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孟經韜還是不懂她要玩什麼把戲。
「反正你等一下保持安靜就好。」戚水漾交代他。
孟經韜保持沉默,決定看她究竟要怎麼證明那位大夫是庸醫。
看她神采飛揚的模樣,似乎真的有一套。
這個女子對他而言,是個謎哪!
一個從未在他生活中出現的女子,在首次相遇的時候,就吸引了他全副的注意力。
他得好好思考一下,要怎麼樣跟她算帳了。
他可不打算就這樣放她走!
第四章
戚水漾故意將梅子擠到左頰,讓左頰腫得很大,並且不斷申吟。
「喔……我……好……痛……」戚水漾故意哀哀叫,而且將字說得含糊不清。
「這位姑娘,你怎麼啦?」大夫一副關心的模樣。
戚水漾在心里咒罵這位大夫。
她不是已經說了她好痛了嗎?他干嘛還明知故問?
而且真正高明的大夫,要能從病人細微的舉動就能夠知道病人究竟哪里不舒服才是!
「我……」戚水漾懶得跟這個庸醫多說話,只用左手比比自己的左頰,又哀號一聲,「痛……」
孟經韜在一旁看著戚水漾演戲,唇邊揚起一道明了的笑容。
他明白戚水漾要怎麼測試這位大夫是不是庸醫了。
「讓我看看。」大夫對戚水漾說道。
「好……」戚水漾點了點頭。
只見大夫搖頭晃腦的看著戚水漾的面頰,就是沒有要她張開嘴讓他看一下。
「她究竟是怎麼了?」孟經韜心中對戚水漾的說辭已信了七分,干脆陪著她一塊兒演戲。
大夫裝出一副很懂的模樣,雖然他實在是不知道這麼美麗的姑娘的臉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戚水漾幾乎快要得意地笑了出來,拋了個眼神給孟經韜——瞧我說得沒錯吧!
「那要怎麼治才好?」-孟經韜回她一個佩服的眼神,而後繼續問著眼前的庸醫。
「只要吃我開的幾帖藥就會好。」大夫說道,隨手開藥方。
「若是不吃你開的藥會怎樣?」孟經韜看著戚水漾的水眸,笑問著庸醫。
他知道她想要揭眼前庸醫的底了。
「疔瘡會導致她的臉部潰爛,所以不能不吃。」大夫語重心長地說,「這位姑娘,你可一定要吃藥哪!」
說得還真的好像有那麼一回事!戚水漾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她本來是想直接將梅核吐出來,吐在庸醫的臉上的,可是——
見圍觀的人似乎有愈來愈多的趨勢,她還是為自己保留一些形象好了。
將梅核吐在手掌心,戚水漾笑道︰「這就是疔瘡?」
「這……」大夫詫異地望著戚水漾。
這姑娘是來砸他的招牌的?
「我第一次听到梅核是疔瘡這樣的笑話呢!」戚水漾笑著搖了搖頭。「還有,原來吃梅子也會導致臉部潰爛哪!這事我怎麼都不曉得?」
「這……我……」大夫支支吾吾的。
糟糕,他被識破了,得趕快跑才行!
「今天算你倒楣,剛好遇到我,又剛好遇到我想拆人招牌,現在你要怎麼做,你自己知道吧?」戚水漾笑咪眯地說道。
識相的話,這人最好趕快道歉,然後迅速離去,一輩子也不要再進城,否則的話
嘿嘿!現在在外頭圍觀的人總會把消息傳出去,然後,這個庸醫大概連踏出城的機會也沒有了。
「對不起。」庸醫深深一鞠躬,而後從後門抱頭鼠竄了。
「這下你相信我了嗎?」戚水漾滿臉都是笑意。
「看來你真的有幾分能耐。」孟經韜不得不承認。
「嗯……他跑了也是件好事,正巧讓我用他這兒的藥材治我的傷。」說到藥材時,戚水漾的雙瞳閃著晶亮。
孟經韜凝視著她的翦水雙眸,發現自己深深被那雙眼眸給吸引。
他喜歡這樣靈動的人兒!
「喂,你發什麼呆?」戚水漾挑好了藥材,指著一邊大夫診病的密房。「我進去幫自己敷藥。」
要敷得完全,她勢必得月兌下上衣,而外頭一大堆人在圍觀,她說什麼也不要在外頭處理傷口。
要拆招牌的時候,人愈多愈好;要解衣物的時候,沒有人在一旁最好。
「等等。」見她就要步入密房,孟經韜邪氣地笑了。「我跟你進去。」
「不行。」戚水漾想也沒想就拒絕他。
拜托,她的身子只有她的丈夫能看!啊!這樣說也不對,因為他好像就是她的丈夫耶!
避他的,反正她逃婚了,他還不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她說什麼也不讓他跟著進去。
「為什麼不行?」孟經韜眉一揚,邪霸地問道。
「當然不行。」戚水漾果決地說道。「不然你倒說說看,為什麼要跟我進去?」
不想回答問題時的最好作法,就是將問題丟回給發問的人。
「你是個犯人,我總得提防你逃跑吧?」孟經韜輕輕松松地就編了個讓她無法反駁的答案。
「我……」戚水漾沒有理由拒絕他,只好氣短地瞪了他一眼,而後逕自進入密房。
孟經韜唇畔揚起笑容,隨後而入。
「你……」開始要解開上半身衣物的戚水漾望著大剌剌地站在她前方,盯著她看的孟經韜問道︰「你這樣盯著我,教我怎麼解衣上藥包扎?」
被他這樣一盯,壓迫感好重哪!
「為什麼不行?」孟經韜反問她。「听你說你的醫術精湛,不是嗎?既然你醫術甚佳,那讓我看一下有何不妥?」
戚水漾扁扁嘴。「我現下就是不想讓你看,不行嗎?」
「我看你是怕嬌軀被我看到了吧?」孟經韜邪壞地望著她,故意以這理由激她。「不過既然你懂醫術,對男女的身子應該看多了才是,怎麼會介意此事?」
戚水漾光听也知道他一邊在諷刺她,一邊在設陷阱讓她跳下去,不過她說什麼也不上當。
「隨你怎麼說,請你閉起眼或轉過身去。」戚水漾覺得自己真是有禮貌。
還懂得跟他這種人說請字,她果然學乖巧學得太久了,一時改不了在王府的習慣。
孟經韜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我偏不。」
「你這人很過分耶,為什麼故意要跟我作對?」戚水漾怒氣沖沖地瞪他。
才覺得自己很有禮貌,她這下子又覺得自己的好脾氣都快被他磨光了。
孟經韜淡笑著,為她眼中燦亮的光芒所迷眩。「我喜歡。」
她現在的模樣,像發光的赤色仙子……很美!
「你……」戚水漾氣得咬牙切齒。「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想,怕偷走我的新娘子的偷兒跑掉,應該不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吧?」他的平靜與她的憤怒呈強烈的對比。
「你……」戚水漾瞪視著孟經韜,作下了決定。「好吧!那我不上藥總可以了吧?」
要比就來比,反正這一點痛她還能忍。
反正她自己懂醫術,也不怕留下疤痕!
「不可以。」孟經韜邊搖頭,邊吐出這三個字。
「我就是下定決心不上藥,你能奈我何?」戚水漾晶亮的瞳眸透出火色的光彩。
「我就是有辦法治你,小偷……」孟經韜黑眸中透出一股戚水漾不解的邪情。
戚水漾突然感覺到窒人的壓力愈來愈迫近她。
「你要怎麼樣治我?」戚水漾抬起頭,倔強地與孟經韜對望,怎麼樣都不肯服輸。
「這樣。」孟經韜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突然緊摟住她縴細的腰肢,固定住她的身形,另一只手臂則扣住她的後腦勺,而後他頭一低,擄獲了她的柔唇。
戚水漾詫異地瞪大了雙眸。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閉上眼。」孟經韜的唇稍稍離開她的,輕喃著。
戚水漾感覺自己受到了蠱惑,卻還是死命地睜大眼,不願意听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