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還安然無恙嗎?齊龑會不會真的殺了太子哥哥?」神色慌張的馨香生怕齊龑會犯下滔天大罪,屆時就算她想在皇阿瑪面前替他求情也來不及了。
「遭阿哥們暗算的太子現在還神智不清,可齊龑執意要殺了他,所以芸兒才急中生智,說……」話說至此,向芸兒愧疚不已。
為了救她心愛的齊烈,她不得不拖馨香下水,至于那個自大傲慢的齊龑,她是看在他與齊烈同門,以及馨香愛他愛到骨子里,和他曾救自己一命的份上,否則她才懶得理會那個屢勸不听、自大自負的臭男人!
「事到如今,香兒還有什麼不能听的?」明白自己被心愛的人利用騙哄,馨香的心已漸麻痹,可即使如此,她仍然愛著齊龑,不想目睹他涉入危局中。
向芸兒愧疚的看著馨香慘白的麗容,也不再浪費時間,忙道︰「芸兒騙齊烈他們你……你從康親王那兒探知董氏陵墓的秘圖,所以讓他們護著太子到南園打獵,而……香兒你就拿著秘圖到南園換取太子的性命和解藥!」
向芸兒知道自己撒下的漫天大謊會害慘馨香,可不過是個小小答應的她,實在沒有能力力挽狂瀾,阻止齊龑那個瘋狂的臭男人。
「他們挾持太子哥哥要和香兒換秘圖?但香兒確實不知陵墓所在地,更遑論是秘圖了!」素來冷靜自持的馨香也慌張了起來。
「芸兒知道,所以才冒險求助于格格!」
「這……」她在宮中又不受皇阿瑪疼愛,能幫上什麼忙?況且皇阿瑪已出宮南巡,她能向誰求助?
向芸兒看出馨香的困難,遂說出早想好了的萬全之計。「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只不過要委屈格格配合!」向芸兒看著方寸已亂的馨香,深深覺得委屈了她。
「只要能保大家平安,香兒不會覺得自己委屈。芸兒你快說,別再顧忌這麼多了!」她和向芸兒情同姊妹,沒什麼不能說的。
有了馨香的保證,向芸兒原本慌張的情緒才漸漸平穩下來。
「香兒可以求助疼愛你的康親王,告訴他來龍去脈,並請康親王調派人馬救出太子;而且你們可以以芸兒做人質要挾,齊烈他們絕對會听從,但前提是懇求康親王放了芸兒三人。」呃,正確的說法是他們四人,因為她月復中已有了齊烈的孩子。
「王叔?」聞言,馨香恍然大悟,也十分懷疑他會答應。
「是呀,康親王向來最疼愛你了,不是嗎?別再猶豫不決了,好香兒!」已沒有時間多作猶豫,向芸兒嚷道。
沉思半晌,馨香才出人意料之外的微點螓首。
「你答應了!?」向芸兒不敢置信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還沒發揮到三成的功力,馨香就那麼干脆的答應了。
馨香失笑,眼中含著濃濃的苦澀,「雖是如此,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但為了救你們三人,香兒願意一試!」
望著馨香,向芸兒感到愧疚且難過。
「齊龑若知道你為了幫咱們而去求康親王,一定會恨死你的!不過等咱們三人月兌身後,芸兒一定會告訴他,這些拐騙他們的餿主意全是芸兒出的,與你無關!」
她知道那個雞腸小肚、輕視女人的齊龑一定會恨死馨香,故出言提出警告,免得到時馨香挨不住齊龑刻薄的言詞。
「事不宜遲,咱們快上康親王府邸吧!」馨香苦笑道。
知悉齊龑對自己的心意,愛與恨又有何差別?悵然的她只盼自己能來得及阻止齊龑殺了太子,保他安然無恙的遠離紫禁城。
第6章(1)
扁陰荏苒,原在幾年前銷聲匿跡的龍天寨,在堡主師兄弟的整頓下,儼然變成集武學之大成的龍天堡,而龍天堡也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數一數二的商號。
龍天堡有此轉變,據說要歸功于堡主齊龑精明果斷的統籌能力,以及他行事作風的狠厲如梟。
但也有人傳言龍天堡之所以能在江湖及商場上鼎足而立,是因為有位豪邁不羈、行事以和為貴、到處廣結善緣的大將齊烈之故。
包有人謠傳齊氏師兄弟之所以從山寨流寇搖身一變成為眾人傾慕的人物,實為受朝廷皇族恩澤,才能在江南扎根發展。
不過,這些流言全不能改變龍天堡在江湖和商場上的地位;龍天堡在江南的實力實不容人小覷。
雖說眾人所忌憚的齊龑猶如狂野猛虎,可只要看過他的姑娘家,無不被齊龑冷峻如刻的五官和魔似的雙眼所吸引;他一黑一紫的異色眸子依舊勾人攝魂,更不知惹得多少待嫁的芳心心碎。
盡避不少女子心儀齊龑,但能待在齊龑身旁超過半年的只有如嫻姑娘。
貌美如花的如嫻姑娘原是「醉紅閣」的當家花魁,在一次酒宴中對器宇軒昂的齊龑傾心,不惜以所有的積蓄替自己贖身,追隨著不受羈絆的齊龑,直到年前才得以在龍天堡進出。
但心高氣傲的如嫻卻在龍天堡以堡主夫人自居,氣勢凌人的她尤其和向芸兒不合。
龍天堡中只要她們兩人一照面,必有唇槍舌劍發生。
春寒料峭,還有些寒意的清晨,膳房早已準備了一桌熱騰騰的早膳,等著齊龑、齊烈等人享用,但齊烈夫婦等了半天,卻仍未見齊龑入座。
產下第二個娃兒,方坐完月子的向芸兒等得有些不耐煩。
「有沒有弄錯啊?齊龑他們不餓,人家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向芸兒噘著唇,不滿的向丈夫抱怨;方才喂哺完娃兒的她,宛如打了一場戰,所以才會渾身無力的喊餓。
「芸兒,你先用早膳,別等師兄了。」不愛奴僕伺候,齊烈親手替愛妻盛了碗熱騰騰的粥。
「還是夫君疼芸兒,芸兒就恭敬不如從命羅!」向芸兒愛嬌的眨著眸子。
「慢慢吃,小心燙口。」有妻有子萬事足的齊烈,忙著夾爽口小菜給向芸兒,看愛妻吃得津津有味,他的筷子夾得更勤快了。
「烈,你也吃,別光顧著芸兒嘛!」伉儷情深,向芸兒才舍不得齊烈挨餓。
「我等師兄。」齊烈笑著回道。
平日他們師兄弟二人為了龍天堡而各自忙碌,難得這些日子能同時待在堡內,說什麼他也要等齊龑入座一起用膳。
「你就甭等了!」咽下口中的菜肴,向芸兒不屑的翻翻白眼。「有人在齊龑床邊吹著騷里騷氣的枕邊風,他還會早睡早起嗎?」
從初識齊龑至今,她向芸兒就是對他傲慢自負、鄙視女人的模樣不屑到了極點;有時她真替馨香不值,為何純潔善良的她,偏偏會對這臭男人著迷?
數年前那有驚無險的一役,若不是馨香為了救他們月兌困,不惜以自刎要挾康親王,他們今日也不可能在江南建立龍天堡。
而那個無血無淚無心肝的臭男人,居然還對馨香恨之入骨,床邊不時更換許多貌似馨香的騷女人!
說他不愛馨香,騙誰呀!依她看,沒心肝的齊龑肯定也瞎了眼,竟會看上那表里不一的花魁如嫻!
「芸兒,別胡說,讓師兄听見就失禮了!」對于有話直說的嬌妻,齊烈真是拿她無可奈何。
但今非昔比,龍天堡已不再是山寨,堡內的規矩制度還是得遵從,就算齊龑不計較芸兒的快人快語,他仍得不時對她耳提面命。
「本來就是嘛,那女人看了就令人食不下咽,我還是快點用完早膳,免得等會兒看到她會傷了腸胃。」向芸兒慢條斯理的說,罵人完全不帶一個髒字。
並不是她鄙視煙花女子,而是如嫻在龍天堡太過招搖,氣勢凌人得不像話,她才會如此生氣;不過生氣是一回事,她不會像個潑婦似的,愚蠢的在齊烈面前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