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看著它無奈道︰「算了,這次我不跟你計較,準叫你是我朋友。
總算這「只」人還有點人性,但它還是被冤枉,明明它沒做的事,偏偏要賴在它頭上,就像隔壁的阿花生了一窩小黑狗也耍賴在它身上,它的毛明明是白的,阿花是黑白花的,怎麼會生出一窩黑色小狽?還好它鍥而不舍地追查線索,終于找到「元凶」——小黑,就是那只飄泊的髒狗做的好事,還想賴他做現成的爹,真是世風日下,狗心不古呀!
所以,根據它前次經驗推測,若要洗刷冤屈,自己一定不能放棄追查線索,狗要自救然後他救,而且,它好像聞到陌生人的氣味,很臭很臭的陌生人,好像就在屋子里。
雪球東嗅西嗅,慢慢地嗅進屋內。
小竹跟在它後面,「怎麼了?雪球,你聞到什麼了?」
突然,雪球像是嗅出端倪,猛地大步沖入廚房——踫叭鏘孔,唏哩嘩啦、鏗鏗鏘鏘,咕嚕隆咚……
廚房傳出一陣鍋碗瓢盆落地聲,及一陣不明來源的聲音……小竹站在廳中愣住了,「雪球,你有餓到要拆房子嗎?」這只狗是瘋了嗎?
「啊——」廚房傳出淒厲的喊叫聲。
是男聲!耳熟的男聲!
「誰?誰在廚房?‘小竹小心地靠近廚房門口,」怎麼那麼臭。「捏起鼻子,探頭往廚房看——這一看,她不禁想破口大罵,」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偷雞模狗的癟三,你來我這里做什麼?想來報仇,還是來搞破壞?看看我這間廚房……天啊;差不多都毀在你手上了。真可惡!雹瑋,你還我廚房來。「
「我是很想還你廚房,但你可不可以先叫你的狗——松口!」耿瑋忍痛說道。
原來雪球從剛才到現在都死咬著耿瑋的不放,難怪剛才耿瑋會叫得那麼淒慘。
這一口咬得他猝不及防,又痛徹心扉,不禁懷疑這狗是否挾著私怨而來?
小竹看耿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噗哧笑出聲︰「哈……你這樣真好笑,笑死人了,應該要繪像留念,哈……」
「你還笑!」耿瑋瞪著她。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小竹憋住笑,不一會兒又爆出笑來,「哈……太好笑了,武林高手被武林高‘狗’咬了一口,而且還是咬在……哈……」
「花小竹小姐,請你快叫你的狗的嘴離開我的,我不想打它。」耿瑋忍著氣說著。
小竹連忙叫雪球松口,因為她知道耿瑋一旦出手傷狗,十條雪球的命都不夠看,只是他心地善良,不願傷害小動物,否則,雪球早成了雪花片片!
心地善良?她怎麼會這麼想,惡!
「小竹,你快想想辦法,你的狗不肯松口呀!」耿瑋求救道。
雪球挾著「雪冤」的興奮,咬著耿瑋,幻想自己成了狗國大哥大,專門為狗雪冤復仇的英雄,耳邊想的盡是狗美女對它的贊美與撒嬌,壓根沒听到小竹的命令。
小竹無可奈何地踏入凌亂的廚房,走到耿瑋身邊,「唔,你好臭。」趕緊捏起鼻子,免得被燻昏。
「全拜你之賜!」耿瑋說道︰「你快叫你的狗離開,我就不跟你計較你用迷藥迷昏我,又在我臉上涂臭狗屎的事。」
「印泥。」小竹說。
「什麼?」耿瑋問。
小竹解釋道︰「我涂在你臉上的是印泥,不是臭狗屎。」
「我不管是什麼狗屎印泥,快叫你的狗松口就對了,快!」耿瑋已痛得額際見汗。
「好嘛!」小竹應允。「雪球,快放開他!快呀!你還不放。啪!」說完,她賞給雪球一記響頭。
雪球馬上松口,退到一邊去,一臉美夢被人打碎的悵然。
「呼。」耿瑋這才松口氣,但傷口隱隱生疼。
小竹自懷中掏出一只白色瓷瓶,打開瓶口,欲將瓶內的藥粉倒在耿瑋的傷口上。
「喂喂喂,等等!」耿瑋急忙阻止她,「你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受傷已經夠慘的,請你放我一馬,別捉弄我了。」有了前幾次被捉弄的經驗,他已怕透她從懷中掏出的瓶瓶罐罐了。
「這是金創藥,不會要你的命。」小竹不理他,仍將藥倒在他的傷口上。
雹瑋立即感覺傷口傳來一陣清涼,看來,真是金創藥。「喂!小竹,你可不可以順便找塊布巾,幫我包扎傷口?」
「叫我幫你包傷口?」小竹一臉詫然,連珠炮似的開口道︰「虧你說得出口,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道理嗎?我已經很委屈、很勉為其難的幫你上藥,現在你還得寸進尺,叫我幫你包傷口?免談!而且,我也不會包‘那個部位’的傷口。」
「那個部位,你看都已經看過了,順便幫我包扎一下,應該沒關系吧!‘耿瑋說。
「當然有關系,我是女,你是男,你說有沒有關系!」小竹嗔怒道︰「而且,我特別澄清一點,我剛才可沒看到你‘那個部位」,你別把每個人都想的跟你一樣下流!「
雹瑋嘆道︰「這年頭連老婆都靠不住了!」
「我不是你老婆!沒有經過我這當事人同意的婚約不算數!」小竹氣急敗壞地說。真是可惡,她好不容易才忘記這件事,偏偏又提起,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雹瑋驚道︰「你知道了?!」
「我沒你想像中那麼笨。」
雹瑋轉而哂然一笑,「知道了也好,省得我還要找機會告訴你;既然知道了,那就更不用避男女之嫌,快幫我把傷口包起來。」
「我不要,我要退親。」小竹吼道。
「好——」耿瑋含笑道。
「真的?」小竹訝然。
雹瑋邪邪的笑,「假的。」
「你剛才明明說好!你這言而無信,食言而肥的小人。」小竹罵道。
「我剛才是說‘好——大——聲’,你的聲音好大聲,你自己心急話只听一半,怎能怪我食言?」耿瑋說。
「你——」小竹氣得說不出話來。這耿瑋總是有本事把她氣得七竅生煙,腸子打結。
「你沒事吧?要昏倒也要等包好我的傷口再昏倒。」耿瑋戲謔道。
小竹簡直怒不可遏,「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離開我的屋子!」她的粉臉都氣紅了。
「怪怪,這是最後通牒?那我選二,二是什麼?」耿瑋還不知死活地問。
「馬上離開我的屋子!」小竹已經快捉狂了。
雪球也助威似地叫兩聲,「汪汪!」
雹瑋急忙安撫她的情緒,「好好好,別生氣,先讓我把大灶內的熱包子拿出來吃,好嗎?我剛才忙了一陣子才做好的肉包子,總要讓我吃飽再走,不然,人家會說你淘桃小窩的主人不懂待客之道,又小氣又吝嗇,連一頓包子都舍不得請人吃。」
小竹斜看著他,考慮著他說的話。
雪球卻還沖著耿瑋猛吠,面露凶光的,大有撲上去咬一口之勢。
雹玲見狀,趕緊掀開鍋蓋,取兩個熱騰騰的肉包子丟向它,要打動狗主人,得先賄賂狗。
肚子餓扁的雪球,一看到肉包子馬上撲上去吃了起采,什麼忠心護主、寧死不屈……的信條,全丟到腦後,輕易地就被兩個肉包收買了。
「雪球,你真沒用。」小竹罵它,但其實她自己也很想吃,尤其當她看到大灶內起碼有五十個肉包子,而那肉包子又正冒著熱氣,好像很好吃……
雹瑋看她盯著包子看,差點沒流口水的樣子,就知道她八成還沒吃飯,于是,他立即清理出桌椅,將包子盛上桌,大方地道︰「來吧!一起吃吧!」
「你干嘛對我這麼好?」小竹瞄瞄他,又瞄瞄桌上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