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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愛犯河水 第36頁

作者︰黎夜

他也曾問過嬙旃,但她卻很肯定地一口否決了他的假設。

並且很篤定的告訴他,她並沒有懷孕。

是她故意騙他?或是孩子的父親另有他人──是洛伯?

爵頓咬牙切齒地斷了它的可能性,而內心原本早已平靜的猜忌,卻因得知嬙旃懷孕而再次翻騰。

※※※※※※※※※※※※

嬙旃醒來時,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窗簾也被拉開了。她全身僵硬疼痛,驀地,昨夜的記憶又一下子全涌上了腦海,她反射性地彈坐起身,痛苦嘶喊聲也隨之而來。

這時一雙強壯的手鉗緊她狂亂揮舞的雙手,並且在她耳邊喚著她的名字。听到這熟悉的聲音時,如她所預料的,爵頓英俊迷人的臉龐正在她的上方,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爵頓,孩子呢?我們……我的孩子,我有沒有失去他?」

嬙旃反抓住爵頓的手臂,萬分著急地問道;等待回答的美瞳早已籠罩上一層淚水,緊握住他手臂的手指因過度使力而泛白,她完全忘記這個秘密只屬于她一個人的。

「沒有!」他略?冷淡地說道。

很明顯地,听到他的回答之後,嬙旃有如吃了定心丸般,整個人松懈下緊繃的情緒;並且勾起一抹漂亮充滿光芒的笑容,這時她也落下了喜極而泣的淚水。

看她一副安心喜悅的模樣,任誰都可以清楚看得出來她愛著那孩子的父親。突然一股襲心的妒意無法克制地蔓延開來,直到他忍無可忍,猛然爆發──

「孩子的父親是誰?」憤怒淹沒了他的眸子和五官,冷酷的寒光直射向她。

「我──」她腦中轟然作響。

天哪!他知道了!她怎麼不假思索,月兌口問他孩子的事情呢?

嬙旃深深自責,並且思索著該如何圓這個謊。

「剛剛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荒唐的話!」

她神色不定地解釋道。

「是嗎?否則醫生怎麼還替你打安胎針為何且還說你已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他瞪著她,兩手叉腰,眼楮冒著怒火,咄咄逼人地問道。

「這──」

「我是你的丈夫,難道沒有資格知道妻子的情夫是誰嗎?」

爵頓口不擇言地嚷道。他現在只想傷害她,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有自己的尊嚴,即使它已殘缺不全了!

「情夫?」她絕望地尖喊道,迅速下了床與他面對面,迎上他因怒火燃燒轉為綠藍色的眼眸。她氣得全身發僵,臉色脹為深紅的又吼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把我說得這麼低賤,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受到嬙旃激動情緒使然,爵頓微壓下他高大的身子,與她那嫣紅、漂亮得令人屏息的容顏仰鼻相對。

「我有冤枉你嗎?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據!」他熾熱的鼻息噴向她。

「難道你就沒想過他是你的親身骨肉?」她反駁道。

「現在想把這爛攤子推給我了?告訴你,我不會傻到讓別人的孩子喊我一聲爸爸!」他怒火中燒地說道。

「爛攤子──你竟然說我肚里的孩子是爛攤子?」她的憤怒已經高漲到極點。在這一刻,她恨他,她不假思索地揚起雙手往他如銅鐵般的胸膛不斷地捶打。

「夠了!」他怒喝道,狠狠地鉗住她的手腕。

「三個月前是你親口對我說,你並沒有懷孕。所以你如果真的懷了我的孩子,最多也只有兩個月而已,怎麼會有三個月的身孕?要怪也要怪你自己,說謊不打草稿啊!」

嬙旃感覺自己被冤枉定罪了!她憶起在他們發生關系之後,她腳踝受傷的那段期間是他們兩人似友似情人的日子,彼此在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那時候爵頓曾尷尬地向她問起這檔事,但被她一口否定了。她之所以會這麼做是想保護自己,況且她也還不敢確定是否真的已經懷了孕!想不到,到最後竟變成這種意外的局面。

她緩緩收回手,仍處在恍惚的狀態中,霎時,所有的情感全都離她而去,她一臉落寞地跌坐在床上。

這樣也好,就讓他這麼認為吧!她不用再費心思去掩飾日漸隆起的小骯,也不用再擔心他會搶走孩子了。

爵頓把她的沉默當默認,輕蔑地朝她小骯瞄去。

「孩子的父親是洛伯,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嬙旃不耐煩地搖著頭,大聲否決道。

她早就知道他根本還一直認為她和洛伯是一伙的,即使兩個禮拜之前,洛伯已迅速取代了葛石董事長的位置,但這仍無法取信于他。

「不要再問了!是一個今生今世,我都愛他一輩子的男人,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嬙旃握緊粉拳,全身顫抖地喊道。

爵頓突然僵住身子,英俊的臉龐更像冷硬的面具,讓人不敢直視,望而生畏。

「很好──很好!」他冷冷低語,低沉的話在空氣中回蕩。

不一會兒,他邁開有力的腳步離開,留下呆若木雞的嬙旃。

第十章

在眾人、記者的驚嘆中,婚禮終于舉行完畢。

這是場沒有靈魂的婚禮,爵頓和嬙旃兩人儼然像兩尊雕像,臉上的表情更是令人不敢領教。由這對新人的態度看來,更加肯定了外界對他們之間利益關系的揣測。

兩人從被告、原告針鋒相對的情形下,竟轉而變成一對佳偶,如此荒謬的結局,讓人不禁莞爾嘆道。

當他們從教堂回到宅邸時,在布滿喜氣的大廳宴會上,踫著了一直等候他們回來的一名不速之客。

「恭喜啊!不過表面上你雖是贏了,但實際上你卻是個徹底的輸家。以前我所受的污辱,現在將全奉還給你!」洛伯洋洋得意地舉起酒杯,朝爵頓一干而盡。

他這一番莫名其妙又帶譏弄的話,听得眾人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爵頓森冷問道。

在他還沒回答之前,嬙旃瞧見洛伯有意地朝她月復部瞄去,臉上卑鄙的笑容引起她一陣寒悸。

他是不是又要耍什麼手段為難道他沉寂了一些日子,最主要的就是等待這個時候?

靶覺到嬙旃不安地挺起背部,爵頓輕蹙眉頭看到她一臉恐懼的神情。

「你大概已經知道你的新婚妻子,已懷了三個多月身孕的事了吧?當現成的父親,滋味也真新鮮啊!」他挑舉地說。

爵頓惱人地瞪了他一眼,立即扶著嬙旃的手臂準備上樓。

未料,洛伯又傳來致命的話︰「雖然我沒有證據證實是你派人毆打我,並且還利用某種關系硬是將我的濠光飯店降?四星級飯店的幕後主使者,但我很肯定這些事是你指使手下去做的!」洛伯陰沈地停下話,靜靜地掃視過全場的賓客。

原來爵頓早已采取了報復手段!嬙旃茫然抬頭望向爵頓莫測高深的俊容。在她還未回過神之時,洛伯接下來的話,有如炸彈將他們炸得體無完膚──

「不過,我不會去跟你計較的,因為我的孩子還需靠你撫養長大呢!對了,你的繼承人會是嬙旃中的胎兒吧?畢竟他也算是長子嘛!這麼一來,這孩子可有兩個父親,一個是親生,一個是──」洛伯話還來不及說完,眼前立即飛來爵頓的拳頭,他連退了好幾步,撞到身後擺設的宴桌,霍然巨響伴隨著眾人的驚呼聲。

嬙旃腦子里一片空白,並且感覺全身的血液全都在這一剎那間全流干了。

不……這是怎樣的人,他怎可以撒出這種天大的謊言來?她求救地看向爵頓,猛地──

她雙膝竟無法支撐,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天哪!那深邃的藍眸迸射出什麼?憤恨、嫌惡、鄙視?不──他相信了!從他那恨之入骨、捏緊拳頭的情形來看,他竟然相信了洛伯那番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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