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那麼做的。」賀嶼航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孟斯潔吼道。「你這個下賤無恥的女人,我已經給你機會,讓你開口說出條件,不要以為我們‘虹興’的人,是那麼好欺侮的。」
「喔?是嗎?」
然後,孟斯潔從帶進來的紙袋里,抽出一卷錄影帶。她慢條斯理地操作機器,影像慢慢地從電視機熒幕浮現。
那些影像非常地熟悉,就是昨天在孟斯潔的房間里,她撲到他身上,然後翻滾到沙發的畫面。還有另一段,則是出現在電梯前面的走廊,孟斯潔半果著身子,被賀嶼航壓住身子的鏡頭。那是一個非常暴力的鏡頭,你可以解釋為脅迫,強暴的畫面。而且,孟斯潔顯得十分難過的樣子。
賀嶼航看不下這些畫面,沖到錄影機前面,他將帶子硬撬了出來,然後拆個粉碎。
「急什麼?我還有很多這樣的帶子呢!」她依舊悠閑地安坐于椅子上。
賀嶼航怒瞪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很生氣是吧?恨不得殺了我?」孟斯潔見到他那副不再能抵死不從的懊惱樣子,心中大叫快活。「你該知道我是怎麼忍氣吞聲地捱過來了吧?」
「忍氣吞聲?還不曉得都是誰在忍氣吞聲呢!」
「是誰都沒有關系,反正今天我只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所以我讓你說呀,看你到底想怎麼樣?」
「賀嶼航,你少踐。是你不懂事才弄成今天這種局面的!我自問我對你一直都是真心誠意的。你看我為你做了多少?我為你付出多少?」她等了等,賀嶼航沒有答話。「你全不知道,是吧?」
「你也不過才來一個多星期就在邀功?而且。這是你的職責本分,不是嗎?」
「是的,是我的本分沒有錯。但是,除了這一些,難道你就沒有辦法感受到一點點我對你的情意嗎?若不是為了你,我不會甘心如此的。」
「你別太自以為是了。」
「我如此忍氣吞聲,是以為你還有一點良心。但是你視而不見,你從不曾正視過我一眼。」她有點傷悲。
愛人而不被人愛,這種傷何嘗不是最痛的?
「你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我也從沒有輕視過你!
但是,不能公私不分。「
「我要的是你的疼愛!不是重視我工作能力的眼光!」
「你別忘了我們只是同事。」
「我是因為愛你,才會繼續留下來。我以為我的努力,可以換得你真心的對待。」她的眼眸中竟是滿滿的苦意。「不過,我大概錯了,你根本就不懂得珍惜女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的情,我的愛,早都給了別人;為什麼要因為你而改變?你為什麼不想想,是你來破壞別人的情感呢?」
「別告訴我你不曉得你母親為我們兩人安排好了婚事。如果我一直都不曉得你喜歡的是別的女人,那麼到時候我的先生在外面偷腥養小老婆,我怎麼辦呀?」
「不要把別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我根本就不可能會跟你結婚!」
「那麼你早就該說清楚!你讓我滿懷著夢想,卻又讓我夢醒心碎,難道不應該付出代價嗎?賀嶼航,你如果要恨的話,就去恨林芷若,去恨韓碧馨吧!」
她已死心,不再寄望賀嶼航會給她什麼情愛。
在男人的世界里,權力與性是緊密結合的。然而,在女人的世界里,事業上的成就往往與愛情背道而馳。
但是,她的心里卻只有事業。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或許只等于一道點心。而她的愛都是附屬于對事業的成就上的無窮貪婪。
耙于出此惡計,無非是背後的條件交換。她勝券在握,不需要一下子就露出貪婪的無窮要求。她要逼賀嶼航無路可退!林芷若手中握有「虹興」的產業。
不到最後關頭,她不願毀掉這一顆棋子。
而韓碧馨呢?她是讓她由愛生恨的一條導火線。
但是,她其實並不在乎她怎麼跟賀嶼航交往,甚至還想盡量地促成好事呢!
「不要將你丑陋的計謀推諉在別人的身上!」他不容許任何人侮辱韓碧馨,或是林芷若。
他憤憤地站起身,痛苦心傷地拍擊著桌面。
「如果韓碧馨不要出現,這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
孟斯潔也被挑起情緒。「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是你的錯!」
「是她的錯!」
「是你!」
啪!
她不爭辯了,索性給他一巴掌!順便回報昨晚的事。
「賀嶼航,你忘了現在是我玩的游戲了嗎?」
賀嶼航起先愣了一下,但是他怎可能就此受人擺布呢?
「啪!」他也回敬一巴掌。當做懲罰她的跋扈。
「你也別忘了,沒有我,你的游戲玩不起來!」
「真的嗎?」她杏眼橫瞪。
然後,她撿起地上的錄影帶。
「你如果不信邪,就等著看看這錄影帶公諸于世的情況吧!而且,我是加拿大的公民,我可以從這座島上消失。但是,從這錄影帶的內容里,我會讓我父親向林芷若要回一個女兒!」
說罷,她將錄影帶扔到他的面前去,然後昂揚而去。
在外頭,她滿意地笑著。這是她的第二步。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就可以平靜下來嗎?
時間真能平撫受創的傷口嗎?
其實,時間也會讓人有更多的機會去悔恨一切的。
如果,她就一直待在咖啡廳里等的話,也不會見到那一幕。
那教她整顆心都碎了的情景!
她最後見到賀嶼航的那一面,啊!真是可悲!
為什麼好像每個男人做了那種事,一旦讓人發現,就會變得驚慌失措,愕然失神呢?
「我的小碧馨呀,你好一點了吧?」
「我沒事。」
「那你吃一點東西呀!不吃不喝的,又不跟蘭姊說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不教人擔心呢?」
「我真的沒事,蘭姊,我只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昨天夜里從那地方「逃竄」出來之後,韓碧馨就直接到蘭姊的住處來了。
她流著眼淚,卻忍著不哭。見到了蘭姊,只是說請她讓她過一晚。她那種心情,去哪兒都不成。她不能回小木屋,賀嶼航一定會去找她,然後解釋一堆。
回台北也不行,家里事情已經夠多的了,她怎能回去再增添更多的麻煩呢?
蘭姊打掃出樓上的小綁樓給她住,並且答應她不讓任何人來找她。
「你已經待在這里一整天,不管有什麼心事,你都不能讓自己一直墮落下去。那個終點是絕路呀!」
她不時地來查看韓碧馨的情況,就怕她想不開。
「我只需要一些時間。蘭姊,你放心,我把自己關起來,就是想浴火重生!」
她不傷悲。盡避心頭是淌著血的,她也要盡力讓自己活過來。
「那麼你要不要和我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說出來,會讓自己快一點好起來。」
「我一定會好起來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可是我看了很急呀!」
韓碧馨則是一臉歉然。
「要不,我回去好了。抱歉,讓你困擾了。」
「小娃兒,听你講這什麼話!」蘭姊拉住她。「你今天會來找我,就是相信我,依靠我。不是嗎?」
韓碧馨抿著嘴唇,點點頭。
「你听我說,」她將碧馨拉到床沿坐了下來。
「碧馨,蘭姊一直把你當成妹妹看待。雖然我們還不是那麼熟,不過你想想,如果你不把蘭姊當成一個可以讓你傾訴心事的對象,那你會來我這里嗎?也許你現在並不想講,多講多傷心嘛!對不對?」
她點點頭。
蘭姊有了一點進展,也放心多了。
「人生都是起起伏伏的。就拿蘭姊來說好了,其實這些天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不過日子總是要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