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她朝他吼道,手腕不停扭動想掙月兌開他的手掌。
「這事由不得你!」他沉思了會,露出不敢苟同的神情,「不,看你這身打扮,我不太信任你選擇服飾的能力,還是我來替你作選擇還可能比較妥當些。」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他繼續道︰「是你要自己上樓?還是……?」他故意沒把話說明,不過眼神確十足表明了——她若不肯合作,他會自己動手。
雁嵐氣憤的感受到她根本毫無選擇的余地,踱著腳步抬階而上。
育梧抿著笑跟隨在其後。
雁嵐顧不得禮貌,用力的打開門,而她更想做的是當著他一臉得意的臉孔甩上門。但終究理智勸阻了她,這麼做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她也明白到此回她真的是棋逢敵手,看來她必須更小心沉著的應戰不可,然這一次為什麼她一點勝算的把握也無?
雁嵐看著對方從容的打開她的衣櫥,毫無忸怩之色,心頭那股怒火燃燒得更熾。他不僅粗魯,還傲慢無禮到家,她懷疑他知不知道有‘禮貌’這兩個字,不,根本無庸置疑,他不曉得什麼叫「禮貌」。
育梧終于在滿櫃五顏六色、款式新潮的衣推里,挑出一件白色的洋裝。
「想不到你還會有這樣中規中矩的衣服,就這件,換上它!」育梧手里抓住那件衣服遞至她眼前,又以霸道的口吻命令她。
雁嵐驚訝地望著那件衣服,那套洋裝是去年她為了參加一位同學的生日派對特別去選焙的。那件洋裝曾是她最喜愛的衣服,因此它才會仍被置于衣櫥內,現在她真後悔沒有將它丟掉。
「我偏不換!我不穿那種小女生才穿的玩意兒。」她以充滿不屑的語氣道。
「換上它!」語調變得更加強硬,‘否則別怪我親自動手。’育梧瞧見雁嵐根本不睬的表情後再度強調著,「別以為我不敢!」
「我偏不信!」雁嵐認定他不敢,固執不屈的撇開頭去。
雁嵐就錯在此時掉過頭去,她若非在此刻撇過頭,便可以及早看出他的動機,也不會遭受到尊嚴盡失的屈辱。
育梧也被她頑固的脾氣惹火了,做出了連自己都覺得無法置信會做出的事——他憤然的扯掉雁嵐身上的衣服。
待雁嵐察覺時,已來不及阻止,她上衣前襟的鈕釗已掉落幾顆,她反射的以雙臂環住自己。
她迅速抬頭,以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凶狠目光瞪視他。
「董育梧,你竟敢這樣子對我!這一筆帳我會永遠記得,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加倍償還你所帶給我的羞辱。」
委屈的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她寧願選擇死亡,也不會讓自己在他面前落淚。
「換上它!」育梧壓抑油然而升的愧意,擺出無動于衷的表情,將衣服丟給她。
雁嵐木然的接過衣服,遲遲未動。
育梧有絲不耐煩的,「是不是要我替你效勞?」
「你敢!」她對他嘶吼,神情有些不自在,語調也無剛才的強硬了。
「因為我在這?你放心好了,我會背過身去,我對黃毛丫頭可沒興趣。我只是要確定你會照我的話做。給你五分鐘。」他果頁背過身去。
雁嵐恨死他了!她會牢牢記住他今天加諸她身上所有的羞屏,她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雁嵐縱有百般不情願,依舊換上他挑的那襲洋裝。
她也清楚的明白到沒有什麼事是他所不敢的,他說到做到。但一定有克制他的方法,所謂一吻克一物的定律,是今古不變的。她暗自起誓,窮其一生也要找出他的弱點,加以攻擊。
時間一到,他使旋過身,看見雁嵐已換上洋裝,才滿意的點點頭,「你瞧,這樣順眼多了,女孩子家本就該有女孩子的模樣,」育梧佯裝若有所思的咕噥道。「看來你倒比較適合短發。」
他知道雁嵐是個叛逆心強的女孩。別人說對,她偏要說錯,此著不過是個反棋,她典型削疫的爪子臉蛋,若能將頭發書長,那非得顛倒眾生不可。
丙真,在往後的七年內,雁風不再蓄短發。而她一直都還不知道她著了董育梧這一棋。
也因這個事件,往後每當雁嵐瞧見育梧總會怨言相向、冷嘲熱諷一番,更別提會有好臉色相待了。那一次的恥辱她永銘心底,似烙印般深刻,她的自尊心嚴重受到創傷,他根本沒有把她當成一個成熟的女子看待。
自那以後,這兩樣東西便未再回到她手中。她猜不透董育梧干嘛還留著它們,雁嵐聳個肩,不想多費神去猜測。現在她昏脹的腦袋無法做任何思考,她將它們隨手一擱,取了毯子後步田房間。
雁嵐原以為她會累得動彈不得,或著最起碼能頭一沾枕使入睡,結果她足足躺了一個小時,烏黑的變眸仍膛大的盯著天花板。
而不斷侵擾她腦海的,竟全是方才在樓下的那一幕……久久……
※※※※※※※※※※※※※※※※※※※※※※※※
育梧開了一夜的車,繞遍了含北市大大小小的街道。
最後,他顧不得禮節,一清早便來敵響嚴宅大門。
夙麒面有慍色的瞪著眼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搞什麼鬼?董育梧,你曉不曉得昨晚是什麼日子?我希望你有很好的借口來打擾我!」
育梧毫不引以為意,露出一抹苦笑,「對不起,老兄。我昨晚只是快被你那驕縱的妹妹氣瘋了,忘了你還在新婚時期。」
風麒望望神色疲憊的育梧,「既然你都打擾了,進來吧!」他退後一步,「要喝點什麼?」
「威士忌!」育梧散漫的說。他太需要酒精來提醒他。
「一大清早?」風麒無奈的瞟他一眼。「好吧,反正我也需要。」
夙麒自酒吧取出兩只高腳杯,注入手滿的威士忌。
育梧端起酒杯,「怎麼?你也需要威士忌來調適一下你的心情,新婚真有這麼糟嗎?別告訴我,否則我會嚇得連感情的邊也不敢踫。」育梧強打起精神嘲笑他一番。
「你?」夙麒冷哼一聲,「得了吧,你這花花大少會停止你的愛情游戲,只有一種情形。」
「噢?」育梧感興趣的拉長尾音。
「所有的女人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夙麒慢條斯理的損他。
他突然很想告訴他,這一次他可能錯了。
不過他還是依舊擺出他一貫毫不在乎的態度,「太感謝你這麼看得起我,玩世不恭這原本你可是比找更有資格,沒想到——」那一抹苦澀的笑容又回到育梧唇遺。
夙麒瞧見育梧僵硬的笑容,「為了女人?」育梧的身子明顯的一僵,「看來這一次你真的陷進去了。」
他看著育梧死也不肯承認的眼。
「別以為全世界的男子都像你這麼想不開。」育梧反取笑他。「別談這個了,想想看才兩天的光景全然是另一番局面。我好像還記得那幾晚有人抱著酒瓶猛灌酒,想一醉解千愁的,怎麼此刻又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育梧忍不住又是一陣調侃。
「夠了!」
想到他前幾天異常暴躁的情緒,他不禁覺得有些莞爾。那幾天他為了珞儂不肯接受他,脾氣變得一觸即發,像座火藥庫,誰點燃了誰倒楣。
育梧不想將自己的問題再加諸夙麒已經復雜得解不開的問題中,他壓住心底煩躁的情他們又聊了好一會,直到落儂仙人他們的談話中。
育梧將斜靠吧抬的身子站正,「嗨,珞儂,這麼久不見,你的美依舊能奪走我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