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奉命刺殺帝昊的行動不僅失敗,還被那個可恨的帝昊瞧見了臉孔,以帝昊陰晴不定的個性,他絕不可能善罷干休,定會派兵緝拿他的下落,帝都的人馬很快就會找到這里來,這里已經不安全了,他必需盡早帶祁憐離開此地,另尋一個庇護的地方。
「哥哥這次回來能待多久?」希望可以陪她過完入冬再走。
「傻憐兒,哥哥這次回來,是想帶你離開這里。」
「真的?」祁憐驚喜不已地看著他,「那憐兒也可以和哥哥的商隊一起到那個什麼斯的地方做交易嗎?」
祁懷從未讓妹妹知曉他在做什麼,只是大略向她說明自己是某支商隊的向導,專門負責領隊遠赴外域交易,因為往返的路程過于遙遠,所以不方便帶她一道去,借故將她留在這里,以確保她的安危。
「那個地方叫波斯。憐兒,不過,我們不打算去那里。」
「唉?不去波斯?那我們要去哪里?」祁憐張大眼看他。
「我們回含德,哥哥帶你回家。」
如此一來,無疑是自投羅網,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祁懷相信,即使帝昊的人馬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一定不會料想到他們就這麼大刺刺地躲藏在天子腳下;況且,含德內也有「反帝聯盟」的分支,只要一到達「反帝聯盟」的勢力範圍,沒有人能危害得了他們。
「回家?」祁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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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含德
罷踏進帝都,初次下山的祁憐立刻被四周熱鬧且新鮮的事物挑起了好奇心。
「哥哥……」祁憐興奮地拉著祁懷的袖子,此時,他們兩人分別戴著一頂帷帽,寬闊的帽沿完全遮去祁憐那張清麗月兌俗的玉顏,加上一身文弱書生的打扮,教人看不出她的真實性別。「那是什麼?」
祁懷順著妹妹的縴指望過去,瞧見一串串在陽光底下發亮的紅果子,他輕笑,「那是糖葫蘆,你若想吃,哥哥等會兒再買給你。哥哥現在要去買點食物,然後再帶你回家,你乖乖在這里等哥哥,千萬別四處亂跑,知道嗎?」
祁憐一顆心全放在眼前的雜技上,心不在焉地回答,「嗯!」
「憐兒……」祁懷莫可奈何地扳過她的身子。他曉得祁憐被悶壞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卻整日被局限在無趣的深山里,也難怪她現在會快樂得像只飛出籠的小鳥,完全听不進他的話,但置身在危機四伏的帝都,他不免嗦了些。「記得不準取下帽子,更不準讓其它人看見你的臉,最重要的一點—不準亂跑。」
祁憐這回總算听進去了,她點點頭,「憐兒知道了。」
「好乖,我馬上回來。」
祁懷再三囑咐後,這才不放心地離開。
臂賞雜技的群眾越聚越多,每個人都想涌上前去看熱鬧,就連身陷人海中的祁憐也不例外,在東推西擠的情況下,祁憐一個不注意便讓人擠掉了覆面的帷帽。
「啊!我的帽子……」祁憐匆忙撿回帷帽,將它重新戴好。「好險。」
她俏皮地吐著丁香小舌,殊不知已經有人盯上了她。
那人表面上是賣菜小販,實則為王城的大內密探。
只見他雙眼直盯著祁憐,雀躍的表情宛若挖到了寶。
小販立刻喚來在一旁幫忙招呼客人的兒子,兩人一陣交談後,兒子便一溜煙地不見人影。
沒多久,一支武裝軍隊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將祁憐團團包圍起來、他們正是直屬帝昊王麾下的帝御軍,擁有莫大的權威。
圍觀的人群見狀,紛紛作鳥獸散。
然而,全無半點危機意識的祁憐卻連跑也不跑,她和善地望著眼前高壯的士兵,客氣地說︰「軍爺,您擋到我了,麻煩您讓一讓路好嗎?」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為首的隊長二話不說,出奇不意地扯下她覆面的帷帽。
「軍爺……您、您做什麼?」祁憐驚懼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之舉。
隊長沒理會她,自顧自地從懷里掏出一張畫像與她相比對,「沒錯,就是他,捉起來!」
「遵命!」圍成圈的士兵們開始朝她逼近,準備擒拿她。
望著不停朝自己逼近的士兵,無路可逃的祁憐感到害怕極了。
她無助地發抖,「不……不要過來,救我……」
如此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文弱書生受人欺凌,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憤慨萬分,無奈帝昊王的勢力過于龐大,殘暴的作風更是令人畏怯不已,以致于偌大的市集上,竟無人敢對她伸出援手。
手無縛雞之力的祁憐就這樣輕易地讓人給制服了。
「帶走。」
「不要!放開我,哥哥,救救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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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帝昊一臉不耐地扔掉奏折,自從他遇襲後已過了三天,可至今卻尚未獲得任何關于那名刺客的半點消息。
「該死!一群飯桶,連個小小的刺客都捉不回來,孤還留他們做什麼?!」
帝昊煩躁地來回踱步,這是他最近才養成的習慣。
陪伴在側的帝熙則是氣定神閑地端起瓷杯,沿著杯緣輕輕地吹涼熱茶,悠然自在的模樣絲毫不受帝昊影響。
「可惡!」帝昊猛然停下腳步,終于按耐不住地說︰「孤要親自出城去逮他。」
說著,他便想步出御書房。
帝熙喝了口茶,「耐心點,王兄,即使釣魚也要等魚兒上鉤吧?您那樣子看起來就像個急于想捉回逃妻的妒夫。」
「妒夫?」帝昊瞪著他。對方是個男人,縱使他曾是令自己動心的童時玩伴,一旦知曉他本為男兒身的事實,帝昊早覺悟了,怎麼可能還會對他懷有情愫?說他像個妒夫?可真是無禮至極!
「帝熙,你好大的膽子,信不信孤會把你分派到邊疆去牧羊?」
再怎麼大膽也是您寵出來的!帝熙在心里咕噥著。他根本不相信帝昊會如此重懲他。
他聳肩,「無妨,王兄的旨意便是臣弟的使命,可惜臣弟再也無法為王兄分擔繁忙的政務,為了「帝央」國民著想,王兄一定要好好保重龍體,可別累壞了,不然,就是臣弟的罪過了……」
「閉嘴!帝熙。」他這個王弟總是懂得要如何威脅他。
「臣弟只是想趁尚未被分派到邊疆前,表達對王兄的關切之意。」
「用不著,以你的能力出使到那種偏遠地方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所以,孤改變主意了,你還是乖乖地留在王城為孤批閱奏章吧!」
「臣弟倒寧可去掃羊糞,那可有趣多了。」帝熙低喃著。
帝昊橫了他一眼,「你說什麼?」
帝熙干笑一聲,「臣弟認為在短時間內沒找到刺客的蹤影,王兄應該覺得高興才是。」
帝昊一挑眉,「哦?何以見得?」
「這證明‘帝央’領土廣大。」「夠了!」他不該問他的,帝昊有些後悔。
帝熙放下茶杯,「好吧!不胡扯了,說點正經的。據報,同屬舊四國遺民所組成的‘弒龍會’,有意與‘反帝聯盟’結合,若此事成功,將會為‘帝央’帶來莫大的威脅,不知王兄有何打算?」
帝昊聞言,僅是嗤笑一聲,「哼!烏合之眾,不足為俱!」、
「細流也可匯集成川,王兄不能不防。」
「煩!那就等他們結盟時,再來個甕中捉鱉吧!」帝昊不耐煩地說。
「王兄英明。」
這時,在門外等候的應威人內通報,「啟稟大王,刺客已被帝御軍擒回,目前正在地牢里等候大王的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