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手上為什麼紅紅一片?而且有越來越蔓延軍開的趨勢。
「哇——好痛,好痛,被瓷碗割傷了啦!」
她隨手拿起一條「抹布」,包里著止血——
「媽呀,那是一件十幾萬的亞曼尼,還得還人家廠商的,哦——完蛋了!」
沖完冷水後的宇文,又被另一種驚呼擺了一道。
「我……我去洗!」
「不用了,血跡是沒辦法完全洗淨的,婆婆,只要您下樓去看電視休息,什麼都別動,就已經是幫了我非常大的忙啦!」
這分明是絕望之人的口氣嘛,涵涵怎麼可能會服氣的?只見她固執的又去收拾東西,四只肥飽的蟑螂先生大搖大擺的從她眼楮上面掠過……
這一回,她不敢再看是什麼東西遭了殃?也不敢再強留在羅宇文的疆土上,用著與「阿含婆婆」不相等的速度,涵涵一溜煙的跑回屬于「阿含婆婆」的房間里,避難去了。
這一舉兩得利的便宜事,或許——並不是很容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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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涵終于知道,為什麼羅宇文家中的碗盤十分稀少——手腳不靈活的老婆婆會打破碗盤,而她這「假」的老婆婆,因為不習慣做家事,鍋盤碗瓢也「犧牲」不少呢。
羅宇文,真的是好脾氣!
弄自助餐廳的飯菜給他吃,他也吃;弄炒焦的蛋包飯,他一樣囫圇吞落肚。
對她這位手腳「不靈活」,又「笨手笨腳」的老太婆,他是十分呵護有加的。
她想掃地,他立刻找清潔公司,舍不得讓她動到一丁點指頭,沾上一滴滴肥皂水;她要替小園的花澆些水,他也請園藝公司來改種松柏一類的長青植物,那麼,替他洗衣服吧!
「謝謝,謝謝!阿含婆婆,有一家洗衣店跟我有條約,他們會來收衣服!」
「那你雇我作什麼?根本沒事好做啊!」被當作是「廢物」的滋味可不大好受,讓涵涵忍不住翹起「老」唇嘟噥的抱怨起來。
「婆婆,您只要負責監督、看家就行了,這樣的重責大任,非您不能承擔的。」
講得可真好听吶,骨子里不宵是在說「你沒用」這三字而已!
為了賭口氣,涵涵開始注意羅宇文,她相信一定有漏洞的地方,是她可能幫忙的——
尋尋覓覓,直到那一天,羅宇文的臉恢復的差不多平整光滑,又開始接受經紀人安排的工作時,她才看見她可以發揮的地方。
這時候,在羅家的日子已匆匆過去七日,而涵涵還無所覺,找尋救老爺的「夢幻之星」任務,她仿佛也忘記了——沒忘,她沒忘!她只是想,時間還夠,她先做些別的事,比如「收服」羅宇文,只要能夠做到,還怕東西會不落到自己的手上!
清晨的朝露未散,宇文就早早的開車離去,車子引擎聲音一發動,涵涵已醒來,她本想追出去問︰你到哪兒去?一想到妝未上,她便打消主意。
悶悶的睡個回籠覺,再醒來時,已過十點。桌上的電話鈴聲正在大響,睡意濃濃的抓起話筒,對方已急切的在大叫︰
「羅大牌,你還沒出門啊,全組戲班在等你一個了!」
「他出去了。」涵涵冷冷的打斷對方。
「他上哪兒去,老天爺,他該不會又記錯地方。」
「記錯地方?」涵涵學舌鳥般的覆述一遍,而後才驚疑的問︰「你說他‘又’記錯地方,難道他時常忘記該去的地方嗎?」
「誰說不是!」那人也不管涵涵是何許人,逮到機會就大吐特吐怨言的說將起來︰「頭腦不好又愛逞強,老是要夸口他是劍橋牛津大學應數系的博士,每次跟他說行程,他總是不愛留資料,腦袋听听就當作記住了,要真記住了那還好呢,偏偏又不是那樣的,三天兩頭的跑錯的地方,告訴他,他也不承認——咦,你是誰呀,怎麼會在他家?連我這個保姆想去接他,他死都不肯讓我踏進他家的,你,你怎麼——?」
要是自己的家,老像洪荒時期的——有待整理開發,自己也不願在旁人面前出臭嘛,將心比心的想了想,涵涵更覺得宇文的犧牲真的是夠多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對老太太特別的好,她也不想去探究,不過,想和解、想幫他的心是一分一分的累積起來了。
「哎喲,我是誰,這個時間會在他家的,還有誰,我……我是他媽媽啦!」
「啊,他——伯……母……」那是顫抖的聲音呢。
「別擔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知道嗎?他那些毛病啊——別提了,講也講不好!」好一副慈母的口吻哦。「來,告訴伯母,他的行程表,伯母一定想盡方法要他跟你配合,好不好,他還有哪些需要改進的,來,都說出來,伯母看看該怎麼做——」
「哦——那……」
那段贅肉般的敘述,就是涵涵可以做到,可以讓宇文改變對她的印象的方法,涵涵迫不及待的實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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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
月兒明亮
星星依稀
踩著步伐到家的人啊,越近家門,愉快的心情便愈加的沉重起來,跟著就有種想跑開的。只是——
能逃向何方?
扮哥們都在忙碌,似乎都跟姓「薛」的女人扯
上關系,而朋友們的生活,也各有各的惆悵,在這種時候,上PUB買醉,也還嫌早,而且還得有心理準備,明天上綜藝牌的頭條新聞——國際巨星深夜藐連酒館,為情,為仇?
什麼都不為啊,是為了一名鳩佔鵲巢、苦命兮兮的老太太,也許自己真的是太好說話了,她的需要總是被他擺在第一位,以至于腳不靈活的「管家佣人」被他扶養的像是老佛爺、太上皇那樣。
認真的想想,她已經來了好幾天啦,笨手笨腳毀去的東西有多少,這些也不必提了,身外之物嘛,再買總是有的。
可是燙傷他、割傷他,讓他從樓梯上的一窪水滾下客廳的毛茸茸地毯,那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上一任的阿葉嬸,雖然把垃圾當成寶物,不肯稍微丟棄一些,不過也還不至于危害他的生命安全,煮的東西至少還能入口,絕不像這一位,不是「焦」蛋包飽,就是蛋包飯「焦」的,吃得他腸胃鬧革命
要他不吃!不可能的,人家是「好心好意」的煮東西給他吃呀,傷害老太太「脆弱心靈」的事,他做不到!
那麼,就自認倒楣吧,何必再羅唆呢?
這……這也說不過去啊,他花錢找人幫忙,又不是找人來奉養的!算算她來這里以後,自己又多了那些額外消費︰「清潔費、園藝整修費,還有,還有腸胃不整的醫藥費!」
敝不得他的脾氣會古怪難搞,因為這些難以對人敘述的「慘烈事績」,好變成古里古怪的性格,和那有求于他的人們周旋。
而他從保姆口中,听來他的「母親」客氣的請求他,要求保姆——中午給他一些清淡的湯類食物就好,因為宇文早上拉肚了。
這樣的話,讓宇文覺得生活受到干擾和侵犯了,他——決定把話說清楚,把界線刺開,甚至不惜請「阿含婆婆」離開他的生命。
只是他堅強的決心,到了自家的門外,看著漫愛暈黃的光線從飄飄的長紗窗簾透了出來後,就有些動搖了……這是「家」的溫馨顏色呵!
如常的停車——欲有不一樣的環境在等著他!
初次的震驚,有些不知所措屋內的改變,慢慢的平靜下來後,他才發現,屋內不是改變了,只是有些調整位置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