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當作是恭維嗎?」她覺得好笑。
「當然該!你或許不知道,我可是很少這樣稱贊女孩子的。好吧!沖著這一點,我請你看電影!」他作勢勉為其難地說。
小湄覺得好笑,笑他簡直是有點莫名其妙。才剛認識就請人家看電影,還擺出一副施予恩惠的樣子,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
「別只顧著笑,你到底怎麼說?」他的表情有著大男孩般的稚氣,這點跟維堅完全不同。
她搖搖頭。「謝了。」她敬謝不敏。
他夸張地皺著眉頭。「哎呀!你真的不知道你可能會錯過什麼樣的事情,我雖不敢說自己長得像湯姆克魯斯,不過倒也還算是布萊德彼特,為了不讓你以後為此後侮,我一定要說服你跟我去看『怪獸電力公司』。」他不死心,滔滔不絕道。
他這麼說倒是真的增加了她的注意力,因為她向來對卡通動畫最感興趣。
「『怪獸電力公司』?是不是里面有很多可愛怪獸的電腦動畫卡通?」她的眼楮閃爍著。
她閃閃發亮的眼楮讓袁慶知道他抓對了方向,而她某種程度的童稚也讓她更顯得珍貴。他心里猜想,這一次或許有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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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庸置疑的,袁慶是一個很會討女孩子歡心的人。有生以來,小湄第一次被如此尊重與呵護著,他的體貼也讓小湄不由得對他產生好感。
電影結束之後,他帶她去逛夜市,吃遍了當地著名的小吃,什麼鼎邊銼、女乃油螃蟹、愛玉冰啦!吃到兩個人的肚子簡直都快要撐爆了。
「走!前面還有一攤賣烤玉米的攤販,他們的醬汁簡直是好到沒話說,我帶你去吃!」他興致勃勃道。
「不行了!再吃我就要吐出來了。」她舉雙手投降。
「才這樣就吃不下了?剛剛誰還夸口說要從街頭吃到街尾的?」他不懷好意地提醒。
「別挖苦我了!我的胃又不是牛做的。」她嘴唇微嘟地為自己辯解。
她嘟著小嘴的模樣好可愛,袁慶竟有股想吻她的沖動。
「下次再帶你去淡水看夕陽好不好?」他故意轉移話題。
他眼神突然的變化讓小湄有些難以招架。
「再說吧。」她眼神閃爍,沒正面回答。
袁慶沒再逼她。說也奇怪,他向來沒什麼耐性,不過她身上有某些氣質是他從來沒有在其它女孩身上見過的。就憑這點,他願意等她,等到她願意讓他突破她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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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已經將近午夜十二點。
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屋子,準備回房。在經過維堅的房間時,她發現他的房門竟然還開著,並從房問內流泄出一絲微弱的燈光。
「他還沒睡?」她心里疑惑,因為他向來不到十一點便就寢了。
她來到他的房門口,看見他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透過漆黑的玻璃,他們的視線在玻璃上相會。
「終于回來了?」他的口氣帶著嘲諷。
他的態度讓她感到奇怪,因為已經有好一陣子他對她講話不曾再冷嘲熱諷。
「發生了什麼事嗎?」她慢慢地靠近他。
「你一個女孩子玩到這麼晚才回來,去哪里鬼混了?」他講話帶刀。
他莫名其妙的怒火讓小湄憤怒。
「我不知道我又做了什麼事情令你不悅,不過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不必向你報告,更不必經過你的允許。」她也毫不客氣。
維堅突然轉過身,深邃的眼神令她看不透他的心思。
「我擁有你!」他冰冷的口氣仿佛在說他擁有的一樣物品。
「你並沒有擁有我!」她咬著牙說。
有一段時間,他們仿佛是一對憤怒的獅子,看著對方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對方生吞活剝進肚子里似的。誰也不願認輸、低頭。
終于,他開口了。
「過來我這里。」他的口氣不帶感情,卻有一股催眠的力量。
小湄緊抿著嘴唇,告訴自己千萬別被他神秘的氣勢給吸引過去。然而雙腿卻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開始移動了起來。等她意識到自己靠他太近時,卻已經被他一手握住,無法掙月兌。
他使力將她拉到面前,讓她不得不面對他如無底洞般深不可測的眼神。接著,他一聲不響地以冰冷的嘴唇封住她微啟的朱唇。
好一段時間她忘了要反應,忘了要生氣,忘了要推開他,再賞他一個巴掌。可是他抱著她的感覺是這麼的好啊!他擁抱她的方式,仿佛他是她心靈的避風港似的,讓她產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歸屬感。他吻著她的方式,讓她感覺到整個人就像是快要被吸進他的身體里面似的,她只覺得自己正不停地往下沉淪,越沉越深、越沉越深……
「你哭了?」他輕聲地說。
他說完話,她亨在唇邊嘗到自己的眼淚。
小湄低著頭,不願以自己的脆弱面對他的殘酷、他的溫柔。
他不斷地在她臉上落下無數個輕吻。
「對不起,我不該害你傷心!你罵我自私也好、殘酷也罷!可我只要一想到你有可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的心就發狂!」他嘶啞地道。
小湄輕輕嘆了一口氣。
「好,你告訴我,你究竟要我怎麼做?」她神情憔悴道。
她的問題讓維堅暫時陷入思索。
「我要你。」他的回答十分簡短,可是堅定的語氣顯示出他強烈的企圖。
小湄的眉頭緊緊地鎖住。
「你是什麼意思?」她微慍。
「我說了,我要你。」他再次強調。
小湄想要掙月兌他站起來,可是維堅卻緊握著她不願放手。
「你讓我走!」她聲音因情緒的起伏而些微地顫抖。
「難道你還不了解,現在放手已經太晚了嗎。」他的表情有一種不易察覺的絕望。
小湄無力地跪坐在他的面前。
「你不是說過不能愛上你?」她聲音微弱地指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沒錯。」他沒有否認。
她抬起眼楮看著他,眼神中充滿控訴。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又要來招惹我引」她激動地說。
「我說我要你,並沒有說要你也愛我。」他的聲音依舊沒有表情。
小湄狠狠地瞪著他。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是你林維堅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狽?還是你的專屬慰安婦?」
維堅生氣地用力搖晃她的肩膀。
「不許你這樣貶低自己!I他低吼。
「不然你要我怎麼說?你說啊!」她反叫回去。「你怎麼能夠那麼自私?當你說你要我的時候,指的是什麼呢?難不成你要我天天在你的床頭說故事給你听?」她反唇相稽。
听著她一句句的指控,維堅卻連半句話也答不出來,他又能說什麼呢?告訴她他想要體驗與她相愛的滋味?告訴她他渴望擁有她的一切,不管是她柔軟的身體,還是她堅強的心靈?再怎麼說,他自己也了解,他是最沒有資格這麼說,卻又是最渴望得到這一切的人。
「你說啊!」她無情地提醒。
小湄的問題讓維堅只能無言以對,他的手漸漸松開。
「你走吧!」他的聲音猶如自遠方傳來那般空洞。
她忽然覺得他好可憐,她只想待在他身邊,從他身上逼問出一個答案。听他說他是在乎她的,听他說她是他唯一的陽光,听他說他是如何的渴望她、想擁有她的愛。
可是她累了,他也累了。她嘆了口氣,默默離去。
她憔悴的背影讓維堅看了心疼。不是告訴過自己不能再讓她難過,不能再讓她哭泣的嗎?可是他真的無法管住自己不去踫她、不去在乎她、不去想她,他真的嘗試過,也真的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