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眼中的憤怒不安,錢淶忽然發現自己的血中也流著好戰的因子。錢淶冷笑,拿了一塊抹布塞在她嘴里,她的廢話實在又臭又長,真令自己厭煩。
「沒有人教你別小看人類嗎?別人我是不知道,但是惹我生氣的罪可是很重的。」
綺藍害怕了,她說話的口氣跟奔野好像。
※※※
奔野和任迄風一走進客廳就覺得不對勁,這屋子里有別的人,而且是魔族人。
「奔野!」
別說話,小淶會知道的。他看了任迄風一眼。
錢淶從廚房走了出來,鍋里的菜全部都上桌了。
「你們回來了?」
「是啊!」正想要迄風去看看動靜,但是現在並不是好時候。
錢淶微笑。「我等你們好久了,今天我抓了一個想要偷襲我的笨女人,她就在後面,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齊恆煬直覺她不高興。
「她好像是你的表妹,叫什麼綺藍吧!」她故意接上一句。「魔族紫系軍團乘雷將軍的孫女,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
「你一個人就抓住她?」任迄風真不敢相信。雖然那個叫綺藍的丫頭是差了點,但是她也還是個魔族人耶!
「輕而易舉。」錢淶大概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麼。
「小淶,我……」奔野就知道不對勁。「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她應該已經知道一切了。
「吃飯吧!菜都涼了。」錢淶依然堆著笑。然而這就是她不對勁的地方,她沒有生氣的舉動。
「小淶!」他試著拉她的手。「你沒有生氣吧?」
「我該說什麼才好?」錢淶看著他。「我應該說非常感謝您的寵幸嗎?王子殿下?」說完,她氣沖沖的跑上樓,才關上門,用身體抵住,就發現了齊恆煬站在她面前。
是的,她忘了他有法力的。
「我沒有騙你。」
「對,你只是不告訴我。」她苦笑。她早就知道他
不是個尋常人,他的能力太特殊、太怪異,而且他還有兩個身分,常常有來歷不明的人要攻擊她。可是她卻總是替他找理由,只是單純的想和他在一起就好。
她不想去追究那些她所不明白的事,她害怕去打破目前的現狀,然而還是有人會對她說,她還是會知道。
「小淶!」奔野抱著她。「你別哭,別哭嘛!」
「對!」她響哺自語。「哭是沒有用的。」哭對事情不會有任何改善,她木然的點頭。
「我應該冷靜的想一想。」錢淶掙開他的懷抱。
「你要去哪里?」他攔住她。他絕不能忍受她再次的不告而別。
「我要回家去。」歐陽琪琪和朱星亞都不會放過她的,她們太關心她,她無法靜下心去想事情。
「小淶!」奔野按住門。
「奔野,你知不知道我們最大的問題是什麼?時間對你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當我老了、丑了的時候,你卻依然俊美如昔。」是的,眼前的他跟七年前的地完全沒有改變。人生數十寒暑對他來說根本不代表什麼。「而且,我們終其一輩子都要不停的逃亡,防著別人來追殺我們。」就像今天一樣。但是她不會永遠那麼幸運,只踫到三腳貓。「到時候,我就變成你的負擔了。」
「小淶,這些事我早就想過了,你知道我會保護你的。」即使和整個魔族為敵他都再所不惜。
「可是我卻沒有辦法保護你。」愛一個人不是互相的嗎?
「小淶,我會解決這些事的。」他要回去魔界,把以前的和現在的事都弄清楚。「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愛你啊!」
她從沒有懷疑過他的愛,所以才沒有不告而別。
「奔野,你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一下吧!我絕對不會突然失蹤的。」
「你不能騙我。」奔野淡淡的說,她的回答令他失望。
「當然。」她低下頭。
他執起她的手輕輕一吻。「在這段期間,你絕不能月兌下魔戒,它可以抵擋任何魔法,保護你的安全。」
原來不是綺藍的魔法失靈,是它救了她。「好。」
不管她的結論是什麼,她都還想再見到他。
×××
送錢淶回去後,奔野回到家里。
任迄風正在添飯,一桌的菜都快吃了個盤底朝天。
「喂,奔野,你不要突然出現好不好?真是嚇死人了。」
他吃得倒是挺快樂的,他想。
「哎呀,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嘛,能吃就是福啊!」
真不愧是任迄風,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嘻皮笑臉。
「你吃吧!」其實他只是心情不好。
「你不餓?」
「吃不下。」
「你就這樣回來了?」
「我在小淶家的周圍全設下給界,任何人一進出結界,我都會立刻知道的。」
奔野正處于二十四小時的警備狀態。
「就這麼善罷干休?」任迄風問。
「你知道我不是這種人。」他要回魔界一趟,那里好像已經有什麼好戲在等著他。
「你也知道我是在你這邊的。」任迄風放下筷子。
「好飽哦!」一個人吃了那麼多的食物。
奔野的眼楮瞥向一邊。「那是什麼?」是小淶的嗎?家里沒有任何喜歡草莓汽水的人,而且還有卡通圖案。
「那是我的啦!」任迄風拿了過來。說真的,他實在丟不下手;也許現在是喝的時候了。他打開易開罐的技環。
呢,果然是甜了一點,不過還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啦,草莓汽水……哎!
WwW
奔野回到魔界。他讓任迄風留在人類世界保護錢淶。他走在白色的宮殿里,七年前的他也是懷著同樣的心情嗎?那時候他打敗了陸笙回到了魔界,然而再回到人類世界時,有關錢淶的記憶卻失去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險情?他開始揣測七年前的自己。
當年的他把魔戒送給錢淶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避免魔族的追殺吧?因此才隱藏了她的氣,可是自己卻忘了她。
莫非是奔野冷笑,一切已經有了答案了。
他是勝利者,他是回來要報酬的。
走進宮殿,一大群老人已經等候著了。
坐在路的盡頭上王座的人,就是他的父親震天,一個一萬多歲的魔族人。
「好久不見了,兒子。」震天微笑。「你真是愈來愈會隱藏你的情緒了。」
雖然比起他還差很多,但是奔野還太小,仍然會進步,不像那些軍團的領事者,真是愈來愈沒用了。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奔野看著父親。
「快點把你加在我身上的封印解除。」只有父親才有這個能力,其他的那些老不死的根本無法封印他的記憶。
震天的笑意加深了。「不錯嘛,才七年你就發現了。」他的力量真的可以期待。
「我不是來听這些的。」奔野的表情依然沒變。
「當然!」震天左手一揮,前塵往事又回到奔野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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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
「王子殿下,您真是了不起啊!」穿金白衣服的老人道。「竟然一個人就消滅了叛黨。」
「是啊!是啊!」紫衣老人附和。
「住口!」奔野眼里的寒氣嚇壞了兩個老人。真煩人,他與父親說話何時需要人插嘴了?他面對著父親。
「我不是回來邀功的。」
「你有什麼事想說嗎?」震天很好奇,他的兒子從沒有向他要求過任何一件事。
「我愛上了一個叫青空的人類,我要和她結婚。」
奔野一點也不避諱的說著。
「什麼?人類?」震天的嘴角有著笑意。人類嗎?
這實在太有趣了。「你在求我嗎?」只要兒子肯求他,他會答應的,他可以為兒子破例。
「我才沒有要求你。」奔野絕美的容顏有著血腥的氣息。「我只是來警告你們,你們在場的每一位,如果有人敢動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殺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