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麟臉上終于有了表情,眉頭微微蹙著,他會食欲不振的,「你剛剛跟夏溪在一起?」
「是啊!」司徒群點頭。「大嫂說她無意間得到一副鐲子,讓我幫她估估價。別說,那副鐲子還真是寶貝呢!也不曉得大嫂在哪弄到的,也不告訴我。」
司徒麟嘴角抽了抽,他偏向于殺人劫財,「你最近去見她,沒有再跌到嗎?」
「跌倒?沒有啊!哪會那麼倒霉。」他已經去上香,最近他可是好運連連啊!
司徒麟嘴角再次抽搐,他昨晚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起身後察看四周,但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大哥,那天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司徒群好奇地再次問道,他曾去問過當時昏厥過去的兩個婢女,那兩個婢女卻將嘴巴閉得死緊,大有再逼我就一死了之的架勢。而且一看夏溪,眼中便流露出恐懼。他試探著說將她們調到其他地方干活,奇怪的是兩婢女眼中卻露出絕望,而且語氣堅定要永遠在嫂子身邊侍候。司徒群百思不得其解啊!「九度來的神醫……」
「這件事我日後自會跟你解釋,現在不說自有我的道理。」知道得越多,越凶險。
「好吧!」司徒群一聳肩,「其實我看大嫂沒什麼病,只是舉止稍稍怪異了些,不用醫治也可。」
司徒麟掃了弟弟一眼,眸光中閃過一絲無奈,沒病!當然沒病,她只是能殺人而已。
第3章(1)
司徒麟在院門外徘徊許久,最終一咬牙,抬腳邁了進去。
「麟哥哥,你來晚了。」夏溪悠閑地倚在院中的躺椅上,旁邊站著兩個戰戰兢兢的婢女,夏溪咬了一口葡萄,嗯,好甜。
司徒麟看似輕松地走到夏溪對面坐下,溫聲道︰「有些忙,所以來晚了,怎麼了?什麼事急著找我?」
夏溪卻只是半眯著雙眼,直直地盯著他看,直至司徒麟受不了地輕咳一聲,她才恍過神。臉微微有些紅,真漂亮啊!這張臉她還真是百看不厭呢!「麟哥哥,我過門這麼久了,還沒拜見過娘呢!我想見見娘。」
那怎麼可以,「呃!娘親前幾日去城外的寺院上香去了,會在那里住上幾日,過幾天才能回來,到時你再去拜見也不遲。」
「哦,那好吧。」
司徒麟輕吁一口氣,站起身。
夏溪驀地說道︰「麟哥哥要走嗎?麟哥哥最近好像很忙,都不陪我了。」語氣帶著一絲撒嬌。
「呃!」司徒麟神色微微變了變,看那兩個戰戰兢兢的婢女,他覺得自己跟她們一樣可憐。然後,他的眸光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那雙小手上,嘴巴很干脆地說,「好,那我便陪你一會兒。」
司徒麟重新坐下。夏溪眼楮一亮,可以看個過癮了。低頭一看桌上的點心水果被她吃得差不多了,立即說道︰「你們快點再拿一些來。」
兩位婢女巴不得離開呢!于是很迅速地便消失了。司徒麟則羨慕地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
自從見過夏溪殺人的場面後,司徒麟就很不習慣被她盯著看了。感覺就像被蛇盯住一樣,背脊發涼。
「麟哥哥,你教我下棋好不好?小叔叔說你的棋藝很厲害呢!」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況且現在這里又沒有棋盤,改日吧!」
「哦。」夏溪微微有些失望,驀地又想到,「麟哥哥,听說明天有集市呢!一定很熱鬧,你陪我去好不好?」
「呃……明天有個大生意要談,只怕沒時間。」
「哦。」夏溪咬著嘴唇,見司徒麟坐在對面,對她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親昵,心里升起一絲煩悶。仰頭望天,是時間離開了。姐姐這兩日也該到了。看到天空中的紙鳶,夏溪伸手一指,「麟哥哥,我們去放紙鳶好不好?」
「呃!今日有些晚了,改日吧!澳日我們去城外放紙鳶。」
夏溪鼻頭皺了起來。
司徒麟立即道︰「也不算太晚,現在也可。」
「不用了。」夏溪陡然站了起來。
司徒麟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我們也可以飛。」夏溪眼楮微眯,笑著說道。
「飛?怎麼可能……我們又不是鳥。」
夏溪黑亮的眼珠轉啊轉,「可以,我帶你飛。」說著一伸手拉住司徒麟的胳膊。
司徒麟看著自己的雙腳瞬間離開地面,兩手下意識地抓緊夏溪,驚得說不出話來。待雙腳踩實時,發現已站到了房頂上。雖然這一起一落只在眨眼間。司徒麟卻覺得心提到嗓子眼了。
夏溪好玩地看著他。
司徒麟慢慢轉頭看向夏溪,「那個,我們下去好不好?」
「下去干嗎?上面風景多好啊!站得高,望得也遠。」看著司徒麟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夏溪很高興地笑說,看你還敢避我如蛇蠍!
「大哥,大哥。」司徒群深情地呼喚,嫂子說大哥在院子里,也沒有啊!
「我在這。」
「哪?」一抬頭,「呃!大哥,你為什麼坐在房頂上?」
「風景,我在看風景。」司徒麟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司徒群樣子有些懵,天都快黑了,「大哥,該吃晚飯了。」
「好的,你去拿梯子。」
「梯子?大哥……你是怎麼上去的?」
「我?飛上來的。」
「飛!」
司徒麟很鄭重地點頭,司徒群將梯子取來後,司徒麟一步一個腳印地爬了下來,「走吧,去吃飯……怎麼了?頭發有些亂是不?上面風大。」
「……」
飯桌前,三人原本安靜地吃飯,司徒群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哥,最近城里好像來了許多江湖人。」
「哦。」司徒麟看了一眼夏溪,低下頭繼續吃飯。
「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啊?听伙計說夜里也不怎麼安生。」
當然不安生,君不見夜里天空中飛來飛去的人影嗎?司徒麟給弟弟夾了口菜,「多吃一些。」
「還有昨天夜里城南一家六口被滅門了,官府正在查呢!崩計跟那些江湖人月兌不了關系。」
司徒麟又掃了一眼夏溪,繼續吃飯。
夏溪很無辜地噘起嘴巴,總看她干嗎?跟她無關。
「大嫂,怎麼愁眉苦臉的?飯菜不合口嗎?」司徒群特殷勤地詢問。
「沒有。我吃飽了。」說完,她起身回內室了。
司徒群很是關心地問︰「大哥,嫂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不舒服的是他,在房頂吹了一下午的冷風,「應該沒什麼事兒。」
「要不,請個郎中來看看吧!」
請郎中,再化成水嗎?免了吧!「不用,可能是下午點心吃多了。」
飯後,司徒群回到自己的院落休息,司徒麟則回到內室,完成今天最後一件任務,哄夏溪睡覺,否則她會睡不著覺。要他說,就是殺人太多了關系,能睡安穩了才怪,天知道他有多麼的不情願,卻一點也不能表現出來。
豈知,今天一進內室,卻發現夏溪和衣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司徒麟可不想在這房中多呆,轉身便走。
「不要走。」
司徒麟腳步一頓,轉身笑道︰「你還沒睡啊!」
「不要走……娘,不要走……不要丟下溪兒……」夏溪躺在床上囈語道。
司徒麟走到床前,原來是說夢話。在床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驀地彎將被子輕輕蓋在她的身上。
「不要,別走……」陷入夢魘的夏溪雙手揮動,恰巧抓住了司徒麟的手腕。
司徒麟眉一皺,正要甩開,卻驀地看到夏溪眼角滑下的兩行清淚,神情怔了一下。眼中復雜地一閃,最後微微嘆了口氣,便坐到了床頭。
「娘,別走……」
「好,不走,睡吧!」司徒麟輕哄道。他的雙手在夏溪手上輕拍著,如同以往哄她睡覺一般。漸漸地,夏溪果然不再哭叫了。雙眉舒展,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