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像那白先生。」一向懼男如跟的紫鵑,還是忍不住滿肚的疑惑,除了發型不一樣,咄咄逼人的氣勢也沒有,但還是長得像,莫非他們是雙胞胎?
「他是我同父異母兄弟,小瑞在呀?」
「他好像和小白臉出去了。」嫦娥接了口。
怡霏倏地神色僵硬,為了掩飾一臉失落,索性將頭埋在紅色玫瑰中,嗅了嗅。
「嗯!好香。」她輕快的回頭看了Jay一眼,手擺了個動作,「走吧!不是要共度周末嗎?」
怡霏的干脆利落爭眾人傻眼。
「喂!喂!你們兩個撇下我想走,太沒人情味了。」嫦娥首先發難。
怡霏用沒三秒鐘的速度鑽入了跑車。
「表妹,你有听過約會要帶電燈泡的嗎?」Jay清楚的揚起一抹勝利的淺笑。
另一個在場失魂落魄的人,捧著一束白玫瑰,臉上的表情像頭頂插了三把利刃,痛的說不出話來。
微風一來,像冬季里冷冽的冰風。
一直到跑車離去,藍航遠只能傻俊地看著塵煙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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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表情有點郁郁寡歡哦!」他停下了切著腓力牛排的手,溫柔的問道。一路上,她像消失光采的精靈,無精打采。
「有嗎?」怡霏漫不經心的對話著。
「不喜歡跟我出來嗎?」Jay帶點受傷的表情。
「不會,怎麼會呢?我還跟嫦娥姐說,要跟你交往呢!」怡霏的個性就是心直口快。
「真的?」佳人都這樣表白了,怎不叫他眉飛色舞。
「我不喜歡騙人,但老實說,我長這麼大,男朋友要怎麼交,我不懂。」怡霏張著一雙圓溜的眼珠,柔美的臉上漾著一抹淡然的笑。
「你沒交過男朋友?那……表示你的初吻沒給人?」Jay用了一個逗趣的表情。
初吻?婁怡霏倒是呆住了。
在蘭姨家,第一次見到白昂瑞那個人渣,那麼霸道的強吻了她,還理直氣壯地說,是給她恩寵。這麼自負又狂羈的男人那時就奪了她的初吻。
「你對女孩子的初吻很在乎嗎?你認為女孩子的第一次是不是一定要給丈夫?」怡霏沒有理由地聲音拉高了起來。
「你……要跟我討論這樣的話題嗎?」他復雜又詭譎的表情一閃而逝,嘴角有著若有似無的笑。
「不是討論,只是單純想和你聊聊天。」怡霏臉蛋一紅,無端見到那絲若有似無的笑,讓她突然想起白昂瑞,這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真有點分不清誰是誰。
「我不是大男人,但是我很存乎。」Jay的眼光在沒有墨鏡的遮掩下,似乎有銳利起來。
「我跟你不同,我在乎背叛及花心。」怡霏說得有感而發,她厭惡腳踏兩條船的人。
「你的口吻像情場老手。」他打趣地說。
「如果我是就好了。」怡霏嘆了一口氣,如果是情場老手,早就會處理莫名的失落感,都是那個男人不好,老愛挑動她的一顰一笑,牽動她每一根神經。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她是真的很討厭那自大自負、狂野又霸道的家伙,但今早的那一幕卻揮之不去。
「你有心事?要不要說出來?」Jay在心頭嘆口氣,這女孩單純到像張白紙,喜怒形于色。
「說出來就不叫心事了,我只是有點悶。」一樣長相的兄弟,Jay的溫和儒雅,不知為何令她分外沉悶,沒人斗嘴竟是如此無聊,雖然在氣氛如此高雅的餐館中,眼前的男性高大、帥氣,但她就是覺得無聊,無聊中竟還有些寂寞。
Jav有點被打敗的感覺,心念一動,決定談點能令她感興趣的話題。
「我跟小瑞本來是不太像的。」他叉起一塊牛肉嚼了起來,見她似乎感到有興趣了,才繼續往下說。
「我是私生子,他是名正言順的大企業家兒子,我和他同年同月,只是不同日生,我和他不是孿生,從小卻被打扮一樣,教育一樣……」Jay的眼神陰沉起來︰「甚至有一人被迫去整型……務求兩人能長得一樣,這事听來很荒謬是不是?」
荒謬?何止荒謬,听得她是一臉目瞪口呆。
「終于我跟小瑞全都一樣了,在從小被刻意的塑造下,我和他仿佛有著一樣的靈魂。」
「哇塞!這是扭轉人格嘛!誰這麼變態的逼迫你們?」怡霏听著听著,就氣憤起來。
「我和他共同的爸爸。」
「你們的父親?為什麼?」
「他老人家要我們兄弟從小競爭、習慣競爭、勇于競爭、努力競爭,以後在商場上,才能習慣殺戮、血腥、現實。」他說的淡然,暗地卻佩服自己瞎編的本事。
怡霏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哪門千的親生父親?這麼殘忍?這麼自私?
「你們是親兄弟呀!雖然是同父異母,但他為什麼這麼自私?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怡霏實在很不能接受世上有此等變態的長輩。
「只有一個好處,他只能有一個繼承者,一個經過競爭後,最優秀的繼承者。」Jay啜了一口雞尾酒,醇紅的液體隨著他的薄唇入喉,說起這樣的往事,酒味的香醇都成了苦澀,他的表情出現了晦暗。
「那……你們分出優劣了?」怡霏吞了口口水,結果是什麼?不好奇才怪。
「當然,小瑞是被選定的繼承者,他從小就出類拔萃,打從一出世,我就輸了他,根本就不用比了。」他笑一笑,神情顯得自然,攤攤手,又嘆了一口氣︰「只是那個家伙在結果揭曉後,就……離家了。」
「離家?」這動作倒酷得很,令人欣賞。
「好好一個大企業家接班人不做,到處去流浪、打工、兼差,我听說他還自我放逐一陣子,當了流浪漢。」
「嗯……我看過他當流浪漢的樣子,那時我以為他是乞丐呢!」
「你把大企業家第二代當乞丐?」Jay爽朗的笑了笑,陰霾的表情散了不少。
「誰叫他渾身髒的可以,又古怪,又惹人討厭。」怡霏說著說看,記起了和白昂瑞認識的經過。
認真的想一想,這個家伙還真有個性。只是他的自負及自大令人受不了,氣人的是還放話說要在一個月內泡上她!
「其實你也很優秀,外表不輸他,沒有被選為接班人,做模特兒也很吃香,在這一行,你不是很紅嗎?像我這樣一個小丫頭,和你交往會不會丟你的臉啊?其實我只是隨口說說,我想配上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
忽然見他眼光熱切起來,怡霏突然有了一點點不自在,好怪呀!
這麼相像的臉孔,沒跟她齜牙咧嘴的對峙著,似乎一切都不好玩,生活也無趣。
Jay太斯文、太謙恭有禮。
哇!婁怡霏啊!婁怡霏,你一定是頭殼壞去,在這個時候,淨想那壞胚子做什麼?有這樣規矩的男朋友不好嗎?
「從小,我和小瑞看人事物的眼光都一樣,只有處理事情的態度不同,他會積極掠奪,而我……是捧在掌心呵護。」
他詭譎的笑道,邪魅的眼神令怡霏突然有似曾相識之感,好像啊——
「對你而言,你會選我?或者……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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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這樣一個容易泄露心事的人嗎?Jay的眼神像是看透了她,讀出她眉宇間的心事,讀出了她莫名的失落情緒。
這一夜,Jay帶她去河邊逛逛後,便很紳土的帶她回蘭姨家,讓她接過這束九十九朵玫瑰,向她道過晚安。
捧著這麼一大束玫瑰,她直奔上樓回房後,就隨手丟在床鋪上。
她沒忘了剛剛Jay在河畔旁,大膽牽住地的手,放在唇畔上淺吻,灼熱的溫度立刻燙紅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