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你嘛!而且,早上又被警察局的人找去。」
「對不起,給你帶來這麼多的麻煩。」就因為我一個人,把她的生活秩序都弄亂了,真對不起她。
「築茵,你又來了,我們是好朋友啊!」方若羽笑了。她的笑容很真誠,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曾經認為她的笑容很虛假?是不是因為自己心里充滿了對生命的不平,所看待的世界也跟著被扭曲了?如果真是如此,也許我錯過了很多很多事。
「築茵,你還是不打算回去嗎?」
我苦笑,「我認為目前的狀態很好,我不錯改變它。」
「我明白了。」方若羽點點頭,「我父母還是歡迎你住在這里的,而且,我媽媽替你找到工作了。
‘真的?’我好高興,我終于可以獨立了,這是長久以來我最大的心願。
‘等一下!’一直在旁邊不發一語的翼突然說話了,‘很抱歉插嘴一下,若羽,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方若羽大方的點點頭,‘可以呀!’
‘我不知道之前你們有什麼計劃,但是,現在計劃有變了。’
‘翼!’我驚叫道,這家伙在胡說八道什麼?
‘什麼意思?’方若羽滿臉的不解。
‘這個意思就是築茵將不會住在這里,她也不會去上班。’
‘為什麼?’方若羽問。
天呀!這家伙在破壞我的生存機會,我不知他有何居心?先是我的心,再來是我的工作,我竟然遇到了一個破壞狂!
‘翼,你別太過分!’
‘築茵,別這樣,讓他說下去嘛!’
方若羽竟然站在他那一邊,太令我意外了!
‘就是嘛!’翼微笑,‘這個理由就是︰因為我要和築茵結婚了,所以她要跟我住在一起,她也不用出去工作了,因為我會努力工作養活她的。’
‘翼,你怎麼可麼這樣胡說八道?’我輕斥著。
方若羽卻煞有介事的問︰‘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築茵就是為了我才和她爸爸不和,被家里趕了出來。’
這個外星人真是吹牛不打草稿,說謊邊眼楮也不會眨一下。
‘真相原來是這樣。’方若羽還真的相信了。
‘就是呀!你也明白築茵的個性。她這個人就是這樣,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把真相說出來的。’翼則繼續胡說下去。
‘沒錯,她就是這樣!’方若羽點點頭,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
‘若羽!’我受不了的大叫。
‘築茵,這是好事啊!我很替你高興,我想你會很幸福的。’
這兩個人開始一搭一唱,他們以為他們在說的人是誰?是我耶!
‘翼,你看起來並不像本地人哦!你是外國人吧!’
‘是的。’翼回答。
不過,外星人和外國人好像是有一點差距吧!我想。
‘你會和築茵在這里舉辦婚禮嗎?’
‘不!’翼是該這麼說,因為根本沒婚禮,但是,事實並非如我所願。
‘我和築茵說好了,我們要回國才舉行婚禮。’翼大言不慚的回答。
‘是嗎?那我就不能參加了。’方若羽的表情有著明顯的失望,‘但是,我還是祝福你們永遠幸福。’
‘謝謝。’翼這家伙竟大方的接受了。
‘築茵!’方若羽轉向我,我早已被這兩個人氣得不
想說話。
‘怎麼了?’我沒勁的應著。
‘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拿樣東西。’
待若羽出來,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楮,那是我昨天掉在地上的東西,我記得我灑了一地,沒想到方若羽在驚慌之余,還替我撿了起來。
‘高興嗎?看看有沒有少了什麼。’
我點頭,急忙點點看,日記、相片……都在。
‘若羽!’
‘你離開家卻只帶了這些,這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對我也一樣重要。’方若羽笑著,‘不過,我可沒有偷看哦!’
我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已經不是一個謝字可以表達了。
‘對不起,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給你,我覺得很不好意思。’方若羽微笑的臉看起來好悲傷,‘築茵,我還能見到你嗎?’
可憐的若羽被翼給騙了,我根本沒要到哪里去啊!
‘我會常常帶築茵回來的。’翼看來還挺能演戲的,支持得真久,‘築茵有你這樣好朋友,我真替她高興。’
‘要好好照顧築茵喲!’
‘我會的。’
‘築茵。’方若羽轉向我,給了我一個好大的擁抱。
‘你也是。’
雖然剛才的一切並不是真的,但是,這是我的真心話,我希望若羽能幸福,如同翼所說,有一天她一定能遇見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步出方家,方若羽一直向我們揮手,直到看不見她,我們才轉換方向,地點是那片小樹林。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剛才不是遠跟有笑的嗎?’
虧翼還有臉問,剛才那一幕簡直是我生命中最荒唐的一段。
‘你很過分!’我想我一定要表明立場,‘你憑什麼告訴若羽我們要結婚的事?你在說謊!’
‘我沒在說謊啊!’翼還一副無辜的樣子。
怎麼沒有?你根本沒有向我求婚,我也沒有答應要嫁給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不但害我沒有工作,也害我今天沒了住處,你真的很過分!」
「我想我是不對,可是,錯得也不太離譜呀!」翼還是不認錯,「築茵,你就不要生氣了嘛!」
「為什麼不生氣?我怎麼能不生氣?」翼是個外星人,來來去去的,我總不能巴望著翼保護我、照顧我吧!我總要獨立的啊!但是,我的第一個機會也是唯一的一個,卻被破壞了。
「你應該高興嘛!我回來了,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嗎?」翼真了不起,說這種話都不臉紅。
我當然很高興翼回來丁,能看到翼是我最高興的事,不過,這是兩回事!翼還是會走,到時候又只剩我一個人了。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昧著良心說,這樣對我們都好。
「築茵,你真是愈來愈不誠實了,你這樣快樂嗎?」翼又嘆氣又搖頭,「這是我們之間最後的機會,你應該珍惜才是。我不懂你為什麼不能坦白一點,難道你一定要等我不在你身邊,你才能說出真心話嗎?」
「你在說什麼?」
「你是不是一定要抱著什麼小狽小貓的,才能說出真心話?」翼看著我,「我不喜歡被人家罵大混蛋,我也沒有那種壞習慣。」
那是我說過的話!我對小東西說的。
「你真的一直陪著我?」我好諒訝,翼並沒有說謊。
「沒想到你這麼遲鈍!」翼笑得助威的,「不過,在你懷里真是很舒服。」
什麼意思?我問︰「你是小東西?」
「那利克西人!」翼糾正我,「很可愛吧!」
利克西人?我這才明白為何他的長相這麼奇特,什麼都像,什麼都不像,我又被翼擺了一道。
「你變成小動物來欺騙我?」
「我給過你暗示的。」翼聳聳肩。
是的,那該死的藍色眼楮!我就是栽在那對眼楮之下,從一見面開始就是,而且,一次又一次!
「你真是個大混蛋!」我大叫,我怎麼會愛上這種人?在他面前,我總是一而再三的出丑,總是一再的屈居弱勢。
「築茵。」
「你現在一定心里偷笑我,是不是?我真是笨到家了,才會愛上你這種人。」
「築茵!」翼抱著我,「不要哭呀!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哭的。我是希望能讓你開心才回來的,築茵,真的很對不起……」
「你不知道我要離開你有多難過,在兒童樂園里,我都是裝出來的。我希望能給你一個美好的回憶,沒想到卻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