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淡紫色的羊毛外套配上一條白色短裙,看起來青春活潑。
「有嗎?」
「沒有嗎?如果是幾個月前,我說這句話的話,你一定只會沉默,絕對不會反問我一聲‘有嗎?’」
邱融融看著橙汁,認真思索了片刻,「除了不戴眼鏡外,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改變。」
「或許你自己還沒有察覺吧!」燕賽翼沉吟,「從前每次見你,看到你的頭發總要比看到你的臉多。」說著說著,燕賽翼竟然還比劃起來,「每次見你,你總是低著頭,就算是抬著頭,你那副大眼鏡跟劉海都把你整張臉遮起來一半,老實說,今大還是我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你。」他打趣地說。
邱融融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你說得那麼夸張。」她的變化真的那麼明顯嗎?
燕賽翼別有深意地沉默了一會兒,「那件事我後來听說了。」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像是怕說重了會嚇到她似的。
丙然,話一出口,融融臉上原本自在的表情慢慢地隱去。
「你真的是為了那件事才轉學的嗎?」
「不是,當然不是。」她回答得又快又急,反而給人心虛的感覺,「我姐姐正好公派到這里,我才會跟著姐姐一起離開的。」
「是嗎?」即使心中仍有疑問,但燕賽翼聰明地沒有再次反問,「你知道你走後,有一段時間我一直到處打探你的消息嗎?」
邱融融差點兒打翻橙汁,她不解地看著燕賽翼,不明白他說這句話的用意。
「我很喜歡你。」燕賽翼對于融融的反應似乎有點窘,卻執意把話補充全︰「一直!」
邱融融不可思議地愕然半晌,然後甩甩頭,「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燕賽翼急切地傾向邱融融,「為什麼不可能,我一直覺得我表現得夠明顯了,周圍的朋友都能感覺到,周天齊、伊賽、馬天妮……為什麼獨獨你感覺不到,你是個縴細敏感的女孩,怎麼會……」
「不、不要,你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不要說,你在害怕什麼,融融,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麼會對你說這些話嗎?過去我不能確定你對我的感覺,可是現在不同了,你知道在我听說你的日記里記滿了我的名字時,我有多麼激動?可等我想找你時,你卻轉學了,你……」
「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提過去的事情,好不好,為什麼,為什麼要在我正努力忘掉這件難堪的事時,你卻要我回憶……」融融激動地捂住耳朵,不願意再听見任何關于那件事的只字片語。
融融過于激動的低吼,成功地拉回了燕賽翼暫時失去的理智。他太急了,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讓他過于興奮了。原本還暗自高興的他,卻在發現她身邊有個裴星宇時,突然產生了危機感。
餅去,他在別人的眼里一直是出色的,加上他向來開朗健談、幽默風趣,總能輕易地結交到朋友。所以,當初發現自己喜歡融融時,自信地以為只要他先開口,融融就一定也會喜歡他的。他沒錯,最起碼在融融認識裴星宇之前是這樣沒錯。
可是,當今天看到融融的改變,看到裴星宇對融融的舉止和他在她身上產生的影響,他突然不確定起來。
燕賽翼舒了口氣,告訴自己,不可以太急,不可以魯莽草率,不然,只會把邱融融嚇得逃開。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異口同聲地向彼此道歉。
「我……」
「我……」
兩人再次同時開口,卻又尷尬地住口。
「你先說吧!」
「你先說吧!」
這一下,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燕賽翼,」融融不停地用吸管攪著橙汁,「我真的不希望你再提那件事跟那個人了!
燕賽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明白了!」這是幾個月來,他第一次深刻地明白那件事對邱融融的傷害有多大。
「我現在只想問你一件事!」燕賽翼嚴肅而正經地開口。
「什麼事?」
「你跟那個裴星宇現在是什麼關系?!」
慶功宴不過是個借口而已,只是給自己玩的理由罷了。
整個晚上,邱融融都顯得心神不寧,就連向來遲鈍的夢小麗都輕易地感受到了她的焦躁,對于這一點,所有的人都很有默契地閉口不談,只顧自家玩得快樂,本來嗎,心情不好是人家自己的事,就算再加上一個也就是裴星宇了,既然裴星宇都沒有開口詢問,他們這群不相干的人干嗎沒事找事。
唱了幾小時的歌,在所有人的肚子大鬧空城記時,一群人馬上轉移陣地,跑到一家PUB。
「這里我好像來過。」一進門,兩只眼楮就沒有停過的夢小雨突然冒出一句。
「好像?」樓晨光眸帶興味地看著她,自從夢小雨莫名其妙地成為他們之間的一員後,還沒听到過她如此肯定地說過話,「說不定你夢游的時候來過。」
「我才沒有!」夢小雨不服氣地嘟著嘴,在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時,不顧形象地揮著手大叫︰「日夕!日夕!」
不一會兒,窈窕的身影站到他們面前,細而濃黑的眉,望長的睫毛,挺直小巧的鼻尖,紅捕的唇瓣,白皙的肌膚透著微紅,一雙鳳眼閃著少有的精光。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冷淡的美感,正是大名鼎鼎的白日夕!
「夢小雨,你什麼時候吃了熊心豹子膽啦!竟然給我到這種地方來!」好一個中氣十足的咆哮,竟然蓋過了PUB里的噪音。
「日……夕,你別……別生氣嘛!」夢小雨縮了縮脖子,嘿嘿地笑了兩聲,放下捂住耳朵的小手,看來她已經很習慣被人這樣吼了!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啊!這里未成年人不得人內,啊!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啊?!」白日夕每說一句,末尾都加上一個「啊!」以加強語氣,好讓夢小雨明白她現在有多生氣。
「可是,你不也在這里打工!」夢小雨不知死活地小聲反駁。
「夢——小——雨——」
完蛋了,夢小雨苦著臉轉過頭,可憐兮兮地跟忽然從背後冒出來的兩個人打招呼︰「湘柔,馨宜!」
「夢小雨,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許你一個人又這種地方來,你竟然敢不听話!」一頭俏麗短發的婬馨宜第一個發難。
哪有一個人,她周圍不都是人嗎?不過這話夢小雨只敢在心里說,發火的好友可不是這麼容易平靜下來的。
「小雨不是一個人來的。」莫湘柔似笑非笑地。淡淡地陳述著顯而易見的事實。
「是呀,我是跟融融他們一起來的!」還是湘柔最好了,幫她澄清冤情。突然,夢小雨又發現了一個傷人的事實,「你們為什麼都在這兒?居然沒有叫我!」她備感委屈地哇哇大叫。
「你還敢說!」湯馨宜一個瞪眼,讓夢小雨猛咽口水,心虛不已,真希望自己沒有這麼多嘴,「一整天找你都找不到,還有,我們難道是到這里玩的嗎!啊!日夕在這里打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前兩天還跟你說過,我在這里代班的事。」
「人家真的忘了嘛!」她無辜地為自己辯解,直到被好友們盯得勇氣盡失,才閉上眼楮不敢直視她們。
「行了,笑話已經鬧夠了,讓別人免費看戲可不是我們的作風!」莫湘柔掃了一眼從剛才就一直門笑到現在的豐宿勵,「日夕,調你的酒去,馨宜,這首曲子快放完了,該換盤了!有‘澄南’學生會的副會長在這里,小雨不會有事的!」有了莫湘柔的保證,兩個女孩終于收回咳怒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