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會那邊呢?"
"早有動作,人頭找好了,正在和其他幾家一起競標的公司磋商,想要圍標龍傳會。"
"哼!"尉佑冷哼一聲。
花羽君會落得今天的下場,他敢說完全都是花會長的錯,至于這場結婚典禮預謀殺夫的戲碼,他敢說她一定是全然的被動,不敢違抗父命。真正應該處決的是花會長,而不是她。他怎麼為她求情呢?
"這世界就是這樣,真正的禍首永遠可以道遙法外。你不覺得我們捉賊要擒頭嗎?"
霍叔听出了他想為花羽君月兌罪的意思,他正經他說:。花會長是絕對不能放過的,只是時間會拖久一點。畢竟,他的勢力範圍與籌碼較多,我們多少要顧及後果。
"那為什麼其他人得不到緩刑呢?」尉佑的語氣有些許的高昂,他無法接受這種不公平的懲罰。
"其他人比較倒楣,算是殺雞儆猴吧!"
霍叔的話讓尉佑陷入沉思。幫派這一套恩怨情仇,他從小看到大,至今還是無法理解。
"記得不要讓事情復雜化,她的價值會在工程案競標後結束。"霍叔意味深長他說。
"給我一個機會,洗清她的罪名。"尉佑帶點懇求,知道自己沒有權利要求,畢竟,真正的受害者至今還昏迷不醒。
"可以。問題是你要怎麼做?"
"如果這次花羽君沒有將底標的消息泄漏給她父親,是不是可以證明她不是同伙?"
霍叔嘆口氣,心理嘀咕這小子這次是玩真的。不過也不能怪他,花羽君長得美麗動人,要是自己年輕三、四十歲,也難保過得了美人關。"有這麼一點可能,但你得先證明她是清白無辜的。"
尉佑緊閉雙唇,這件事恐怕比登天還難。更何況他也沒有把握她不會將消息傳給她父親,血濃于水,他至今無法確定她的忠貞。
霍叔看出他的彷惶無助,頓時覺得不忍,刻意用嚴厲的語氣說:"小心不要有了小孩,免得到時你又下不了手。屆時,龍傳會沒有人會幫你的。"
尉佑仔細思索著他的話,卻發現語帶玄機,猶如當頭棒喝。難道霍叔的意思是……懷有龍傳會的血脈,可以為花羽君爭取一點時間嗎?他快速轉過頭看霍叔,卻見他閉著眼楮養神,嘴巴還微張著。不管霍叔是不是刻意泄漏解決的方法,即使只有一線希望,他也要試試看。
愛邸里,花羽君躺在床上休息,臉色不好,但嘴角掛著甜甜的微笑。她的周期一向是很準的,這個月遲遲未來。這幾天她感覺身體有些不適,女性的直覺告訴她她懷了他的小孩。而且,她可以非常肯定這小孩一定是他們第一次熱情的成果。
這會產生什麼變化呢?當然,她的身體會發胖,月復部會一天天隆起,臉可能會變得像月餅一樣圓,身體腫大……天啊,他會不會因此而討厭她?他喜歡小孩嗎?
他們從沒有討論過這類的話題,她無從得知他的想法。但身為龍傳會的會長,生個繼承人是他的責任。她撫模著依然平坦的小骯,暗自希望能先生個男孩,解除繼承人的壓力後,再生個女娃。她一定不會讓女孩在無人關愛的環境下長大,她會社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
案兄的保護,有母親的溺愛。
她想像著一家四口和樂的情景;尉佑將小孩高舉坐在他的肩膀上,他會隨時低下頭用親吻贊美小孩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曾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夫人?"
"什麼事?"
"花會長您的父親,過來拜訪。"
案親?從沒想過他會跑到龍傳會來看她,原以為結婚典禮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夫人,我應該將他安頓在哪里呢?"
"就起居間好了。"她念頭一轉,想到父親來意不明;決定換個隱密點的地方,省得父親不改習慣,當著僕人的面斥責她。
"待會兒,曾管家。"她喚著他。"請帶我父親到書房好了,那里比較幽靜。"
曾管家應聲後下樓。花羽君連忙起身,整理儀表,忐忑不安地下樓面對數月未見的父親。
花會長坐在尉佐的書桌椅上,雙腳高高斜蹺在桌上,一手還翻動著文件,大刺刺地絲毫沒有顧慮。他看見花羽君走進來,假意地大笑幾聲。"哈!痹女兒,好久不見,你看來不錯嘛!臉色紅潤,看來龍傳會的風水與你相投。"
花羽君無法想像自己略顯蒼白的臉,為什麼會被父親說成臉色紅潤。以前,她可能會在意他的想法,現在,她想通了。無論她怎麼討好父親,他永遠不會疼愛她。她帶著釋懷的心情,迎視父親精銳的眼光。她發現父親頭發幾乎染白了。是她以前不敢正視所以沒發現,還是他真的變老了?
"爸,有事嗎?"她語氣平淡地問。
"怎麼,沒事不能過來嗎?即使嫁出去了,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花會長揚起細短朝上的眉毛,故作驚訝狀。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果您要找尉佐,他出去了。"
"我知道他出去了。"他如狼犬般精銳的眼楮盯著女兒,心里暗想,這小妮子出落得愈來愈像她母親。這幾個月不見,這神情也有些神似了,少了以前冷然的味道。
"他出院這一個多月,還好嗎?"他佯裝不經意地問。
花羽君的心跳頓時少了一拍,直覺不對,但她仍然保持鎮定,和父親對招絕對不能讓他抓出弱點。"很健康,謝謝您的關心。"
"哼,這小子命大。"他輕斥了一聲,眼楮直盯著她,"听說你們小夫妻倆的感情不錯,常一起散步,逛街。"
"他對我還好。"花羽君微聳著肩,平淡他說。
"還好?哈!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幾乎把你當寶貝了。"他上下打量著她。"看來你比你媽媽厲害多了,至少捉得住一個男人的心。"
提起苦命的母親,花羽君忍不住為她申辯。"那不是她的錯。"
"不是她的錯,難道是我的錯?"他聲量提高了,爾後,又收起了怒容,揮揮手。"算了,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們要將眼光放在未來。"
花會長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下下禮拜京都有個大工程要發包,龍傳會會參加競標,我要你想辦法知道他們的底價。"
"爸——"花羽君張大嘴,圓睜雙眼,無法置信他說。"這件事我沒辦法。"
花會長用力將手掌擊在書桌上,巨大的聲響令她瑟縮了下,他面色脹紅,眼露凶光。"什麼叫沒辦法?你每天待在這間房子里,有的是機會可以下手。再不然,就用點技巧從他嘴里套出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生你這女兒有什麼用?"
"爸,這是背叛的行為!"她咬著牙,唇瓣顫抖他說。
"背叛誰?你不做才是背叛我。養女兒真是沒用,嫁出去就整顆心掏出去了,也不想想是誰養你二十幾年的,說翻臉就翻臉。"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受盡委屈他說。
"算了,多說無益,你到底做還是不做?"花會長下了通牒令。
"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花羽君的眼眶紅了起來,但仍強力隱忍著,因為她不想在父親面前掉淚。她最近變得愛哭極了,從前堅冷的外表都不見了。
花會長看著女兒泫然欲泣的表情,突然一個箭步沖過去,將她緊緊抱在杯中。"天啊,我的乖女兒,瞧他們把你變成什麼樣子,打從你十二歲那年你媽去世後,我就沒看過你哭了。現在,你居然為了這點小事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