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傾盆而下的大雨,把兩人全身都打濕了。
馮承烈帶她到林中深處的一棟小木屋,里面設備齊全,整齊而清潔,看得出來這里常有人來走動。
「這里是……」她接過他遞過來的毛巾,擦拭著自己的濕發。
「這是我的木屋,再過去一點是墓園,我母親就葬在那兒。」
「這屋子……你常來嗎?看起來似乎很舒適。」
馮承烈雙眼炯炯地盯住她,「你是第一個來這里的女人。」
錢鄉一臉受寵若驚的蠢相,「真的嗎,連……連如媚姐也沒來過?」
他聞言挑起眉,佯裝不在意地道︰「她?我怎麼舍得讓她那個千金大小姐來這麼寒酸的地方?!」
她明知道他是在說反話,但還是忍不住小小吃醋了一下。「對,所以就適合像我們這種上不了台面的人來!」說完,她一張小嘴嘟得老高,頭則別過去不看他地嘔著氣。
馮承烈笑了起來,扳過她的臉,深情地看著她,「你怎麼會上不了台面呢?相反的,我還覺得你比她美上不知幾百倍呢!」
錢鄉臉都紅了,真是看不出來他是一個那麼會講甜言蜜語的人。「馮大哥,你別逗我了……」
「叫我的名字。」
她的臉更紅了,哎呀,好難開口啊!
「承烈……」她小聲地嘟噥著。
他將她拉了過來,湊上了他的唇,用舌頭挑開她害羞緊閉的小嘴。不像前幾次的粗暴或戲謔,佔有和憐惜取得了平衡。
她直視他的眼楮,覺得像是夢境一樣。「你真的喜歡我?我不是在作夢吧?」
馮承烈點頭,「百分之百的喜歡。」不是一點點,不是很多很多,是完全的喜歡。
錢鄉開心的回抱住他,「我一直好想抱你。」
「我又不是柔柔。」馮承烈失笑道。
她笑了起來,「你當然不是。你是承烈啊!我最喜歡最喜歡你了。」
他呆愣,感受到她這句話對他的意義,再一次輕輕柔柔的吻住她,見她,如此熱烈地迎合自己,他的吻越來越激烈,一把情火已熊熊點燃。
錢鄉個伸手想揭去他的面具,「我想看看你。」
馮承烈遲疑了一下,主動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錢鄉愛戀地以手指撫著他的臉,「你好好看。」
他輕笑了一下,吻輕輕落在她眼上,唇上、頸上……
一旁從一開始就遭受冷落的雪霽,緩緩踱步出了門去,似乎也明白,此刻屋內上演的正是非禮勿視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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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錢鄉揉揉眼楮,一時之間她忘了自己所處何處。
偏頭,看到馮承烈的睡臉,她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才覺得心里踏實一點,原來這都是真的。
瞧他睡了也不老實,他側著身子,枕著一只手臂面向著她,另一只手很不客氣的放在她身上。
色鬼!她做了個鬼臉,暗自向他吐吐舌頭,明知道此刻他看不見,還是樂此不疲地對他擠眉弄限。
餅了一會兒,自己也玩累了,定下神來專心地看著他,揮去他掉落在額前的發絲,那張臉越看越迷人。
現在和他靠得如此近,反而不像真的了。她伸出手指按按他直挺的鼻子,他的呼吸聲听得是如此清楚。
這樣的睡臉令人好想一親芳澤,雖然這本該是王子對公主做的事,可是反正現在王子又熟睡著,這麼做應該也無可厚非吧!
于是她輕輕的在他臉上印了一下,感覺真的好好。
馮承烈的長睫眨了眨,嚇得錢鄉活像賊兒被逮到時的窘迫,可再躺回去裝睡也來不及了,只好傻笑地對上他剛睜開的眼。
「你沒睡?」他睡意仍濃厚地說。
「嗯!」錢鄉的臉微紅。「我在看你。」看得好人迷。
「有什麼好看?」他打了個哈欠。「而且,你看過了,在湖邊。」他提醒道。
「你知道?」她還以為當時他睡著了。
她的動作那麼粗魯,只要不是死人都知道。馮承烈在心里想。
「承烈,你為什麼要戴著它?」她指著那面正孤伶伶躺在地上的冰冷面具。「我想我不該問,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想知道所有有關你的事,而這個面具就是第一個要了解的秘密。」
秘密?是秘密嗎?與其要說是秘密,不如說是悲劇、是丑聞的好。
見他猶豫的神色,她知道他已經在動搖了。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的樣子,你的個性、你的聲音……所以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你要這麼把自己的臉遮起來?」
「吼兒……」她觸動了他心底最深的痛楚。「你不會懂的。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錢鄉並不滿意這個答案,她堅定的看著他。「我在等你告訴我。」
「有些事並不是說出來就算了。」那種事尤其令人忘不了。
「我知道。」她輕啄了他的唇。「但是痛苦因分擔而減半。如果可以,我想當那個被選上的人。」
他注視著她,捧起她的臉。「你就是啊!」因為有了她,一切都不同了。
錢鄉看著他固執不想多說的神色,也只得妥協。
「好吧!我知道現在不行,可是有一天,你一定要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訴我。好不好?」
他點頭,吻了她,擁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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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繾綣纏綿後,錢鄉起身,她想參觀一下這棟小木屋,他的地盤。
「這是你的工作室嗎?」好大的房間,桌上擺了一大堆奇怪的零件和圖表。她想她的相機就是在這里修的。
「這是我偶爾消遣的地方。」現在的他為了接管島上礦石的生意,己很少再親自動手做什麼了。
錢鄉在徵得他的同意後,翻動桌上的那疊設計圖。「好多東西!」飛行器、潛水船……他做的東西都很有趣,只是……
「承烈,你為什麼不做一些毒針啊、暗器什麼的,不一定要殺人,只要把人麻醉,那不是也很好玩嗎?」她突發其想地說。
「我沒想過這種事。」其實是那些東西大半構造簡單,壓根引不起興趣。
是嗎?好可惜。錢鄉吐吐舌。
馮承烈突然從桌下的拙屜里,拿出一個盒子。
「這個給你。」
錢鄉疑惑地接了過來,打開後雙眼猛然睜亮。「哇!好漂亮!」
他取出里面的紫水晶項鏈,為她戴上。
「承烈,這水晶里面還有花紋耶!」
「嗯!這顆紫水晶里別具一格的虎紋內容物,是由于它充滿液體的平行凹槽所產生的。」
「虎紋……好棒哪!原來連水晶里也找得到老虎的影子,虎島就是虎島,真不是蓋的。」她贊嘆道,欣喜地一再摩挲賞玩。
「你怎麼知道這水晶是虎島所有的?」
錢鄉挑起眉,「不是嗎?我上次還看過詠烈的那顆虎眼石,也很漂亮呢!」
「虎眼石?」
她點頭,「詠烈說是胡伯送給她的,上個月才剛挖到的。」
「上個月?怎麼可能……」馮承烈的疑越來越深,他接管家業已經幾年了,公司、礦區的大小事一向都會由他經手,沒理由上個月挖到的珍貴虎眼石,他會不知道。
她發覺他的神色有異,開玩笑地道︰「怎麼了?很奇怪嗎?難道是胡伯私吞寶物……不如我們去問個清楚。」
「沒什麼好奇怪的,你別多想,也不要想去調查什麼事。」馮承烈直接看穿她內心打的主意,先出言阻止再說。
錢鄉吐吐舌頭,「嘿嘿!被發現了!」看他一臉不豫的神色,她撒嬌道︰「你在擔心什麼嘛!我說說而已,更何況摘不好根本沒什麼問題,是你忘記了這件事,放心啦!我在島上會好好做我的客人,不會惹什麼是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