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一下,感覺眼眶中溫熱的淚水開始泛濫。「可是,我其實一直壓抑,一直在壓抑心里的恐懼。因為我還是害怕這樣的美好會太短暫,而且害怕你的承諾終究有一天會煙消雲散。」
「戀戀……」狂沙摟緊了她,心疼著她所有的恐懼,他憐愛地吻去她滑落臉頰的淚水。
天哪!他竟讓她一個人承受那麼多。
「對不起。」何戀戀胡亂地擦著淚,對狂沙綻出了微笑。「我有些歇斯底里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真的很怕投入太多,會完全無法自拔……我想,我其實一直在忍耐,只最壓抑的心情累積到一定的程度,就一觸即發了。」
「戀戀,是我對不起你。」狂沙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我不該讓你一個人承受那麼多,我以為身分的事對你而言並不重要,因為我明白那不是你跟著我的理由,但我忽略了那意謂的是一種信任,忘了你的焦急催促是一種誓訊。雖然你總是以一種在與我鬧的方式表現著。」
也許就是因為他太習慣于逗她,才會忘了這一點吧!
「狂沙。」何戀戀的手輕繞過他的頸項,感動地柔聲低喃。
他竟然能如此了解、寬容她。
金屬的硬物隨著她柔軟的環饒一起踫觸到狂沙的肌膚,他心一動。「戀戀,知道這是什麼嗎?」
狂沙執過她的縴蔥玉手,指著他為她親自戴上的鐲子。
「我跟你要的禮物啊。」何戀戀想起當時的情境,不由得嬌俏一笑。
如果事情再來一遍,她還是非要這只鑷子不可。
「你知道驟風為什麼叫你大嫂嗎?」狂沙笑問著她。
「他鬧我啊!難不成還有什麼原因?」何戀戀揚起殲秀的眉,不解地問道。
懊不會是像小說寫的,這東西是他家的傳家之寶,由男方給媳婦的訂情物,一旦女方戴上之後就是他家里的人了?
「這是我家的傳家之寶。」狂沙說出何戀戀猜疑著的答案。「這是千古年前流傳下來的,據說黑家曾經在許久以前統治過這片廣大的沙漠,而這手鍋就是代表著統御和一種崇高無上的權力。知道嗎?至今在沙漠中,還有不少民族視它為神物,因此它也意謂著誠倍。傳聞,在它面前說謊的人,都會不得好死。」
「啊?」何戀戀驚訝地望著手上那圈亮晃晃的光芒,沒想到它意謂的竟比她所能想到的還多。她愣了一會兒,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不禁大呼小叫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那時候就把它送給我。」那時候她只是存心要和他作對,他感覺不出來嗎?
為什麼會由著她孩子心性地亂玩?
「不為什麼,因為我要你。」狂沙輕笑著,眼中有著無庸置疑的深情。「因為那時……不!是在更早之前,我就已經認走你了。戀戀,你明白嗎?」
「我……你……」何戀戀真的沒有想到他的心意竟是在那時就如此堅定。「難怪你叫我不可以撥下來。」
「因為我沒有辦法看你離我遠去,我沒有辦法接受沒有你的日子,戀戀……」狂沙摟著她,很緊很緊。
是的,他生命中屬于歡笑的那一面是由她所挖掘出來的,不同于事業、不同于爭權奪利,是她將真心真情帶給了他,讓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單純感動和情愛。
「狂……」何戀戀柔柔淺淺地笑開了。原來他承受的不比她少,只不過他總是以霸道的方式來吸引她的注意,讓兩人一同志卻掉那些煩人的困擾。
「你可能不知道吧!」狂沙開始述說著他的身世背景。「黑家其實有著蒙古人的血統,在元朝的時候就已在此生根,而且混過不少民族的血,最奇特的還是代代都有,而且都不一樣,所以也承襲了許多家族的勢力,尤其在中亞、北非這一帶,黑家更是幕後的大老板。」
「這……」何戀戀听迷糊了。她知道他的背景必定不凡,但是她從未想過是這樣的顯赫。
不過,她當時猜測他是個混血兒果然沒有錯。
「由于根早的時候就開始居住在這片沙漠上,所以黑家擁有的土地廣大。」狂沙解釋著,「遙控制著這一帶極大部分的油田,左右著各國的經濟。」
何戀戀驚愕地說不出話來。「那你怎麼會沒事在這里流浪?」
他應該坐在大辦公室里,舒舒服服地吹著冷氣,而非在這里遭人追殺、受盡苦難。
「因為黑家是來自于沙漠,所以,想要成為黑家的繼承人,必須在沙漠流浪一年,不過問黑氏企業的事。若是在這一年中橫死于沙漠,等于通不過考驗,而黑家的繼承人自然也會換人。這一代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驟風、迅雷、疾雨三個人有繼承的權利。」
「是嗎?」何戀戀猜測道︰「那該不會是有人在你開始流浪的時候,就暗中派人謀殺你了吧?」
「沒錯。」狂沙點了點頭。「其實,繼不繼承黑家的事業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當初之所以只身跑來沙漠,只不過是想來度假,並沒有預測到會有人真的追殺起我來。」
「應該……應該不是驟風吧?」何戀戀以顫抖的語音問著。
「等等。」狂沙突然悄聲說道。他放開何戀戀,步向房門口,碎不及防的打開房
只見妮兒捧著食物趺了進來,食物嘩啦啦地掉了一地。
「妮兒?」何戀戀疑惑地看著她。「你在房門外面做什麼?」
「我……」妮兒害怕地咬著下唇,拾起地上打碎的盤子以及散落一地的食物。「我想先生和夫人肚子可能餓了,所以送食物過來。」
「那你可以敲門啊!」何戀戀看她嚇成這樣,便不忍給她壞臉色看。「而且我們也沒有意思要把你當女奴看,只是相伴著一塊兒走,你沒有必要服侍我們。若是我和狂肚子餓了,我們自己會想辦法。」
「我……」妮兒還是畏畏縮縮的,似乎是想解釋自己為什麼佇立在門口,可她卻又不敢開口。
「我知道了,你怕狂沙對不對?」何戀戀望向一旁默不出聲的狂沙,直覺認為是狂沙嚇壞了妮兒。「我知道他沉默的時候根恐怖,但他的人其實不壤,你用不著那麼害怕,而且他還會笑著逗人呢!你跟他相處久了就會發現的。」
聞言,本來若有所思的狂沙給了何戀戀一個微笑。
她難道忘了他們兩個也沒相處多久嗎?
有時候,感覺是說來就來的,並不是相處久了就能夠發現的。
他幾乎是在他們倆剛見面時,就興起了逗弄她為樂的念頭,而且還樂此不疲。
但是對這個妮兒……
「你看嘛!」何戀戀捕捉到狂沙對她微笑的瞬間,藉以向妮兒證明。「你看,他是會笑的。」
她對著還蹲在地上撿拾的妮兒微笑,這才想到自己顧頭不顧尾的行為,連忙拍了拍頭。「你看,我都只在跟你強調狂沙的好,竟然忘記耍叫你別撿了。還有,你要叫狂沙什麼我不管,但是你別再叫我夫人了‘」
「夫人……」妮兒遲疑了下,望了望何戀戀,手上的動作仍不停止,稱呼也沒改。
「我都叫你則叫我夫人了。」何戀戀友善地牽起妮兒的手,順勢帶她起身。「叫我戀戀。」
想想,她跟這個妮兒真不是普通的有緣。原來妮兒是華人,也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她家是移民到這里經商的,沒想到卻全家被劫,實在太可憐了,她不能再讓妮兒受到一絲的驚嚇。
「夫人。」妮兒還是不敢貿然改口。
「都叫你稱呼我戀戀了,你還不叫?」何戀戀故意板起臉來。「你再不叫的話,我會根難過,這樣的話狂沙看不過去,就會幫我出氣喔。你惹到他的話.你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