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請你放過我哥哥。」
帝昊冷哼,「辦不到!」
「求你……」
「如果你知道有人想殺你,你還會饒他一命嗎?」他冷冷地問。
她無語,難道她真的救不回哥哥的性命嗎?
祁憐那副萬念俱灰的沮喪模樣,讓帝昊忍不住吃起祁懷的醋。
假使她能把她對祁懷的關心分一點給他……明知道不可能,帝昊依然滿心期待會有這麼一天……他可以這麼奢望嗎?
「哼!要我饒了他也不是不可能。」帝昊就是看不慣祁憐為祁懷難過擔憂的樣子,算祁懷運氣好,擁有她這個好妹妹。「可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只要能救哥哥,什麼條件她都答應。
「我要你替我生個皇子,來交換祁懷的性命。」
祁憐一臉的訝然。他要她為她生個孩子……
為什麼?想替他生小孩的女人多得是,為何偏偏找上她?
莫非……祁憐杏腮微紅,一顆心霎時被一股莫名的暖意填滿。他只要她的孩子,是否意味著他也同樣地愛著自己?
她可以這麼相信嗎?
祁憐望著他,眼底閃過一絲希冀,「為什麼是我?」只要他一句話,甚至一個字,她願意為了他而拋棄過去的一切。
帝昊卻曲解了她眼神所傳遞的訊息,誤以為她不肯為他生下子嗣,慍惱之余,他說出了違心之論,「因為我需要一個皇子來承繼大統,而你想保住祁氏的最後一條血脈,用我的骨血來交換祁懷的一條命……很公平,不是嗎?」
聞言,祁憐的眼神一黯,美麗的小臉蛋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就因為這個原因?」看來,她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了。
「當……當然!」帝昊急忙別開臉,不讓她看見他臉上的心虛。「不然還會有什麼原因?」
「只要我一產下皇子,你就會放了我和哥哥,是不是?」罷了,她何德何能讓一名傲視萬物的帝王鐘情于自己,她該死心了。
「我允許你離開了嗎?」她得留下來做他的王後。
不過,帝昊並不急著告訴她,反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對她說。
不準她離開?他究竟想折磨她到何時?祁憐無奈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無所謂了,現下,她只求哥哥平安。
一直等不到她的響應的帝昊催促道︰「憐兒?」
「我答應你會為你生下皇子。」
第九章
帝昊出現在地牢中,一身尊貴不凡的他與骯髒污穢的牢獄顯得十分格格不人。
棒著地牢,祁懷一臉的鄙夷,「哼!你決定好要怎麼處置我了嗎?」
他的無禮立刻招來一旁獄卒的不滿,「大膽!王上是何等的神聖,豈容你放肆,來人啊!」帝昊皺眉,斥喝道︰「不用你多事,退下!」祁懷那張酷似祁憐的臉孔,讓他不忍傷他。
「是。」被罵的獄卒鼻子一模,退了出去。
「無聊!」祁懷冷嗤一聲。他以為他這麼做就會贏得他的諒解嗎?永遠都別想!
帝昊看著他,好一會兒都沒開口。
倒是祁懷先沉不住氣地說︰「你究竟想怎麼樣?想砍下我的頭?還是想把我千刀萬剮?」既然不慎落入他手中,祁懷已將生死置之于度外了。
「孤會放你走,甚至不追究你行刺孤的罪行,並重建祁府,追封你父親祁國嵐為鎮國公,你為世襲鎮國公兼明德王,只要你答應孤摒除仇恨,為孤效力,如何?」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希望祁懷能化干戈為玉帛,進而成全他與憐兒。
「你想用這些虛名來換得我的忠誠?哈……」祁懷狂笑出聲,仿佛帝昊方才說了一個大笑話。
「在你的眼底,人人稱羨的爵位只不過是虛名?」帝昊覺得不可思議。
好不容易止住笑,祁懷輕蔑地說︰「你以為我希罕?告訴你,我寧願你賜我一死,也不願效忠于你。」
帝昊嘆息,「你到底要孤如何做,才能消弭你心中的仇恨?」
「除非你死!」他若不死,難平祁氏枉死的三十余人的怨恨。
「不行,孤現在還不能死。」他要是死了,獨留憐兒一個人該怎麼辦?
他舍不得,也放不下。
「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祁懷一個轉身,無意再與他交談。
「你當真不願效忠孤?」他又問了一次。
「怎麼?」祁懷轉頭斜睨他,一臉的不屑,「終于放棄說服我,想殺我了嗎?」
「你放心,孤不殺你,孤答應過憐兒了。」
听他提起心愛的妹妹,祁懷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頓時消逝無蹤,他激動地緊抓著欄柵,「憐兒?你把她怎麼了?」
他要是敢對憐兒不利,他一定會將他大卸八塊,再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孤還以為你根本就不關心她。」帝昊故意激他。
「住口!我關不關心憐兒干你屁事……你到底把她怎麼了?」他可憐的妹妹,如果世上還有什麼是他無法割舍的,那就是祁憐了。
他深深地後悔將她卷入這個復仇的大染缸里。這一切全是帝昊的錯,若不是他,憐兒也不會因此而受折磨。
這麼一想,祁懷更恨他了。
「憐兒很好。」見祁懷如此擔優她,也不枉憐兒費盡心力想救他的一番苦心。
「很好?我不相信,我要見她!」
帝昊想也不想地便斷然拒絕,「不可能!」
他好不容易才讓憐兒答應為他生下皇子,若安排他們相見,祁懷乘機從中作梗的話,那他豈不是前功盡棄?他可不想冒這個險。
「你……」祁懷深吸一口氣,克制想破口大罵的沖動。「憐兒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樣拘禁她究竟有何用意?」莫非……莫非他將憐兒視為禁臠,打算把她幽禁在城內供他押玩?「該死!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傷害憐兒一根寒毛,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夠了,孤再也不想從你口中听到任何大逆不道的話!」帝昊的容忍度只有這麼多了。
「你快把憐兒放了!」
「憑什麼?」帝昊斜睞他一眼。
「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你……」帝昊望著他,突然冒出一句話,「你想讓憐兒守寡嗎?」
祁懷震驚地看著他,「守寡?難道你……可惡!你到底在胡謅什麼?」
「孤從不胡謅。」帝昊直視他的眼,「孤決定在新年的慶典上立憐兒為後,她將是‘帝央’的新後,所以,你若有什麼怨恨就針對孤一個人來好了,別再逼迫憐兒做她不願意做的事了。」
「新後?」和帝昊知曉了那夜他與祁憐策劃謀刺他一事相比,祁懷更訝異于他的表白。」你想立憐兒為後?」
「沒錯,憐兒是屬于孤一個人的。」他理所當然地說。
「我絕不答應!」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妹妹嫁給滅門仇人?
帝昊聞言,危險地眯起眼,「哼!你不答應也無妨,孤已經決定了,你要是再敢胡鬧不休、不知收斂的話,孤將重重嚴懲,不再縱容!」
「你以為我會怕嗎?」
「你……」帝昊第一次感到頭疼,對于這種頑劣分子,他大可一聲令下,命人將他處死,但是,他卻是憐兒的親哥哥……
「來人啊!」他揚聲喚道。
一名獄卒應聲而至,「小的在。」
「開門。」
獄卒面有難色,「這……」
「這什麼這?莫非孤要釋放一名罪囚還要得到你的許可嗎?開門!」
「是。」這下子,獄卒不敢再有所遲疑,急忙打開牢門。
「孤現在便放了你,你走吧!」
祁懷半信半疑,緩緩地走出牢房,「你不怕我再回來殺你嗎?」
「孤饒你一次,並不代表你還有第二次的好運氣。」若不是看在憐兒的面子上,他定不會輕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