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漂亮小姐,你男朋友是真的關心你,你就別再氣他了,跟他回去吧!」
「是呀!不過,這位帥哥,你要對你女朋友好一點,女人要寵,不要對她凶還有,別讓她吃苦了。」
「我是覺得你們兩個很相配,別因為一點意氣之爭壞了感情」
「兩個人在一起要互相包容」
這是說到哪兒去了?怎麼突然多出這麼多人?她快被這些突然涌出來的好意給淹沒了。
成為眾人議論的焦點,朱悅頓覺無地自容,剛才潑婦罵街的樣子全被人看見了,令她又羞又急,欲解釋道﹕「我不是──」她想表明自己不是祁開的女友。
祁開笑笑低聲對她說道﹕「不用解釋了,沒用的,人們來到墾丁都會變得很熱心。」他似乎是樂見這種場面。
朱悅可急壞了,緊緊倚著祁開,小聲說道﹕「怎麼辦?大家好象都誤會了。」
她像怕溺斃一般攀住他寬大的肩。
當這只「小貓」不再張牙舞爪時,反倒有點像手足無措的無助貓咪。
祁開在心里樂翻了,但表面上仍然裝得一副「我會努力想辦法」的認真樣,附耳對朱悅說﹕「讓我來。」
祁開向前跨一步,器宇軒昂的對眾人說﹕「謝謝大家對我們的關心,我『女朋友』已經決定和我回去了。」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眾人報以熱烈的掌聲,歡呼道﹕「好耶!」每個人都為了自己親眼目睹,並挽救了一段「瀕臨破裂的愛情」而覺得很有成就感。
朱悅表情怪異的瞄祁開一眼,不滿地道﹕「什麼女朋友,誰要當他的女朋友,厚臉皮。」但,奇怪得很,她的心口上卻甜絲絲的。
祁開朝她眨眨眼,長手一兜,摟著她的香肩,排開眾人,走向他的吉普車。
還有未散去的圍觀大眾熱心叮嚀道﹕「小倆口,以後可別再吵架了喲別忘了,要請我們喝喜酒。」這麼出色的一對,真是少見。
太夸張了吧!「喝喜酒」這種嚴重的字眼都出口了,接下來這些人該不會要我們「早生貴子」吧?朱悅睜大眼楮,眨呀眨的。頭好昏,她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眾人的焦點?
祁開扶她上車,輕點她可愛的鼻尖道﹕「我說過了,墾丁一向熱情洋溢。」
她猛眨眼的驚訝模樣真可愛。
「也太熱情了吧!」朱悅大喘氣說道,這等荒謬的事,怎麼也會發生在她身上?.
祁開隨後上車,發動引擎,對眾人揮手致意道﹕「我們走了,謝謝大家。」俊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
「再見」竟然還有很多人向他揮手道再見。
朱悅只覺得糗得要命,恨不得自已從來沒有在這里出現過,低聲說﹕「快走吧!」
祁開踩下油門,讓車子馳行上公路。
一出眾人的視線,朱悅便忍不住抱怨起來,「剛才大家都誤會了,你為什麼不解釋清楚,害我好尷尬,.而且,這麼多人看著我們吵架,也不告訴我,好丟臉噢!」她那殷紅的小嘴氣嘟著。
「我也不知道有那麼多人在看我們。」祁開裝得一臉無辜,方向盤愈握愈緊,嘴角還微微抽搐。
朱悅注意到了,疑問道﹕「你怎麼了?怪模怪樣的。」
祁開咬牙回道﹕「沒什麼。」憋笑真難過,尤其是在高興得想大笑的時候。
「真的沒什麼?」朱悅狐疑的看著他。
祁開不瞬目地注視著前方,「真──的──沒──什──麼。」他的牙都快咬崩了。
「沒什麼就好。」朱悅放棄探索他的表情,看著前方馬路,風吹亂她的發,卻也吹醒了她的迷糊腦袋
「啊,」朱悅猛然想到,「我在你車上做什麼?」
祁開終于憋不住笑,朗聲大笑起來,這妮子的反應還真不是普通的慢。
「你笑什麼?」朱悅恍然大悟,「哦!你設計我。」她幾時被騙上車的?她怎麼想不起來。
祁開笑道﹕「現在才發覺,你真的不是普通的『聰明』,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真感謝熱心的圍觀路人幫忙,他才有機會「騙」她上車。
「喔!想把我賣到『夏日風情』做苦工?」朱悅嘟著小嘴嬌嗔道。
祁開微微一笑,笑得既迷人又好看,「錯──」
「不是『夏日風情』,那你要帶我去哪里?」朱悅澄澈的大眼中充滿問號。
祁開神秘地道﹕「到了就知道。」
「啊?這算什麼答案。」這下子真的是上了「賊車」,而且這個「賊」還笑得得意兮兮的。
※※※
陽明山仰德大道上,最巍峨、最富麗的一幢豪華宅邸便是那富可敵國,並育有七仙女之商業龍頭朱董事長──朱碩城的家。
此刻,平時大到略嫌空蕩的五十坪大客廳里坐滿了人,除了朱碩城本人,還包括了他的六個女兒及六個女婿,及一旁待命的司機、管家、菲佣、秘書、助理等一干「線民」──為了查出朱悅下落而召集來的「線民」。
時間是晚間十點。
朱碩城面色凝重地開口道﹕「三天了,小悅失蹤已經三天了。」兩鬢花白,有著六十歲老人少見的精練目光,這是他久歷商場的緣故,嚴肅卻斯文的五官,看得出他年輕時也是帥哥一名,否則不會生出七位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兒,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娶了三十五年前出名的超級名模──黃荻為妻。
黃荻是中法混血兒,有著美麗精致的東方面孔上尚跳姣好的西方身材,二十五年湔是巴黎時裝界炙手可熱的名模特兒,在前景最看好時,嫁給痴情又毅力驚人──死纏爛打的毅力,多金的台灣郎──朱碩城。
黃荻現在人在美國訪親,所以並未出現在朱家大廳內。
「爸,您別太擔心了,小悅可能是貪玩,在外頭多玩幾天,也許明天就回來了。」說話的是朱家最明理懂事的大女兒朱欣。
朱家七仙女的名字分別是欣、喜、歡、樂、顏、愉、悅。其中朱歡和朱樂是雙胞胎。
這是當年朱碩城苦追美人黃荻,終獲美人青睞的心情寫照﹔也是極為樂觀開朗的黃荻對她的愛女們的期許,她希望她的女兒們像她一樣的開朗快樂,而這更是她一直以來駐顏有術的秘方。
朱喜也開口安慰老父道﹕「爸,大姊說得對,小悅一向貪玩,先前她還為了去不成牙買加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所以她一定是蹺家去玩了。」朱喜犀利美麗的面孔有著不耐,她那一直以來備受寵溺的任性ど妹老是捕樓子,讓她們這些做姊姊的疲于奔命,替這小ど妹善後。就像現在,大家都推掉各自重要的事,回到娘家來,只為這小ど妹的任性蹺家。
「可是小悅從來沒有不說一聲就在外頭過夜的紀錄。」朱愉有點擔心的說。
與朱悅的年齡差距最小,感情也最好,但她也是朱家姊妹中最月兌線的,「爸爸,要不要報警?小悅會不會是被綁架了?」
「綁架!」這話一出,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其實這是有可能的,以朱家之富有,自然容易引起歹徒的覬覦,在場的每個人心里都有數,只是誰也不想讓這隱憂浮出台面,偏偏神經大條的朱愉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可能!」朱碩城斬釘截鐵的說道,「要是小悅被綁架,歹徒早就打電話來要求贖金了,不會到現在還沒動靜。」不愧是商界的龍頭老大,三言兩語就安定了軍心。
「但是爸爸,小悅到底去哪兒了?」朱愉又問,她是朱悅認定七姊妹中最笨、最胸大無腦、最會胡亂制造緊張氣氛的榜首。「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媽媽?要是小悅怎麼了!!」果然胸大無腦,都什麼節骨眼了,還說這種擾亂軍心的話,逼得她丈夫只好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