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今天就先放你一回吧,我的融融。
「你就是邱融融?」
「是,你們是……」邱融融不安地看著突然從角落里冒出來的四個女孩。
「你和裴星宇是什麼關系?」其中一個女孩冷冷地開口,看到邱融融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馬上不耐煩地對身邊的三個女孩使了個眼色,在邱融融還來不及反應前,就把她壓到了牆角。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邱融融害怕地縮起身子,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才入學就受到「特別關照」。
「我再問你一次,你跟裴星宇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說的那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好痛,你們放開我……」
「你敢給我裝蒜,看你這副樣子,土里土氣的,呸,還戴這麼副破眼鏡……」為首的女孩幾近粗魯地摘掉邱融融的眼鏡,隨意玩弄著。
「我真的不認識你們說的那個人呀,求求你了,把眼鏡還給我吧!」邱融融不停地哀求著,卻換來一個響亮的耳光。
「還裝腔,你如果不認識裴星宇,他怎麼會親自帶你去教導處?還特意把你換到十班去?你當我們是傻瓜呀!」
「裴星宇?你是說他……」
「怎麼,現在想起來了,我警告你,裴星宇是我們大家的,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兒!少給我耍花招,不要以為你裝可憐就能引裴星宇的注意。」
「我沒有!」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邱融融滿眼直冒金星。
「你們好過分!」
「大姐頭,你听到了沒有,她竟然敢說你過分!」兩旁的女孩起哄地說。
「膽子倒不小。你進‘澄南’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誰!」為首的女孩惡狠狠地說,一把揪住邱融融的長發,「呸,看不出你的發質還不錯,正好……」
「是我孤陋寡聞了嗎?進‘澄南’要先打听你的名字?你叫什麼名字,阿狗?阿貓?小花?」懶洋洋的聲音從眾人的背後傳來,因為大家都圍攻著邱融融,自然沒有人注意到在她們身後早已經站了多時的人影。
听到有人挑釁自己的權威,為首的女孩一臉怒意地轉過頭,卻在看到來人的面孔時,嚇得幾乎是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白……白……」
「白日夕。」白日夕一改剛才懶散的樣子,笑嘻嘻地單手一撐,越過護欄,悠哉地踱到小太妹們面前,「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出名。」
出名?她能不出名嗎?!整個學院哪個人不知道白日夕的名字。白日夕和白日晨這對孿生姐妹,雖然有著同樣絕色的容貌,但姐姐白日晨卻是楚楚可人、嬌小可愛,性情更是一等一的好。而妹妹白日夕卻有著與外表截然不同的性子,說她活潑有朝氣,那是她在朋友面前,如果是她的敵人……哼,哼……空手道,跆拳道,合氣道,她可不是練來玩的。
「白……日……夕!」她顫著牙齒念著那個名字,「你真的是白日夕!不是白日晨?」天呀,為什麼不是白日晨?她心中哀嘆。
「你覺得日晨會管閑事嗎?」
幾個太妹不約而同地搖頭。
「錯!」她會,只不過白日晨會很有自知之明地叫援兵來解決麻煩,此刻站在她們面前的她就是最好的證明。不然,忙著賺錢都來不及的她哪有美國時間跑來打抱不平,白日夕哀怨地想著。
「我們……我們不是有意的……只是和新來的學姐打招呼。」有個很可憐的聲音期期艾艾地為自己辯解。
「打招呼?哦,確實是‘打’招呼。」白日夕特意加重「打」字,除了邱融融外,在場的其余人都白了一張臉。打招呼?這種話竟然出得了口,恐怕連說的人都听不下去。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還是有不怕死的人開口挑釁。
白日夕沒開口,低頭看了看手表。
「十五分鐘。」
「什麼意思?」眾人一愣。
「我說任大小姐,你整整晚了十五分鐘!」哎,又浪費了她十五分鐘寶貴的打工時間。
任大小姐?難道是……四個人再次很有默契地轉過頭,這下子,她們的臉已經從蒼白變成灰白了。
任伊萱,一個幾乎毫無背景的孤女,如果單從身世背景來說,她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比她有來頭。但是,如果加上她現在的身份——澄南學生會會長的未婚妻——「騰龍會」內定的孫媳婦,那麼,她們幾個人加起來也不夠讓她砍的。
任伊萱冷冷地看著在場的四個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小太妹,最後把視線定在已經有些清醒,但明顯被此時氣氛嚇到的邱融融。
「你沒事吧!」清冷的聲音有著淡淡的擔憂。
邱融融搖了搖頭,「謝……謝……你。」每說一個字都牽動臉部的肌肉,火辣辣的感覺傳遍全身。
「你現在最好不要說話,我們送你去醫務室。」雖然她只是被打了兩個耳光,但因為先前的掙扎,露出來的地方都有擦傷。
「你們幾個,是要我‘請’你們到學生會‘做客’還是自己自動到教導處報導?」
四個女孩很有默契地拔腿就跑,白日夕並沒有攔她們,知道她們逃不遠。
「伊萱,要不要通知裴星宇?」
「你說呢?」
白日夕嘿嘿干笑兩聲,蹲體把倒在地上的邱融融扶起來,「看來,裴星宇也是個‘紅顏禍水’。看看,人家小妹妹才進學校就因為他被人打。」
「小妹妹?你確定自己比她大?」
白日夕狐疑地看了眼幾乎全身都掛在自己身上的邱融融,雖然她的臉紅腫得厲害,但依稀可以看出是張清秀的小臉,而且憑她的目測,邱融融最多也就一百五十六厘米,和自己一百七十厘米的身高來比,她就像是個大型的洋女圭女圭。
「別忘了,她現在和裴星宇同班,自然不會比你小。」
白日夕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我覺得她不會大到哪里去。」
任伊萱也不多言,眼角正好掃到那個剛剛引起禍端的「禍水」——認識裴星宇這麼久,還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慌張。
「看來這最後的幾個月,‘澄南’又要熱鬧了。」
第二章
「臉上的傷倒沒什麼關系,但可能是受了驚嚇,所以有點發燒,也不要緊,吃點藥,睡一覺就沒事了。」醫務老師一邊收拾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一邊對坐在床邊的裴星宇交代。
「謝謝老師。」
「哈哈哈,難得我們的副會長會這麼在意一個人。」年近花甲的醫務老師氣定神閑地笑著,沒有錯過先前裴星宇抱著女孩進來時的心焦模樣——這小子八成是戀愛了!餅去哪曾見他這麼心慌過。
對于老師的調侃裴星宇沒有反駁,只回以慣有的微笑。
「好好照顧她吧,這女孩的體質似乎比一般人要弱些。」
「是的。」
整個醫務室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邱融融和坐在床邊的裴星宇,屋內悄無聲息,氣氛祥和,秋風吹進房里,帶著淡淡的花香。裴星宇不時地為邱融融擦拭因發燒而滲出的汗水,原本因為偏高的體溫而呈現出的不自然紅暈,也隨著藥效而慢慢淡去。
醫務室的門被悄悄打開,裴星宇放下手中的文件,再次伸手模了模邱融融的額頭,確定燒已經全退了,才起身倒了杯水。
「邱融融還好吧。」任伊萱倚在門邊,瞥了眼還在睡的邱融融。誰也沒想到,邱融融竟然會因驚嚇而發燒,看來,這女孩比她的外表還要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