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如此,她的一顆芳心還是加速地跳著。
「就算是沒收,那又如何?」狂沙輕笑,對她的大呼小叫完全不放在心上。
「這代表搶劫。何戀戀想撈回眼鏡,沒想到他卻拿得更遠。
「你可以呼救。」狂沙笑得狂野而自信,像是存心要跟她作對一般,硬是不將眼鏡還給她。
聞言,何戀戀怒氣騰騰地瞪了狂沙一眼。「又不是被綁架,我干嘛要呼救?」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綁匪?」狂沙的眸子邪魁,他欺近了她幾許,讓兩人的距離變得更近。
何戀戀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朝她襲來。「離我遠一點啦!」她叫著,以手推離他。
「如果我真是綁匪,在這里想對你仿什麼的話,你怎麼叫也是沒用的。」狂沙輕輕松松撥開她的小手,又更接近了她。
「你到底是誰?」何戀戀不死心地將他再度推離自己。
「我是狂沙。」他四兩撥千斤,沒有正面回答。
「我是在問你,你到底在做什麼的?」要是她真的救了個綁匪回來,不就引狼入室了?
「我說我是綁匪,你信不信?」狂沙反而丟了個問題給她。
「相信。」何戀戀點頭如搗蒜,雖然他的氣質實在不像是個綁匪,但是人不可以被外表所蒙騙。
「為何這麼說?」
「從下午的那一冪,證明你有可能是亡命天涯的歹徒;從你靜悄悄接近我的功夫,代表你做人偷偷模模的;從你搶走我的眼鏡,代表你的手不干淨;從你不還我的眼鏡,代表你有劣根性;從你說自己是個綁匪,代表你就是個綁匪。」她說得頭頭是道。
「我可沒有說我是個鄰匪。」狂沙被她的分析逗笑了。
听她這麼一說,他不改行去做個綁匪好像對不起自己似的。
「那你到底是什麼人?」
「商人。」狂沙簡單地回答。
「那你是個有錢的商人,還是喪盡天良的商人?或是你是瀕臨破產的商人?」何戀戀歪斜著頭,想著哪一種商人被迫殺的可能性最大。
「你想呢?」
「我怎麼曉得?」何戀戀嘟了嘟紅唇,沒準備要請。因為她怕會被他調侃,干脆不猜。
「我是有錢的商人,同時也是喪盡天良的商人。」狂沙無意對她隱瞞。
「喪盡天良……」何戀戀喃喃地念道。望著他魅惑的笑容,她心中突然覺得可怕起來。
「要成為極有錢的商人,手段是必要的,你的一個小小決定可以讓對方傾家蕩產,很多人就因此而走投無路甚至自殺,這不是喪盡天良是什麼?」
「原來你是指這個。」何戀戀明顯地松了一口氣。「我倒不這麼覺得。」
「為什麼?」望著她那頭閃著銀光的烏絲,狂沙很想伸手撫上去。
「既要在商場上生存,爾虞我詐是必然的,而飛黃騰達和窮酸撩倒也不是一定的,失敗了就記取教訓,重新再出發,何必尋死?」何戀戀言簡意賅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在商界,輸贏成敗都是靠自己,沒必要在自己受傷侈重之際,才怪別人是劊子手。如果心髒不夠堅強,那就別行商了。」
狂沙仔細地端詳她,有些許然她說出的這番理論。「你怎麼喜道樣的想法?」
何戀戀笑了,解釋道︰「我家也經商,所以多少了解。」她良好的外語能力也是由此而來的。
「難怪……」想到了白天她死命抓住他的手時喊的多國語言,狂沙心里多少有了底。
「你到底是哪一國人啊?」何戀戀偏著頭,好奇地打量起他來。
他是個俊帥的混血兒,幽黑的瞳眸,高挺削尖的鼻梁,古銅色的肌膚,而一頭狂亂的發則使他多了份野性……
何戀戀極其專心在觀察他,竟沒發覺周遭已出現大變化。
「戀戀……戀戀……」呼喚她的聲音極為細微而不清楚,好像是在提醒她要留意現在的情景。
「啊?」回過神,何戀戀才驚覺到四周充斥奢怪聲。
那道怪聲,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而且愈來愈大聲、鼓噪,連地面都為之震動。
「狂沙,狂沙。」何戀戀被這種情況驚呆了,過了一會兒才喚向旁邊的人。
可是狂沙似乎沒听到她的叫喚,唇邊哥地泛出一抹奇異的笑,仿若在享受著什麼。
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的何戀戀真的被嚇著了,血色迅速從粉女敕的容顏褪去。
靶覺到身子如地面一樣變得搖搖欲墜,她有些失去意識的恍然。
是累了吧?
早就跟情說過她會命喪沙漠的。她唇角勾出一個微笑地想著,隨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戀戀——」
www。jjwxc。comwww。jjwxc。comwww。jjwxc。com
在晃動的旅行車內,狂沙面色凝重的緊緊摟著何戀戀。
昨夜被她突然的昏倒一嚇,才知道她原來是嬌弱無比的女孩。他愴起昨夜和鐘情與元唯桀的對話——
「方才的情形是沙漠裒的特殊現象。」狂沙望奢被安置好的何戀戀,大致說了一下原因。
「結果戀戀就昏了?」鐘情無奈地搖了搖頭。
「听你的口氣,似乎這是否以為常的事?」狂沙的眉頭皴得死緊。
戀戀該不會動不動就上演昏倒的戲情吧?
「也不是啦。」這個男人干嘛一副要級人的樣子?戀戀昏倒又不是她的錯。
「要不然呢?」狂沙想問個清楚。
「戀戀的身體向來就不是根好,每次出國旅游,都是情陪著她出去,自然習慣了戀戀的毛病。」看來情似乎被狂沙的危險氣息嚇到了,元唯桀于是主動說明。
「不是根好?怎囪說?」狂沙眉宇深鎖。
鐘情很快恢復正常,搶著回答︰「戀戀有根嚴重的貧血。冬天的時候常四肢發冷,夏天會被太陽曬得頭昏眼花,走路搖來晃去的。而這幾天被沙漠的烈陽曬到,加上路途勞頓,救了你後又跟你斗嘴,恰好又踫上方才的異象,這才累昏了。」
「適麼說來,下午該休息的是她而非我了。」狂沙松了口氣似的揚起一絲笑意。
其實他下午並沒睡著,而是在等他們忙著搭帳幕的時候聯絡事宜,準備在引蛇出洞之後采取行動。
「你們都應該休息才對。」鐘情鼓起勇氣,斗膽地說。
她實在不了解為什麼戀想有膽子跟狂沙吵翻天而不害怕?平時戀戀也不是多大膽的人啊,連見到小狽都會嚇得沒命亂竄的人,為什麼不怕被這個有可怕眼神的男人生吞活剝呢?
「我們?」狂沙挑起眉,玩味地說。
他發覺與戀戀被看在同一個陣營的感覺狠不錯。
「我……我有說錯話嗎?」鐘情緊張兮兮地問道。她真怕這個高大的男人會送她幾拳,讓她一命嗚呼。
但要是他喜歡上了戀戀,死賴著不走怎麼辦?那她不是得處在有可能被打死的恐懼之中?
「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狂沙朝鐘情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若是要吃,他想吃的也只有正在熟睡中的何戀戀。
他不知道方才見到她暈倒時的揪心刺痛是為何而生,只知道現在的自己很在意她。
「我想知道你是誰。」元唯桀注意的焦點跟鐘情的不大相同。
他看得出來,狂沙跟戀戀之間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在拉著彼此。
所以,狂沙這男人究竟是做什麼的就格外的重要了。
狂沙明白元唯桀問話的用意何在。「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我只是要告訴你,我不是作好犯科的人,而任何我珍愛的事物,我都不容許其受到傷害。」
「好,我相信你,」元唯桀和狂沙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目光。「希望你不會辜負我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