是唯一讓我記住名字的奴隸?你知不知道你是……」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映寒捂起耳朵。「我不想听!」
她本來已經深埋的感情,現在卻因為他這番不知道是真心還是無意的話語又快呼之欲出了。
「怎麼了?」他無賴地一笑。
她倔強的壓下意亂情迷。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故意挑起口吻里的輕蔑。
杰書聞言,果真一張臉鐵青了起來。他驟然放開箝制著她的鐵臂,大步走到五斗櫃前,然後拉開抽屜翻出映寒的衣服來,接著丟在床上。
「你在做什麼!」映寒沖上前去聲嘶咆哮。
「很簡單啊,幫你收拾東西。」他答得自若但也跋扈。
「我記得我沒答應要和你去那什麼的新疆!」她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道。
「那又怎麼樣!反正我叫你去哪里,你就要去哪里。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是嗎?」他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
「你少做夢了!」映寒鼻翼翕張地把杰書丟在床上的衣服再塞回五斗櫃中。
杰書見狀,一把捉住她的手將衣服再搶回來。
令人窒息的沉默一下子就彌漫在岑寂的空氣里。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輕啄聲。
「誰?」杰書斥喝一聲。
映寒猛然回過神來,疾步去開門。
迎人倆人眼簾的是一名風華絕代的女子。
慶安格格!
「將軍?」她愕然地看著面前的丈夫。
顯而易見,他憤怒極了!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映寒目睹她的震驚,情急之下她也顧不了什麼理節,上前一步擋住了慶安格格的視線。
「格格,請問你來有事嗎?」她雖然笑著問,但仍不忘在背後給男人一個叫他離開的手勢。
「我……」慶安格格躊躇不語。
「別在意將軍,他只是來跟我說些……呃……要我注意的小事情,例如︰為他洗腳時,要注意水溫不能太高了……」映寒急著想為他的出現找理由。
上天保佑,這蹩腳的理由能讓面前的女人相信!
慶安格格微微一笑。
映寒見狀,不禁長吁一聲,—看來,她相信了。
「慶安有事嗎?」杰書走到映寒的身旁,利用慶安格格看不見的角度將手掌悄悄地攀上了映寒的腰際,恣意偷竊她的溫香暖玉。
這叫映寒氣得牙癢癢的想咬人!
「我……慶安見今日天氣不錯,所以想找映寒一塊聊聊。」慶安格格瞟了眼映寒,顯然想和她說些貼心的悄悄話。
照理說,她貴為格格應該不能和下人,尤其還是名漢人奴隸走得太近,但映寒那股坦白率真的性格就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了她。
甚至,她還會開始尋求映寒的建議,為自己多添一點自信的美,使自己在他人,亦或是她的丈夫面前看起來煥然一新。
映寒對她微微一笑,正想要說話時,卻被杰書搶先一步道︰「不行,她還有事!」
慶安格格聞言,離開也不是、佇在這里也不是。
她尷尬至極。
「是啊,我的事就是要服侍格格。」映寒把手伸到背後,欲意要掐粘在腰際上的男人手背,叫他放開!
也虧杰書反應夠快,一個反手反而箝制住映寒的柔荑,變本加厲地她衣袖下的手腕。
映寒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單慶安格格會起疑,甚至連自己都會眩惑。
她趁杰書一個不注意的時候,不假思索地就往旁邊一站,成功地月兌離他的騷擾,也掩下那瞬間掠過心中的紊亂情愫。
「將軍,如果沒有事情的話,可以請你離開嗎?」她面無表情地下逐客令。
杰書聞言,表情陰鷙地大步走出屋子。
「映寒?」慶安格格遲疑一聲。
「沒事!榜格不用在意將軍……對了,剛剛將軍跟我說他即日要到新疆去,格格有沒有意思和將軍同行呢?」映寒局促不安地急于轉移話題。
「將軍又要到戰場去了嗎?」慶安格格的眸中掠過一抹難過。她和他真正相聚也不過幾日而已。
「如果格格和將軍一同前去的話,來個甜蜜的兩人時光來增進愛情,這也不錯。」映寒強壓下心里的淒絕,故作漫不經心地慫恿道。
「可是我從來沒有听過。」
「哎啊,我相信即使在邊城上,將軍還是會有他自己的行館不是嗎?而且格格你只是待在行館中,又不會打擾到將軍的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