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丁築茵說到做到,如果有必要,整死你我也不會皺眉頭。」
劉永強惱羞成怒的朝我撲來。
突然間,他停住了,眼神好像見鬼似的。
「李……李老師!」
是翼!我以為今天他不會過來了呢!不知怎麼的,我的心里有一點小小的欣喜。
「剛才的話我都听見了,如果你敢再來騷擾她們,小心我把你送到訓導處,光是抽煙和行為不檢就夠你受了。」翼指指他的口袋。
「是……」劉永強連忙跑了。
「你又來干擾我的好事。」我勉強這麼說道。
「你真這麼想嗎?」
「是有一點啦!」我看著上頭被樹葉視著的那片天露出了一點藍,好藍的天,好美……不及翼的眼楮動人,我嘟起嘴。
「傻瓜!」翼又拍拍我的頭。
「老師,謝謝你。」方若羽向翼敬了個禮。
「你還好吧!」我問。
「嗯!」她用手揉揉眼楮,「好謝謝你,築茵。」
「我又沒做什麼。」
方若羽笑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笑,我說的話很可笑嗎?翼也笑了,是一種若有所得的笑,然後,他轉向方若羽。
「方若羽,打起精神來喲!」他爽朗的說,「老師認為長得這麼可愛,將來一定能遇到很好的人。」
「謝謝老師。」
她甜甜的笑了,幾句話就有那麼大的魔力,我真是想不到。而且,這些話還是出自翼口中,我不喜歡翼對別人那麼好,但是此刻我卻有些感動。
翼的視線朝我投射,我技巧的躲開了。
一整個早上都沒有什麼事,我的頭卻愈來愈痛,我到底是怎麼了?
勉強撐到中午,情形卻愈來愈來嚴重。
「築茵、築茵,你怎麼了?」方若羽又提著她的愛心便當跑了過來。
我用手撐著頭,揮另一只手說沒事。
但是她卻不相信,把手伸到我前額。
「好湯呀!築茵,難怪你的臉這麼紅!」
眾人听到全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
「我送你去保健室。」方若羽提義。
「不要。」我斷然拒絕。
「為什麼?」
還有為什麼?保健室的味道好怪!我不喜歡。
「怎麼了?」
是翼的聲音,誰那麼難婆找翼來了?我才不要翼看見這樣,好損!
「老師,丁築茵她發燒了,又不願意去保健室。」
方若羽,你真的太多嘴了!
「築茵,你還好吧!」翼向我伸出手,被我躲開。
「我健康得很!」
傻話。翼搖搖頭,待我發覺時,已經被翼雙手抱在胸前。
「放我下來。」
「病人要乖乖听話呀!」
想也知道,在場的一定羨慕死了,翼害我成了全班,公敵!想到這里,我頭更痛了。
「班長,待會兒上課,你們先自修,我送築茵回家,會晚點來。」說完,翼就帶著我大大方方地走出教室。一直到小樹林,他才把我放了下來。
「你還好吧!」
我扶著翼,雖然我不想這麼做,但是我真的有那個需要。
「這不是我家。」
「我知道。」
翼手上的裝置又出現了,他在手上按了幾個鈕,—眨眼,我們就在我房里了。
翼將我拉到床邊,我順勢躺了下來。
「忍著點,我會醫好你。」翼溫柔的說。
「不要!我不要你再踫我。」
「由不得你。」
翼用手上的裝置踫了我一下,然後,我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我的頭已經不痛了,窗外透著柔和的陽光,傍晚了吧!
「好些了吧!」
翼坐在我的床沿,在另一邊,怪不得我沒有發現。
「你怎麼沒有去上課?」
「我去了,我用了一個力卡。」
「力卡?」我問,什麼東西?
「一個代替品。」翼探了我的前額,「幸好!穆特里的星的東西在地球也很實用呢!看,你都沒事了。」
我不喜歡靠我這麼近,我覺得不舒服。
「謝謝你。」
「不客氣。」翼自在的說,突然,他緊張了起來,「築茵,你又不舒服了嗎?你臉好紅!好熱!」
「是嗎?」
我點點頭,起身看夕陽。
「築茵!」
「嗯?」
「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翼就坐在我的身畔,我連他的氣息都感覺得到。我愣了一下,拒絕的話無法出口。
「夕陽好美哦!」
我的眼楮始終望著窗外,「翼!」
「怎麼了?」
「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我試著把話說得很瀟灑,但是听起來就是怪怪的。
翼倒是笑了,我不懂什麼逗樂了他,「我很榮幸呢!」
「你可別高興太早。」我提醒他。
「我一向是個樂觀主義者。」
「過分!」我一面說,一面跳下床,頭真的不痛了,身體也舒服極了。
三十分鐘後,我從廚房端出了兩盤什錦炒面,稱呼它「炒面」是因為它除了面條外,全是些剩菜的混合物。在父親帶著林思夢參加外頭宴會的時候,我一向都是這麼湊和著吃的。
「好香呀!」
翼這麼說,心里是不是也這樣想?
「才沒那麼好。」
「築茵,你要學著相信別人的贊美,你應該有自信一點。」翼接過我手上的盤子。
「我一直都很有自信!」我反駁,「不過,這真的不怎麼樣。」
「怎麼會呢?真好吃。」看翼大口大口吃著,真會讓人誤認為他在吃什麼山珍海味。
「那是我用剩菜做的呢!」
「那有什麼關系。」翼一面吃,一面說著,「好吃最重要了。築茵,沒有想到你的烹飪也這麼好。」
我嘟起了嘴,在嘗過翼的手藝之後,我實在很難相信翼的贊賞有多真實。
「怎麼了?我說真的呀!」翼笑了,看起來倒不是很虛假,「築茵,我真的很高興能吃到你親手做的東西呢!我想,或許你已經有一點喜歡我了,只是你不肯承認罷了。」
「我才懶得跟你這種呆子說話!」我逕自低頭吃面。
其實,對于翼的稱贊,我也是有一點高興的,雖然知道他實在太夸大了,不過,我還是挺高興的。幸好家里沒請人來煮飯,父親的理由是外面的人煮得哪有女主人親手做的來得溫馨親切,我認為那是他個人的歪理,他只是不想讓林思夢閑著,讓別人說林思夢一點兒也沒
有照顧到我罷了,哪在乎什麼情不親倩?但是,也由于這樣,我才能做東西給翼吃,我倒是有些樂在其中。
「築茵。」
「嗯!」
「等一下去屋頂看星星,好不好?」
我停下筷子,抬起頭看翼,翼真的好英俊啊!我覺得我的心跳又加快了。
我連忙低下頭,用筷子攪動盤子里的面條,很有在乎的回答︰「好啊!」
「真的嗎?我好高興。」
我當然知道翼會這麼說,也這樣期待著。
進了房門之後,我打開衣櫥,晚上該穿什麼好?翼喜歡什麼顏色?藍色的好嗎?我想起他的藍色眼楮,那一對像寶石的藍眼楮……
等等!我是怎麼了?我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急著想約會的小女孩,真是太可笑了;這是一個尋常的邀請罷了,我真是……
走入浴室,我月兌下衣服,一個清脆聲音傳來。
是那把銀匙!它正躺在地上,發著銀色的光。
我都忘了它的存在了!為了它,我昨晚一夜沒睡,又感冒發燒,結果,我竟然現在才想起它,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迷糊?我真蝦疑我是不是發燒過頭,把頭燒壞了!
洗好澡,坐在床上的我一面擦拭及腰的長發,一面注視著一的鑰匙。
我還沒解開這個謎團呢!這支鑰匙的主人到底是誰?它又是用來開啟什麼東西的?一扇門?一個保管箱?一個藏寶盒?它上面的紅色污漬又是什麼?
想著想著,我的思緒忽然天馬行空了起來,也許今天不該和翼出去,該到父親的住房去看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