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動地握住席凡的手,久久……說不出一句道謝的話。
她更恨不得馬上飛奔到也野的懷抱里!
是的,她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她可以坦然的面對了。
席凡看穿了官湘藏不住的秘密,決定助她一臂之力。
她拔通了電話。
當也野一臉焦急、憤努地出現時,席凡便退離官湘的房間,將空間留給他們,她知道世上又將多一對戀人。
「我不準!」也野氣息敗壞的劈頭便說。
闢湘不明就里也滿臉忿恨不平的也野,更為他口氣里的憤怒感到不解。
她投給他一臉疑問。
「我不準你這麼自暴自棄!」他還在氣頭上,思緒還很混亂,不曉得該從何說起。
雖然官湘依然不懂也野的意思,但她卻听出了他語氣中的關心——是對她嗎?也野頹喪萬分,用手指耙了耙已夠亂的頭發,接著,蹲,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官湘的雙手。
他用再專注、再深情不過的目光看入官湘的眼,「我知道我這樣說很唐突,但當我听到——不,我告訴我自己不能夠就這樣讓你溜走,讓你離我而去。」他托起她的下巴,語氣真摯而動人,「官湘,請你一個機會好嗎?請你讓我來照顧你!」
他的手,竟微微的在擅抖。
闢湘耳邊還繞著方才的听到的每一句話,狂喜已快將她淹沒,她真怕自己會忘了呼吸。
「難道你一點都不介意?」她刻意望了一眼她的雙腿,「照顧一個一輩子都必須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他的手更加深了力道,「我不介意,我一點都不介意,你難道看不出我已經深深為你著迷嗎?所以當我一听到你打算奉獻給上帝時,我簡直快急瘋了!」
奉獻給上帝?她什麼時候說過——一定是席凡!闢湘也不打算道破。
「所以你要犧牲自己?」也野昂頭狂吼一聲,「我要怎麼說你才會——」
也野決定不再用說的,改以用吻的來證明。
良久。
也野睇睨著官湘赧紅如夕陽的雙頰,以深情的口吻,「我愛你,小傻瓜。」
不——
他又吻了她。
可是——
他再吻上她的唇。
闢湘嬌羞的倚向他肩膀,如果他打算用吻,吻掉她所有的疑惑,那她可寧願一輩子都不願相信。
「承認吧?」他的口氣有抹得意。
「什麼?」官湘故意不如他願。
「你愛我。」一臉的篤定。
她推開他,眼底的醉意騙不了人,「你少臭美了!」
「如何?」
「什麼?」她反問。
「嫁給我啊!並替我生一堆羅卜頭呀!」他開始想著他該換間大屋子了。
「你慢慢等吧!」她特意撇開頭,「你忘了我準備奉獻給上帝?」
「我不準!」他霸道的命令,「即使把你五花大綁在床上,我也不會讓你這麼做,听好,你這輩子只屬于我蒼也野一個人,懂了沒?」
她決定不再戲弄他,「我愛你。」
「我說過不——」也野登時反應不過未,「你剛剛說——」他大叫,將她擁得緊緊的。
稍後吧,官湘心想,再把真相告訴他。
§§§
雖然沉醉在愛河里的官湘,眼里只有也野存在——但她還是注意到了席凡的異樣及身體微妙的變化。
她事實上要盡快找時間跟席凡好好談談!
席凡明白她日漸隆起的月復部,再隱瞞下了多少時間了,得想辦法才行,倘若他一輩子都看不起她,難道就這樣耗一輩子?
她能等,但孩子可無法等喲!
席凡正因太過沉溺于自己的思潮中,待她撞上了一道如鋼鐵般堅硬的胸膛時,才猛然將自己拉回了現實。
她迎上了一對肆無忌憚的眼神,充滿了譏諷與傲慢不羈,嘴角的揶揄似笑非笑——揪痛了她的心。
她急欲退開他的魔障的範圍,他快速地伸出如鐵箍般的手掌抓住她的手掌,讓她無所遁形,在則奈倨傲、寬大的掌握下,席凡像只脆弱、不堪一擊的小鳥,永遠逃不出他的手掌。
則奈帶著抹玩世不恭,盯著她仔細地端詳一番,瞳孔閃爍著一抹她不太陌生的。「你似乎很怕見到我?為什麼?」他依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我有那麼可怕嗎?我倒從未被這樣抱怨過,甚至覺得我迷人極了。」他的語氣極具暖味之意。
席凡克制不住的羞得通紅,「你找錯對象了,我不是那種女人。」
「是嗎?」不容反駁的自大,「那麼說,你常常擺在我身上的視線,只是湊巧被我撞見,沒有意義哦!」
席凡只想趕緊躲開對方太過于灼熱、太過于危險的注視,「是的。」
大笨蛋!她心靈深處的一簇聲音向她的話提出搞議,這是個大好機會,她應該好好把握才對!
把握!莫非要她這樣當著他的面剖析自己濃濃的愛情嗎?
那不被他當面擲出,外加狠狠嘲笑、譏諷一番才有鬼。
她在說謊。
他語調自然輕松的令人不禁提高警覺。像只狡猾的獅子,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的獵物。席凡強烈的感覺到自己像件透明的物體般,一眼便能看得透徹,她扭動著被他緊箍住的手臂。
「你認為我有必要說謊嗎?」席凡直言道,故作鎮靜的面對他狂妄囂張的氣焰。
驀地,他凝視的目光變了,浮掠起一抹教人無所適從的憂郁,似真似假的低語道︰「為什麼我的腦子里對你有種似曾相識的記憶呢?仿佛我以前曾認識過你,甚至——關系還非比尋常——」他銳利眼極力想搜尋她臉上交錯的變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避重就輕,此刻她才明了到自己有多懦弱、膽小。
「我不諱言,你帶給我一種很奇特也很怪異的悸動,從不會有女人辦得到,你究竟是誰?」他的證據里有一份急切。
好熟悉的言語,在以前他也曾這樣對她說過。席凡真想听從心谷傳來的陣陣蠢動的吶喊。
她多渴望再度被他緊緊的擁在懷里,用他結實有力的雙臂堅毅地圈住她,讓他能擁著她一輩子,生生世世……
則奈將注意力移到她敞開的領口,躺在她胸前的項練抓住了他的視野,他瞪著它,伸出手。
「這東西為什麼會掛在你脖子上?」他的口氣一下子變得冷冽,表情嚴厲,「這是江邦家的傳家之寶!」
席凡禁不住想往後退,震懾于他神色俱厲的態度,她盤算著逃月兌的機會有多大。
顯然,上天打算手旁觀,還送給她一點小小的懲罰。
她的余光不小心瞄到那惡心的小家伙,正擺動著它的觸角,不停地嗅呀嗅的以盛氣凌人之勢盯著她瞧……
「啊!」中氣十足的尖叫聲在屋內環繞了好幾趟——
則奈蹙眉,不知何以有如此強烈的反應,順勢望去——
如閃光燈驟直驟落閃爍而過,一幕幕熟悉的畫面被喚回他記憶之庫。
先是無法置信、懷疑、喜悅——一絲很難的察覺的喜悅,然則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嫌惡的表情。
她臨走之前那番血淋淋的對話像毒藥,毒死了他所有原本喜悅的神經及感受。
狂風暴雨都比不上他眼底的怒火,他射向席凡的視線,冰冷無情的教人不住顫抖,則奈此刻深切領略到何謂怒火攻心。
席凡早已顧不得對小東西的恐怖,眼前的這把熊熊大火,才是她此刻想辦法澆熄的當務之急。
「怎麼了?是我的精子品質不夠精純,讓你無法受孕,所以你只好又故技重施,想再偷一次,是不是?」
則奈誓死都不會承認,那種被當成種馬的恥辱,有多麼打擊他的自尊心。不過,這都比不上邵席凡願意與他有肌膚之親,其實只是為了他的精子的想法來得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