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磊吻住她,將她摟了過來,「我為什麼不來找你?你是我的愛妻啊!」她那是什麼論調。
芷芸用力的推他,「你放開,有人會看到。」江邊這麼多人。
「怕什麼?我不會讓人多嘴的。」如果有人敢說他們的是非就說吧,他不會讓他們好過。慕容磊對她眨眨眼,「別生氣,好不好,我們快回去吧!」
又是那張無辜的臉。芷芸生氣的搖頭,「我才不回去,你去找你的繡兒吧!」
「我干麼找她?我跟她又沒有什麼。」他捏捏她的鼻子,「再說,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她是他最喜歡的人,即使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
「真會說好听的話!」她別開頭。
「也是因為你才說,難道你要我去跟別人說嗎?」他扳正她的臉。
「我可沒有這麼說!」芷芸小聲的道。
慕容磊笑了,她更是個脾氣暴躁的丫頭,可是他就是無法討厭她。他執起她的手走向馬車,但她卻不肯動。
「呃,我……我想看那個,好不好?」她像個小孩似的搓著手,一時之間,她更不知道該叫他什麼才好,她以前一直叫他司馬毅,可是現在和那時不同了。
這樣的她叫人難以拒絕。「一起去吧!」他溫柔的說著,對她就是沒法子說不、沒法子生氣,總是想好好的疼她、寵她,他是真心的喜歡她。
芷芸偷看他一眼,他沒生氣,真是太好了,沒想到他會來找她,她還以為他一定氣炸了,可是他還是那麼溫柔。
看到她頭低垂著,慕容磊知道她在反省,「如果你不再生氣了,對我笑一笑怎麼樣?我最喜歡你的笑臉了。」
「我……我……」抬起頭,她沒有笑,卻哭了起來。
「怎麼了?」他抱著她,溫柔的拍拍她的背。
「你很生氣嗎?」她推翻先前的想法。
「沒有啊!」生氣就不來了。
「胡說,你有一點生氣吧?」因為他說她又任性、又可惡。
「真的沒有。」慕容磊捧起她的臉。「別哭了,很難看的。」
「真的嗎?」芷芸趕快把臉擦了擦。
「好了。你不是想到對岸看看嗎?走吧!」他牽著她的手過橋,她則破涕一笑。
走入人群里,一陣陣的嗚咽聲傳來,證實她先前的想法。
「奇怪了,他們在干什麼?」為什麼有的人要笑,有的人欲哭呢?
「別說話,你听。」
芷芸安靜不語,靜听身旁的人的對話——
「想不到今年是鎮上大富高財的千金遭殃。」
「是啊!我就覺得奇怪,怎麼年年都是別人,都點不到他女兒,還以為他作假呢!」
「瞧瞧那一家人哭得多傷心啊!」
「誰不傷心?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長得漂漂亮亮的,如今卻要嫁給河神,哎!」
「幸好不是咱們的閨女……」
「嫁河神?」芷芸不太明白這意思。「為什麼要嫁給河神?他們又為什麼那麼傷心?」
「長江多水患,每年都要淹死成千的人,沖壞沿岸的莊稼,因此有的百姓相信只要每年選一名閨女,投入江中給河神當妻子,來年就有好日子過。」慕容磊解釋。
「大荒唐了!這樣不可能平息水患的。」她真不敢相信有人會如此笨得深信這種離譜的事。
慕容磊拉著她快步走開。
「我不走,那位姑娘太可憐了!」她的正義感又泛濫了。「我們要救她!」
「怎麼救!」他搖頭。「芸兒,你要知道,這件事是我們管不起的。」這些百姓會如此迷信全是為了水患的關系,要除去他們的惡習就得先疏通江道平復水患,而這事除了靠地方官員和巨商富賈的合作,還要皇上的旨意。
「為什麼?你不是忠王爺嗎?」
「民眾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尤其是盲目的百姓,他會要地方的官員去關心這件事,不過,他不會直接插手,忠王府沒必要干預領地以外的事。
「我不懂!」他好冷漠啊!那是條人命,為什麼他可以說得那麼輕松呢?芷芸看著他。
人群散開一條路,方才在看台上的一群人全走下來,跟在一對華服夫妻之後的是一個俏姑娘。
那俏姑娘看到慕容磊時微微出神,這世上怎有如此英挺的男子!若他是屬于她的,不知有多好?
可恨的是今年祭河神的人是自己,在這麼緊迫的時間里,她到哪去找替死鬼?她向江湖奇人學來的易容術根本派不上用場……
才想著,眼前的女子突然給了她一個靈感,看她和那男子如此親密,想必關系匪淺,若能利用她,不但能化解此次祭河神的危機,更能得到那名男子,這不失為一個一石二鳥的好方法。
「老爺,這下該怎麼辦?想不到這次主持祭河神大典的不是李福,時間又這麼緊迫,看來我們女兒這次是逃不了此劫了……嗚……可憐的女兒。」高夫人低聲的說完便又哭了。他們老年得子,家中就只有這麼個女兒,她實在不願意女兒就這樣犧牲性命啊!
「夫人,你別哭了,當心身子啊!」高財老臉上盡是憂心,想不到這次真的輪到他們遭殃,以前還有李福幫著他們,誰知幾日前李福出遠門,于是主持大典的人便換了……這要如何是好?難道真要看著女兒去送死?
斑欣欣輕拍父母親的肩,「爹娘,你們放心,我已想到一個好法子。」她低頭將心中的想法告訴父母。
斑財夫婦一听,原本憂心的臉上微微露出喜色,只要女兒能平安,他們什麼都答應,更何況事情若真如女兒所說的發展,那他們不但有個如意的女婿,還能從此不用活在女兒可能會祭河神的恐懼里,更是太好了!
芷芸和高欣欣對上眼,只見高欣欣陰惻惻的看著她,看得她心里發毛。
突地,她身子微晃了晃,也許是駕了一夜的路太勞累,她頓覺頭昏,身子癱軟了下來,慕容磊及時接住她。
「芸兒?芸兒!你怎麼了?」
緊閉著雙眼,芷芸臉色蒼白,陷入昏迷。
「姑娘身體並無大恙,只因為太勞累,加上太陽又大,所以才會體力不支的昏倒,服過藥方後好好休息便能痊愈。」大夫說完後便開個藥方。
「麻煩你了,大夫。」謝過大夫後,慕容磊握著芷芸的手。
餅了半晌,芷芸的眼楮慢慢的張開。
「慕容磊……」她虛弱的看著他。
「你終于醒了,大夫說你沒事,只是太過勞累,好好休息便成。」他松口氣的說。
看她昏得人不省人事,他有那麼一刻停止了呼吸,心痛得不得了,還以為傳言果真不假,她真的活不過十八歲。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我好擔心你。」
她虛弱一笑,安慰他,「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很快就醒來。」
慕容磊模模她的臉,那雙美麗的眼楮含著笑意,他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個毫無耐性的人。「好好的休養身子。我不希望你再次昏倒。」她那張笑盈盈的臉在失去神采之後,讓他好心疼。
「嗯。」她伸出左手,忽然發現手上戴了一串瑪瑙佛珠。「這是!」
「是你送我的。」他微笑。「你還記得嗎?你說要我去找你。」他決定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
「你……你是磊哥哥?!」芷芸大驚。長大後第一次見到他時,她便覺得他的雙眼和磊哥哥的有些相似,雖已過了十年,許多印象都已模糊,但她依稀仍記得那種感覺,可她沒想到他居然就是磊哥哥!
「司馬毅死了,忠王府為了怕皇上責怪,所以我當了他的替身。」他的話為她解除所有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