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趣大哥。」
司徒群笑著搖頭,「沒有,沒有。」
「對了,你來何事啊?」
「哦,听說大哥今天又不去鋪子,小弟特來看看,是不是又被嫂子……」
司徒麟微一皺眉,這個弟弟越來越放肆了。
見大哥的臉沉了下來,司徒群立即道︰「啊!是為了那匹綢緞生意,李老板希望交貨的日期提前半月,當然銀兩方面他會做出補償,只是我們的繡工……」司徒群收起玩笑的表情與大哥談起正事來。
兩兄弟商議了一會兒,商議的結果出來後,司徒群便著手去辦理。
司徒麟與司徒群一起走出屋子,恰巧夏溪抬起頭向這邊望過來。司徒群突然低聲在大哥耳邊說︰「大哥,我昨日去翠紅樓談生意,玉鳳姑娘還念著你呢……你將嫂子娶進門,也算對娘親,對夏伯父,夏伯母有交待了,玉鳳姑娘雖是青樓出身,但知書達理,美艷無雙,又對大哥一往情深,她可是從兩年前出道便開始等著大哥,大哥何不將她娶回做妾,相信娘也不會反對,總比夜夜孤枕難眠好吧!」
聞言,司徒麟微微點下頭,玉鳳兩年前第一次接客時,他們便相識了,從此也只認他一人了。早有想法將她贖出,只是因夏家的事情,恐對娘親無法交待,便一直拖到現在。
司徒群又說︰「大哥,嫂子的身世雖然可憐,但也不成整日纏著你啊!愛里下人的嘴巴倒是嚴實,只是外面鋪子的伙計,卻拿大哥的事情打賭呢!你若有一日不去,他們……」
司徒麟眉頭一皺,「群弟,你是不是也下注了。」
「哪能,哪能……我忙著呢!先走了。」一轉身,「哎呀!」結結實實摔了個四腳朝天。
「群弟。」司徒麟驚訝地叫了一聲,跑了過來,怎麼又跌倒了?遠處的下人看到了,想笑又不敢,只能拼命忍住笑。
司徒群揉著摔痛的,慢慢爬了起來,「大哥,你這院子犯邪啊!我怎麼總摔倒啊?」
司徒麟也奇怪,驀地想到什麼,一轉首,只見夏溪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繡活,正笑眯眯地望著這邊。莫非……是她?司徒麟臉色變白。
司徒群嘴里嘟囔道︰「難道是因為我做莊,老天懲罰我?」
司徒麟的臉色變黑。
盼望已久的九度神醫終于到了。一共來了兩人,一位年紀稍長,年約四旬。另一位年約二十左右,背著藥箱,是藥童。司徒麟非常熱情地將兩人迎到夏溪所居的院落。
夏溪正在院中與婢女們玩耍。轉頭看到司徒麟進來,嘴角揚了起來,笑著飛撲了過來,「相公,你不是說晚上才回來嗎?」
司徒麟神色微微有些尷尬地看著撲到懷里的夏溪,轉頭對兩人笑了笑,說︰「她便是拙妻,你們要醫治的人。」
那兩人打量司徒麟懷中的夏溪,夏溪也同樣在看他們。驀地,長著幾顆雀斑的俏鼻微微嗅了嗅,黑亮的雙眸不易察覺地閃了閃。她仰起頭,「相公,他們是誰啊?」要知道這個院子,除了那固定的幾個僕人還有司徒兩兄弟以外,可沒進過其他人啊!
司徒麟笑著說︰「是為你治病的大夫。」而且還是花大價錢請來的。
夏溪驚訝地一指自己的鼻尖,「為我治病?我得病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你知道就怪了,「呃……最近幾日我看你吃得有些少,所以請大夫來看看。」
「每頓吃兩碗飯還少?」夏溪驚奇地瞪大眼。她最近食欲猛增耶!是因為她吃得太多了吧!
「咳!總之你讓大夫看看。」
「哦。」夏溪一撇嘴,點了下頭。
兩位神醫說給夏溪醫治的時候,不能有其他人在場。司徒麟想,可能是他們有什麼秘方之類的東西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便很配合地退出屋子,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耐心等待。
兩個婢女站在房門口听吩咐。
驀地一位婢女神色有些猶豫地走了過來,「公子。」
「嗯?怎麼了?」正在喝茶想心事的司徒麟抬起頭。
「屋子里面好像有些奇怪。」婢女說道。
「奇怪?」司徒麟站了起來,跟婢女走至房門口。
另一婢女神色都有些慌亂了,手指著,「里面,里面……」
不用她說,司徒麟也听到了, 啪啪的聲音,像是在……拆房子!
拆房子!那還了得。
「夏溪,溪兒,出什麼事了?」司徒麟拍門,沒人理。司徒麟一氣之下,抬腳,砰!將房門踹開了,往里沖去。「溪兒……」聲音戛然而止。
房門大開,站在門口的兩位婢女自然也看到了屋內的景象,兩聲驚恐的尖叫同時響起,其中一個響到一半便停了,因為昏了。另一個還算膽子大些,沒有暈,只是臉色發白,嚇得癱坐在地上,雙手扶著門框,想站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只有司徒麟的情況還算好些,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直直站在原地。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以外,神色很是冷靜。
屋子中央躺著一個身形扭曲,滿身鮮血的物什,不能算是人了,因為司徒麟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地上那人的腦袋在哪?只能說是一堆血泥。還有兩個活人在房中飛來飛去地對打,招式他看不清,太快了。一團模糊中只能分清是兩個人影,一個是紫色,他記得夏溪今日穿的正是紫色的衣裙,另一個是白色,應該是那位年紀稍長的大夫。
眼花繚亂中,司徒麟突然覺得頸間一涼,再一看,一柄染血的刀刃已經迫在了他的頸間,「啊……」司徒麟張嘴想說話,卻發現失聲了。
「夏溪,你再動,我就一刀結果了他。」那人說話有些微喘,神情中透著狠厲。腰間已經受了重傷,正在滴血,然後逼在司徒麟頸間的刀卻拿得很穩,至少司徒麟是這麼認為的。
夏溪靜靜地站在對面,此時的她哪里還有適才撲進司徒麟懷中的嬌俏樣,整個兒一女羅煞。眼神冷得像刀。以前總是微微上揚的嘴巴如今卻緊緊地抿著,帶著一絲司徒麟從未見過的殘酷。仍然是那張略顯稚女敕的臉,然而散發出的氣勢卻完全不同了。
驀地,夏溪神色一緩,竟然笑了,就在司徒麟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覺的時候,夏溪的話卻令他的心涼到了底。
「怎麼?想逃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明白,拿他做要挾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那四十多歲的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肉泥,一咬牙,「我走,他活。」
夏溪微微一笑,先是嘴角慢慢地揚起,小小的鼻尖好似再向上翹,襯著那雙黑亮的眼楮,竟有種說不出的靈動與狡黠,「你死,他也……活。」話音未落,她已經出手了。
至于怎麼出的手,如何出的手,司徒麟一概不知,等他有所感覺的時候是左邊臉頰濺上的血跡。
夏溪走到水盆前,將手上的血跡洗干淨。
司徒麟雙眼直直地看著她洗手的過程,慢慢地血紅的雙手變成白白女敕女敕,肉乎乎的小手。
司徒麟羨慕地看了眼昏厥過去的婢女,吞了吞口水,「你……殺了……他們。」
「……」廢話!夏溪抬頭看他,將手上的水滴甩了甩。好可憐的人啊!臉白得像紙,竟然還未昏倒。
「他們……是來給你……醫病的。」司徒麟繼續吞吞吐吐地說。
「他們不是大夫。」
「啊!」
「大夫身上會有草藥味,他們沒有,他們身上帶著殺氣,有血腥味。」
「呃?」
第2章(2)
不知夏溪在哪里模到一個玉瓶,彈出土黃色的粉末倒在兩具尸身上,尸體頃刻間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瞬間變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