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過分了!」何戀戀氣呼呼地吼著。
這人也太不領情了吧!理都不理她。要是平時她一定氣得直跺腳,但是今天她卯足了全力追上去。
喘著氣,何戀戀終于趕上了那位從頭至尾都漠視她存在的人。
「跟我走。」不臂三七二十一,她伸手捉住了他,準備拉著他往旅行車跑。
那個人似乎低咒了些什麼,然後甩開了何戀戀緊捉著他的手。
「你做什麼啊?」該不會是個歧視女性的大沙豬吧?算了!緊急時刻,她不願與他多計較。
「別理我。」那人總算開口說了句話。
「要我別理你?」何戀戀的唇畔揚起一抹堅定的微笑。「想都別想。」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冷漠的時候很冷漠,然而,只要她認定了的事,她就一定要完成,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她的沖動和熱情。
「你別多管閑事。」該死!再這樣和她攪和下去,他的計劃會泡湯。
「你少多話!」何戀戀又伸手過去抓著他,打算把他拖回旅行車內。
「別踫我。」男子再度甩開了她。
「你很煩耶,被追殺成這樣還死要面子。」何戀戀始終以為他不肯讓她救是他的大男人主義在作祟。
就是這樣子,她才更要救他。
「走開!」他失去耐心地吼著。
這女人干嘛死巴著他不放?要不是顧忌到她是個女人經不起摔,他早就將她甩到千里外去了。
「我管定你了。」何戀戀宣告她的決心。
她沒有發覺方才兩人能夠順利的拉扯,全是靠旅行車擋住後面一千人所賜,當然也就更沒察覺到已經有人越過旅行車阻擋的範圍,將槍口瞄準他們。
「你不要命了嗎?」該怎麼擺月兌掉這女人?
「我看是你不要命。」在萬分緊急的時刻,這男子還有力氣拒她于千里之外,不是不要命是什麼?
「你……」男子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他陡地臉色一沉,伸出手臂將何戀戀反摟在懷中。
「你做——」正想問個清楚的何戀戀瞥見方才她站著的地方正飛過,顆子彈,這才恍然大悟。
「快走!這不是兒戲!」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認知啊?她是真想救他,還是想要讓她的一條小命就此嗚呼哀哉?
「基于你救我的原則下,我更不能拋棄你,自己先走。」說什麼她也要把他拉上車才甘願。
男子才想說些什麼,子彈又飛了過來;若是依照他原來的計劃,他一定會假裝閃躲不及,多挨幾顆子彈,而後裝死。問題是現在身旁多了個女子,他根本沒有辦法這麼做。
他的計劃貫的全給她毀了!
男子心中懊惱地想著,邊拉著何戀戀在滾燙的沙地上派了好幾圈。
「我會跟你把帳算清楚。」算了,時間還多的是,不急于一時,倒是不先把這個中途跑出來管事的女子送上車去,那才真的麻煩。
「帳?」什麼帳?該不會是這只沙豬還在氣她踫他吧?以為他多聖潔嗎?她是冒死來救他的耶。
真是好心被雷親!
「回去再說。」男子二話不說地把何戀戀扛在肩上,迅速地往朝他們開來的旅行車走去。
而他輕巧快捷地閃過子彈的身形,直讓被扛在他肩頭的何戀戀懷疑自己沒有重量。
她已經被這個奇怪的男人弄得滿頭霧水了。
第二章
在他們上車後,旬機加快油門,甩掉那些緊迫不舍的殺手。
而鐘情和元唯桀兩人很有默契地不開口多言。
「都是你壞了我的事。」男子銳利的眼對上何戀戀,射出森冷的光芒。
「我到底怎麼樣?」救人還被罵,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何戀戀氣急敗壞地瞪回去。
「別多管閑事就是。」男子冷冷地道。
「我多管閑事?」何戀戀氣極了,不甘心地反駁,「救你還不好?」
「別把你的價值觀套用在別人身上。」這女人當真認為他需要她救?
要不是他刻意示弱,方才那幕情景哪有出現的機會?
「請到價值觀我才想罵咧!」何戀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個狂妄自大的沙豬。」她到現在還認為他不願意讓她救,就是因為她是個女的。
男子精亮的眼危險地眯了起來,俊美的臉上有股魔魅的氣息。「你說什麼?」肩上傳來的疼痛提醒了他自己的傷勢。
「我說你是一只沙豬!」為了加重強調的程度,何戀戀故意用不同的語言重復了好多次。
「怎麼說?」她一定沒發現他肩上有傷吧?要不然哪有可能和他對罵?不過無妨,這點傷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先逗逗這個壞事的小女人再包扎好了。
「寧願自己逃命也不讓我救,那不是沙豬是什麼?而且連我拉你也要甩開我。當真以為你多珍貴啊?」何國戀以鄙視的眼神肴向他。
「你忘了是誰將你扛回來的?」男子氣定神閑地開口,「沙豬有可能這麼為女子服務?」
何戀戀呆了半晌,才辯道︰「就是沙豬,才以為自己就是天,把自己當成神來拯救女孩子,不讓女孩子救他。」
「喔,是嗎?」男子挑了拂濃眉,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話說回來,你可以別救一只你所認定的沙豬啊!」他興味盎然地微揚唇角。
老實說,這女孩子還挺有意思的,要不是她的多管閑事壞了他的好事,她會是少數能獲得他贊揚的女孩。
「我的心地很好,不會因為對方是一只獵就見死不救的。」何戀戀微笑地說。
「是這樣嗎?」男子邪魅的笑浮上唇邊。「那你讓一個男人用負傷的肩扛著你回來,又在這里拖延時間,不醫治那個男人,不是見死不救是什麼?」
「你……你肩膀受了傷?」她怎麼都沒發覺?
「有疑惑嗎?」男子反問她。
「在哪里?」何戀戀往他肩上仔細一瞧,這才發現傷口處正淚淚地流出血來,她不禁尖叫一聲。
「怎麼,嚇著了?」男子吐出濃濃的嘲弄,黑亮的眸光直盯著她。
「哪有?」何戀戀不服氣地和他對規。「你是恐龍是不是?」傳導神經速度那麼慢,怎麼都不會痛?
「恐龍?」他饒有興味地揚高了眉。
「就像恐龍一樣,從尾巴敲下去,痛覺傳到頭腦的時候要耗時五秒鐘。」或是沙文主義讓他在逞英雄吧。算了,還是先拯救這只恐龍為上策。「唯維,請你幫我拿一下醫藥箱好嗎?」
「我只是忍著痛在想,你要和我說話說到什麼時候才會發覺我肩上有傷口?」男子低低地笑了。
「轉過去。」接過元唯桀遞來的醫藥箱,何戀戀將男子的身子扳過去,讓他背對著自己。
「我有幾點要請問你。第一,你一臉輕松自若的樣子,誰知道你受了傷?第二,你想當大男人裝沒事,又要我發現,這是什麼道理?想被知道還不表現出來,真是莫名其妙。第三,你沒事穿個烏漆抹黑的袍子,誰那麼容易一開始就發現你受傷流血了?要是你身著白袍,不發現你受傷那才奇怪。」何戀戀一口氣說完自己的疑問。
「你的話真多。」男子沒回答她的疑惑,只是似笑非笑地對她的話做了評論。
「你說什麼?」何戀戀不客氣地拿著醫藥箱往他的頭上砸去,以示不滿。
「原來你還有暴力傾向。」男子沒喊痛。
「道哪叫暴力傾向啊?」何戀戀不以為然地說。「反正你也不覺得痛,那我再多敲幾下也沒關系。」
本來她狠著急地要為他包扎,但是既然他不怎麼需要,那她也不用太心急,讓他疼死最好。
「看來你對我一點好感也沒有,那剛剛干嘛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