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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把心傷 第26頁

作者︰黎小沛

三人撂下狠話後悻悻離開。

夙麒轉身面對她,「你沒事吧?」

珞儂的心甫定,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用搖頭表示,他左手臂襯衫出現一片殷紅,「你受傷了!」

珞儂替他卷起袖子,驚懼地望著那道怵目驚心的刀傷,她麻煩少爺替她拿來醫藥箱。琴紅適時出現,她命令幾個人收拾殘局。

「珞儂你沒事吧?」

珞儂再度搖首,「夙麒受傷了。」

「趕快送到醫院去。」琴紅當機立斷地說。

「不,這只是皮肉傷,我只要帶珞儂走。」

又來了!他又再次不顧她的意願,想強行帶走她,又再次企圖掌管她的生活!

醫藥箱被拿到珞儂面前,她幾乎有些報復的將消毒水撒在他的傷口上,他卻連吭也不吭一聲,逕隨她處理,等她綁上繃帶後,夙麒又再次開口。

「我要帶珞儂走!」

出乎意料的,琴紅什麼話也沒說,便同意他無禮的要求,「我沒有意見,不過你得問問珞儂自己的意思。」

「那好,珞儂我們走。」他霸道的箍住她的手肘,下命令道。

「不,你不能強迫我。」她穩住顫抖的聲音。

那道濃眉不悅的挑高,「那我倒要試試看。」

她的力量根本抵不過他,在拉扯之中,她向育梧打招呼,「嗨,育梧,好久不見。」珞儂滿懷歉意的望著育梧俊俏的臉上,也有不少因她而掛彩的痕跡。

「嗨,珞儂,你總算肯把你的目光從夙麒的身上挪開一會兒,轉移到我這可憐的人身上,慰藉一下我這顆受創的心,畢竟我不太習慣被冷落太久。」育梧佯裝深受傷害的抱怨著。

珞儂對他敞開絢麗的笑容,卻惹來夙麒一臉寒霜。

※※※※※※※※※※※※※※※※※※※※※※※※※

夙麒將她塞入座位,砰地一聲關上車門,投下一句,「育梧,我相信你自己有辦法回到家。」便揚長而去。

育梧的嘴角始終保持著好風度的笑容,一點也不介意夙麒投向他的炮火。

見到他,珞儂才深深明了到,自己五年來從未將他忘懷。

怎麼可能忘得了?

他不需要憑借什麼,毫不費吹灰之力就又輕易的勾引起她少女時的那種情懷。

不,那太可怕也太可憐!她不會允許自己傻到再重蹈五年前的覆轍。

「這幾年你去了哪?」這是五年來一直快把他給逼瘋的問題。

「屏東一個很偏僻的漁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關心她五年來的生活。

「沒想到你竟會到那麼遠的地方,難怪……」難怪他找不到她的下落。

「你的傷……」珞儂不放心的再次詢問。

「不礙事!」

看他還能這樣大吼,想必不礙事。

「你沒有權利強行帶走我!」珞儂一點也不想掩飾她的怒火。

他仿佛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般充耳不聞,只是迅速的瞥她一眼,又將他的注意力移回方向盤上。

珞儂不準備就這麼放棄,「你打算帶我去哪?我必須回去,巧……巧薔在等著我。」

想到巧心,緊張梗住她的咽喉,一顆心髒幾乎快跳離胸口。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巧心的存在,當初他不要孩子,五年後並不會因巧心的突然出現而有所改變。雖然她很難想像有誰會不喜歡像個安琪兒的巧心,或許是一份母愛在作崇吧!

一小撮細微的聲音在她心底悄悄的浮現,他是巧心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她的存在,可是……她的良心在譴責、掙扎著。

巧心是她僅有的一切,是他五年前唯一不小心給她的愛;五年前的她,曾多麼渴望得到他的愛,是巧心彌補了她受創後的心,是巧心讓她可以不那麼殷切的想他。

珞儂偷偷的斜瞄他俊逸的側面,那份椎心撕肺的苦痛依舊在她心中;五年了,難道改變不了什麼嗎?!最起碼時間也該稍微撫平他給她的傷痕!誰知又這麼輕易的裂開。

夙麒同樣也陷入再見到珞儂的震撼中;她依然會迅速的招惹他全副的注意力、依然能誘惑他的直覺,感應到她的存在。

其實此刻,他最想做的是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堵上那日夜折磨他的唇,瘋狂不顧一切,而只願到天長地久……

再見到她,一切的感情知覺又再度被喚起,仍存在腦海中的鮮明記憶,幾乎快把他逼瘋。她的發香、她柔軟的女性身軀,無不盤踞在他的腦中,根深柢固。

「我真好奇,在你毅然決然的離開後,五年來毫無只字片語,巧薔竟還能真摯的接受你這個朋友。」他仿佛在影射著。

「巧薔知道我的苦衷。」她突然覺得她好疲倦,倦于時時與他針鋒相對,可笑的,五年來竟連這一點也沒改變。

「什麼苦衷?」他尖銳的問。

「都是段往事了,又何必再提起呢!」

「又是什麼原因讓你回到台北?」珞儂的出現擾亂他好不容易用了五年的時間才稍微恢復的平靜生活,也才不用再對著她的照片發怒……

「回來探望些朋友。」她抓住第一個闖入她昏脹腦袋的理由,但連她听起來都薄弱。

「在你不聞不問的五年後!」這句話充滿譏諷不屑。

她艱辛的咽下梗在喉嚨的硬塊,試圖表現出不受到他無情言詞的傷害,「五年或許不算短,足以忘掉些不愉快的事,但卻還不足以磨滅掉真摯的友誼。」她反唇意有所指道。

「你變了,不僅變得更儷儷動人、更教人無從抗拒外,話不饒人的本領似乎也精進不少。」

她是不是听錯了,他的聲音竟有絲悵然?!

「是的,我不再是那個二十歲,你可以隨意操縱于手掌中的傻女孩,歲月教會了我許多東西。」珞儂冷冷的說。

「是的,歲月的確做了很多事。」他平淡近乎冷峻的說,絲毫無法窺見他內心的情緒。

「我送你回去吧!」他突然道。

珞儂說出地址,企圖忽略那股強烈的失望。

他結婚了嗎?珞儂不得不讓她的心為這個想法抽擰了一下。他是不是急著回到他心愛妻子的身邊,她雖瞧見他擱置在方向盤上未戴婚戒的手指,但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這麼晚不怕令夫人擔心?」她佯裝隨口提起。

「我還沒結婚,如果這是你要問的。」

珞儂真希望她從未問起,他太輕易便能看穿她的思緒,一向如此。

「為什麼呢?我相信如果你願意,一定會有不少女人覺得榮寵。」

「是啊!為什麼?」他嗤之以鼻,「我何必將所有的感情全投注在她身上呢?!世上多的是女人任我挑選,而我卻傻得只想選擇她。或許我已經學會了教訓,不願再沾情惹愛了吧!」

是誰傷了他?竟能傷他這麼深!她好嫉妒那女人,嫉妒快揪碎了她的心!

為何?為何?這樣的話仍能教她的心好痛好痛,痛不欲生……莫非……不,她迅速否決那若隱若現的答案。

「你呢?為什麼還要作踐自己?」想到那些色迷心竅的男人曾擁抱過她,一股無名之火又迅速在他胸口燃起。

「我不再是你的所有物,我的事你無權過問!」她緊握門把的手關節早已泛白。

「是嗎?你認為我們擺月兌得了彼此嗎?珞儂,究竟為什麼?」他的語氣較為和緩。

他呼喚她名字的嗓音仍如往昔,讓她想不顧一切倚偎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從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做到這一點,只有他!

她存有太多太多只有他做得到的記憶,而記憶往往是殘忍無情的,無時無刻不揭開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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