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賢將兒子交給女乃媽照顧,沒找到樂兒,便自己去了中宮。中宮的侍衛說,宮主早早就離開了。而教主正在閉關中,不便相見。
司徒賢眉頭蹙了起來,她去了哪里啊?樂兒也失蹤了。飄零宮雖不大,但要找一個人還是很困難的。何況他對方向感很遲鈍。怕轉兩圈就迷路了,到時又被人笑話。想著想著,一抬頭,慘了!他好像真迷路了。
司徒賢左右看了看,走左邊吧,左邊的路看起來熟悉。
司徒賢往左邊的路走了一刻鐘,好像不對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接著往下走,反正總會走到盡頭的。咦!有人,司徒賢快走幾步,「樂兒……」沒了,人跑了。
應該是樂兒吧,司徒賢對自己的眼楮很不確定。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司徒賢追了上去。
「娘子,原來你在這里啊!」司徒賢看著房間里的人怔了一下,然後說道。
藍荷玉眼圈是紅的,並帶著一絲慌亂,「賢弟,你怎麼來了?這、這位是我的師兄。」藍荷玉一指旁邊的男人介紹說。
「在下黃品德。」師兄冷淡地說道。
司徒賢沒有忘記,他剛進屋時看到的情景,兩人的手是握在一起的。看見他後,才乍然分開。
司徒賢驀地笑了,「原來師兄啊!在下司徒賢,意指賢能、賢德之人。可你的名字卻不好,黃品德,應該叫黃無德才對。這樣才人如其名是不是?」
藍荷玉道︰「賢弟,你誤會了,師兄許多年不回來,我們只是、只是聊聊天,敘敘舊。」
聊聊天身子用得著貼那麼近嗎?敘敘舊手用得著握在一起嗎?司徒賢原想冷靜的,可是藍荷玉越解釋,司徒賢越加的控制不住了。呼吸微微急促,「姐姐,你……」
「荷玉,既然她都看見了,就不必瞞著他了。」
藍荷玉急道︰「師兄,你瞎說什麼。」
荷玉,荷玉是你叫的嗎?司徒賢只覺得心髒撲騰撲騰地跳,氣往上涌,冷靜,冷靜。司徒賢你不能沖動,姐姐還沒有說話呢,你不要胡思亂想,「什麼瞞著我?」
黃品德道︰「我與師妹從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我倆彼此之間早有情意,也定下了婚期。只是中原各大門派突然來襲……後來,我們失散了……」
「別說了。」司徒賢突然大吼道。
藍荷玉道︰「賢弟,那只是以前的事情。」
黃品德道︰「師妹,你擔心什麼?山下的人不是已經撤走一半了嗎?我們不用再顧忌這小子。當初,你答應與他成親,已經夠委屈的了。若當初我在的話,拼死也不會同意的,即使教主下令也不行。」
「姐姐,他說的是真的嗎?」司徒賢緊握著拳頭。
藍荷玉眼圈的淚終于落了下來,「賢弟,我、我不知道。」
瞬間,司徒賢只覺得心被狠狠地刺穿了。
黃品德再道︰「這些日子以來,多謝你照顧他們母子,現在你可以下山了。」
「母子!」司徒賢喃喃低語,「恩生是你的兒子?」
「當然是我的。」黃品德大聲道。
司徒賢將目光轉向藍荷玉,藍荷玉卻轉頭避開了。
司徒賢沉默了一會兒,驀地抬起頭,眼神冰冷,嘴角卻帶著一絲笑意,「你讓我下山?倒真是寬容啊!」
「哼!若不是荷玉苦苦為你求情,只怕你永遠也別想下飄零峰了。」
司徒賢笑,「我佔你妻兒,你只因她的幾句求情,就放我性命。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做得到,我可做不到。山我會下,只是走之前,我定要取你性命……」話聲未落,司徒賢已欺身沖了上去。然而有一個比他速度更快的人卻已攔在了黃品德身前。
「賢弟,不可。」
「賢弟,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殺就先殺我。」
司徒賢看她一眼,驀地將其推開,伸手抓向黃品德的頸間。
突地,一道劍光閃過……
司徒賢身形頓住,看著腕上的劍傷,血流如注,若非他躲閃得及時,只怕這只手已經被砍掉了。他在賭,他以為她絕不會對他下手。原來,他賭輸了。
藍荷玉劍尖指向司徒賢的頸間,「速速下山,不然就別怪我劍下無情。」
司徒賢慢慢地說道︰「姐姐,你打不過我的。」
「那我情願與師兄共死。」
司徒賢的臉色一下子白得像紙,他看向站在藍荷玉身後的黃品德,相貌俊美飄逸,眼角眉梢透著一股陰柔的美。
原來姐姐喜歡這樣的男人啊!不像自己,傻傻的。連個路都記不清楚。
他笑,「那我就讓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好了。」
藍荷玉冷笑,「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師兄,你可願與我搏他一搏。」
黃品德眼神復雜地閃爍一下,「自然與師妹並肩作戰。」他也抽出腰間的劍與藍荷玉並肩站在一處。
司徒賢用疑惑的眼神望著藍荷玉,女人變臉真是快啊!昨天,他們還濃情蜜意呢!今日她便要殺他了。
「姐姐,你可曾真心對過我?」
藍荷玉沉默,最後一咬牙,「沒有,從頭到尾,一切只是演戲。」
司徒賢只覺得心都在哆嗦,「那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話落,司徒賢徒手沖了上去,與他們戰在一處。
一陣刀光劍影過後,黃品德的劍已經斷成數斷,而藍荷玉的劍卻已經到了司徒賢手里。
司徒賢劍尖指著黃品德,目光卻看向藍荷玉。仍然是難以置信的目光,他的腿再次被藍荷玉刺傷。看來姐姐是成心想讓他變殘廢了。
司徒賢突地一笑,「 啷」一聲,他將劍扔到了地上,他對黃品德笑說︰「我相信你了,你說得對,當你一個女人用這種目光為男人求情的時候,任何人都說不了不的。」他再次看向藍荷玉,目光中的痛楚已經消失,變得空蕩蕩的,「我最後叫你一聲姐姐,姐姐,保重。」說完,司徒賢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
藍荷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頹然地跌坐在地上。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黃品德也撲通坐到了地上,擦擦額頭的汗,娘耶!撿回一條命。
第九章背後之人(1)
「公子,咱們不用這麼急吧!」吳成手忙腳亂地爬上馬背。
「閉嘴。」
「公子,夫妻二人吵架是常有的事兒,你不必發這麼大的火吧!」
「閉嘴。」
吳成看司徒賢臉都快變青的,很識時務地閉上嘴巴,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啊?
兩匹馬一前一後,快速奔下了山。
「公子,我們去哪啊?」
「回燕城。」
「回燕城應該往北走,不是南……」
司徒賢調轉馬頭,往北跑。吳成苦命地跟在後邊,他的美人啊!遠離了,他連聲招呼都沒打啊!
一口氣奔出十里,司徒賢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很怪。
吳成問︰「小鮑子,你這又……怎麼了?」然後他听到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哭聲,小鮑子哭了,不可能啊!鮑子的臉上很干淨,而且聲音好像是從公子的肚子里傳出來的。公子的肚子哭了!天下奇聞啊!吳成看著司徒賢緩慢地由鼓囊囊的肚子里抱出一個嬰兒。
是孩子,天啊,一開始他以為公子鼓鼓的,是偷了人家飄零宮什麼傳家之寶、鎮教之寶之類的東西呢!「公子,你怎麼把恩生少爺抱出來了?」
司徒賢看著哇哇大哭的孩子有些無措,「我、我剛才生氣,想氣氣他,所以就將恩生抱來了。」
「我的公子耶,你跟少夫人生氣,也不用抱孩子啊!你瞧瞧他哭的。聲嘶力竭嚇死人,是不是餓了啊?」
司徒賢抽了抽鼻子,「不是,他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