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加上你的命也不夠賠的。」另一位稍顯年輕的人殺氣騰騰地說道,腔調一樣怪異。
司徒麟立即噤聲,想起地上躺的伙計便是這個年輕人殺的,他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年輕人的目光又掃向另外兩個中年男子。
「撲通!」兩人嚇得跪在地上了,「公子,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沒看到,你們剛才不是還看到……」
「我們看到了,看到了。」兩人又立即承認。
那個魁梧的男人,掃了屋內他們一眼,略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對著站在身側的兩名侍衛一使眼色。
司徒麟大駭,他們要殺人滅口!「救……」還未出口,那侍衛便沖到了近前,「命!」司徒麟閉上了眼楮。
咦!沒死,睜開眼楮,「溪、溪兒!」
夏溪不知何時站到了司徒麟身前,「喂,做人要厚道喔!殺人滅口是不對的。」
是啊!是啊!身後的司徒麟點頭同意,驀地想到,這丫頭也干過這勾當。這些日子他到底走什麼霉運啊?竟遇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
而夏溪對面的兩名侍衛,則一人一手抓著一只繡花鞋,呆愣當場。適才,夏溪就是用它們做暗器阻止他們下手的。而此時的夏溪則是光著兩只腳丫。兩手叉腰,成茶壺狀,「你們哪里人啊?跑到漢人的地方撒野,膽子不小。」
兩侍衛扔掉手中的繡花鞋,怒吼了一聲,便直撲了過來。
夏溪微微一笑,迎上前去。仍然是讓人看不清的招式,五招未到,兩侍衛相繼痛呼一聲,跌倒在地。立即爬起,想要再戰,卻被那魁梧的男子擋住了。那人從上到下仔細打量夏溪,驀地,開口問道︰「你跟血教是什麼關系?」
「血教?沒有關系。不打了嗎?」夏溪突然伸手抓起桌上一個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口,餓死她了。
周圍的人都是一愣,那個年輕的人憤怒地道︰「你……」卻被魁梧男人攔住了,「若在下沒有猜錯的話,你適才用的武功應該是血教獨門武功血殘手吧?
夏溪抬眼看他,又狠狠咬掉一塊雞肉,黑亮的眼楮掃視一下四周,又盯向他們。眼中毫不掩飾露出冰冷的殺意。現在有滅口心思的換成她了。
另外四個人自然感覺得到。夏溪的武功他們適才見了,而且就憑她呆在窗外良久,卻沒被他們察覺,就已經說明她的武功絕對在他們之上。血教的獨門功夫詭異狠辣,並不是以年齡定武功高低的,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兩邊就這樣靜靜對峙著。
「呃!」司徒麟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那個,溪、溪兒……」
夏溪神色一緩,轉首對司徒麟笑道︰「什麼啊?肚子好餓。」夏溪殺氣一泄。那四人也輕輕吁了口氣,往門口撤去。
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突然頓住腳步,側首對司徒麟說道︰「司徒老板,能否告知這女子與你是何關系?」
司徒麟得意地笑,「她是在下的拙妻。」怕了吧!
「他是女的?」那個年輕一些的驚呼一聲。
司徒麟原來得意的笑臉瞬間一滯,扭頭看了看夏溪這一身裝扮,有這樣的妻子,實在是……沒啥值得顯擺的。
那四人一走,夏溪霎時跌倒在地,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怎麼這時候失了武功啊!幸好把他們嚇走了。夏溪萬分慶幸,賊兮兮地一笑,
「溪兒,怎麼了?」司徒麟急忙將其扶起,「又頭暈?」
夏溪笑眯眯,「好餓啊!」司徒麟毫不排斥地將其抱起,笑話,這可是救命恩人。
出門喊來伙計,吩咐將他們將兩個暈倒的人用水潑醒,又打發人去報官。他簡單命令完後,抱著夏溪離開了酒樓。
夏溪只記得被抱上了馬車,然後便暈乎乎地睡著了。
第4章(1)
夏溪睜開眼楮,便看到許夫人擔憂的臉,見她醒了,許夫人笑說︰「醒了,你對他還真是一點不設防。」
夏溪長長地伸個懶腰,「姐,我餓了。」
「真是豬。」許夫人斥道。
夏溪撒嬌地一笑,坐了起來,「他呢?」
「去衙門了。」
「哦。」夏溪微微有些失望。
「桌上的飯菜早就準備好了,是他讓富海酒樓的廚師親自為你做了一桌。」
「真的?」夏溪眼楮一亮,走出內室,看到桌上數十道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肴,口水瞬間便流了出來,「哎呀呀!真是餓死我了。」坐下便吃。
許夫人無奈地搖頭,「他說你在睡夢中嚷嚷著要吃富海酒樓的大餐。」
「是嗎?」夏溪笑了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我還說什麼了?」
「下注……四五六,通殺!」
「啊……」
「那幾個人是什麼來歷,你知道嗎?」許夫人突然問。
「只曉得是異族人,至于來歷?不清楚。」夏溪邊吃邊說道。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他們在司徒麟的酒樓里丟了一件貴重的東西,懷疑是司徒麟搞的鬼。還有兩個在場的證人。後又覺得他們不是賊,便想殺人滅口,大概是這樣吧!你的暗衛沒告訴你嗎?」
許夫人眼一瞪,「你還有臉跟我提暗衛,我派他們跟著你,是為了保護你。不是監視你,你甩開他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險。」
夏溪一吐舌頭,「呵呵,他們最後不是趕到了嗎?呵呵!」
許夫人嘆氣,「溪兒,以後不可再這樣了。」
「不會了,不會了。」
「那好,我將暗衛留給你……」
「姐,你要走?」
「嗯,有件重要的事,你姐夫飛鴿傳書給我,多則半月,少則七天,我們就回來了。到時我們一起離開。」
「哦。大姐,你不擔心司徒麟害我了?」
「哼!你不害他就不錯了……對他我倒不是很擔心,他即使有害你之心,也沒那個膽子。江湖人他不敢惹。我擔心的是你。」
「我?」
許夫人說道︰「有暗衛在此,血教的人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我擔心的是你會陷進去。」
「陷進去……」驀地意識到姐姐說的意思,臉一紅,「姐,不會的。而且,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喜歡上我呢?」
許夫人擔憂地看著她。
夏溪被盯得渾身不舒服,「好吧,好吧,我知道他不會喜歡上我……」
「明白就好。司徒麟與你只是商人。」
「可是司徒麟雖然奸詐了一些,雖然愛裝模作樣,但是他待人很客氣,長得又那麼的漂亮,雖是商人,卻也……咦!姐,你該不會是覺得我配不上他吧?」
許夫人沉默。
「……」夏溪突然覺得很委屈。
司徒麟剛剛月兌衣就寢,就被人從被窩里拽了出來。並且一點火氣都不敢有,刀架在脖子上還有脾氣,那是傻瓜。
正是白天在酒樓殺死廂房殺死伙計,現正被官府通緝的異族四人組。
「司徒公子莫驚,我們只是想向你的內人打听一些事情,絕不會傷害你。」
司徒麟很想告訴他們,夏溪居住的竹園離他所居的梅園很遠的,一個在最東面,一個在最西面,你們找錯地方了。沒等到他開口,夏溪已經主動出現了。
只听窗外先是傳來一陣笑聲,「就知道你們會來。」接著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夏溪兩只小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溪兒。」司徒麟喊道,然後眼楮一愣,「你怎麼又沒穿鞋?」
夏溪低頭看自己光光的腳丫,「我忘了。」這一低頭說話間,剛剛進門時那股淵亭躍勢的氣勢蕩然無存。另外四人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夏溪的雙足。
「不許看,我相公說,這雙腳只能給他看到。」
「……」我沒說。司徒麟瞪大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