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很乖的躺在病床上。」落花嘟著嘴,大膽的索吻。
「是啊!痹得可怕。」雷炘殘順從的印上自己的唇,然而他的吻卻不似落花先前那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而是熱切且足以燎原的熱吻。
直到彼此都無法呼吸了,雷炘殘才不舍的離開她甜美的唇瓣,在見著因他的吮吻而紅腫的朱唇,他忍不住地又淺吻了幾下才離開。
落花面紅耳赤,且不停地喘息著。
她沒想到這個吻會如此的激烈且欲罷不能,看來不只是他欲求不滿,她似乎也同他一樣。
「看來我們挺合得來的。」落花一點也不感羞赧的說。
但是,這些話听在兩顆電燈泡的耳里,都不禁想替她喊羞。
「你未免也太大膽了。」雷炘殘忍不住搖頭,臉色也不似先前冷然,眼底深處帶著不仔細看,是瞧不出來的柔情。
「幸福要自己去捉,否則不會到手的。」尤其是她的運氣一向不好,自己不自立自強怎行。
看來他是錯估她的個性了,不過,這發現並不阻礙他對她的感情。
「說的對。」他同意她的說法。
「不過,也不能太過強求。」她說出了彼此的心里話。
太過強求的愛情是不會幸福的。
不經意的瞥見她掛在手臂上那個不合適的腳煉,他頭一次感謝爺爺替他找到了落花。
「等你的傷好了之後,再把它戴回腳上。」他撫模著她手臂上的蓮心煉。
「隨你。」她不應允,但也沒有拒絕。
「咳咳--」一直扮演隱形人之一的秦冽很是殺風景的輕咳了聲,硬生生地闖進二人世界。
雷炘殘和落花同時瞥了秦冽一眼,「看來要先擺平的人在那兒。」落花以兩人听得見的聲調說。
「是啊!」雷炘殘冷瞪秦冽一眼。同時,也認同落花的提議。
第六章
難得的好天氣,難得的假日,偏偏一切美好都與她這個傷患無緣。再好的天氣,她也只能待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藍天「止渴」;再棒的假日,她也只能待在病床上玩指頭。
再瞥了眼藍藍的天,真渴望啊!
「想出去?」光瞧她那張望著窗外的臉,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落花睨了問話的雷炘殘一眼,然後再瞄向坐在一旁的秦冽和冷艷,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否認。「沒有。」
好哀怨的語調。存心讓听見的人感到慚愧,然而,早就練就一身銅牆鐵壁的三人,沒有一個因她的哀怨語調而有所動搖。
「口是心非。」剛毅的唇線輕揚。
「知道就好,何必說破,這樣我很難下台一鞠躬。」落花早就不敢妄想他會說些甜言蜜語安慰她,能不要每次都讓她下不了台就算不錯了。
「我究竟還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不是心疼金錢的流向,而是她都已經在這個病房中待上四個月了,她又不是什麼重度傷患,該好的傷也都奸得差不多了,除了還包著的左腿外,其他兩處傷早就好了。
可是她卻還是被鎖在這張爛床上,她嚴重質疑有掛勾的成分在,否則,依她現在的傷勢,在這人滿為患、病床都不夠用的醫院中,她應該早就被請出醫院了。
而且,這些都還不是最讓她怨恨的事。
假,她是如願以償的放了,且還讓她足足放了四個多月,但是,不該是這樣的放法。每每想起在外逍遙快活的兩個女人,她就一肚子的不滿。
同樣的名字、同樣的爛運氣,為什麼只有她的待遇有如地獄般幽暗,而另外兩個人卻有如身在天堂般,不公平啊!
她好哀怨、好不甘……她要上訴!
唉!在心中控訴得太過順口,以致完全忘了她根本找不到地方申訴。
「再過一陣子吧!」雷炘殘說得相當不確定,事實上,他也有些懷疑,以落花現在的情形看來,根本可以回家自行養傷,可她卻依然在這里。
落花無奈的撇撇嘴,「冽,去找向庸醫來。」自從向竫堯要她住院以來,她都是這樣稱呼他的。
「是。」秦冽放下手中的書,走出病房去幫落花找她口中的向庸醫。
見秦冽出去,落花再次酥軟的趴到雷炘殘身上。「我是不是很可憐?」
「看不出來。」知道她是在宣泄心中的不快,但他也沒有因此順著她。
「你好無情,被你看上的我還真是不幸啊!」他就不能有一點身為情人該有的情調嗎?
「不幸是你的代名詞不是嗎?」雷炘殘不留情面的反譏。
「是啊,所以我才會被你看上。」不幸啊--
話雖這麼說,然而她還是死賴在他身上。
反觀雷炘殘的舉動,他也是一樣,手臂明明死纏在落花的腰際不放,口中卻說著冷嘲熱諷的言語。
這大概就是他們這對情人的相處方式,也就是俗話說的「歡喜冤家」吧!
「再這樣下去,我的傷還沒好,就先被悶死在這兒了。」
雖說平日她總是抱怨自己的不幸,但是一直過這種太平日子,對她來說還真有那麼一點不習慣。
「有人陪你,還敢嫌。」
「怎麼敢。」她听出他語氣中的不悅。「只是,被關在這里整整四個月的人是我不是你。」
一想到此,她就全身乏力。
「累壞的人卻是我。」公司、醫院來回的跑,也不見得是件輕松的事。
落花揚揚黛眉,狡黠一笑,「你是在和我討代價?」
雷炘殘睨了她一眼,「你要補償我?」別妄想這女人有害羞的一刻。
「當然。」說話的同時,她的唇瓣已經幾乎和他貼合了。
「那我要說什麼?」他有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你愛我』這三個字如何?」她提議。雖然他表明了對她有意思,但是,自那次之後,除了針鋒相對,也不見他說出多甜蜜的話來。
自己都不說了,憑什麼要他先說,
「你愛我。」他如她所願。
「你就是不願我佔你便宜。」落花不滿的嘟囔。
「你又何嘗不是。」他淺吻她的唇瓣。
嘿嘿!落花以笑帶過。
「咳咳--」驀地,咳嗽聲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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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這病房里總是傳出咳嗽聲,躺在病床上的人明明足個手腳骨折的瘦弱女子,卻不時听到好像不久于人世的猛烈咳嗽聲。
雷炘殘和落花額抵額,鼻尖踫鼻尖,唇瓣則幾乎膠著在一起。向竫堯同秦冽一進門,就見到如此忘我的二人世界。
讓他很不好意思的大聲咳嗽,這才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這兩人雖然已有收斂了,但是看在孤家寡人的他眼中,仍舊令人眼紅,更別說追愛不成的人了,無疑更顯得刺目。
「听說你找我?」向竫堯只好來個視若無睹。
「你在對空氣講話啊!」明知他為何別開眼,但是落花就是存心找碴。
向竫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將目光栘向她,「這樣可以了吧!」
「我想出院。」落花也不廢話。
「還不行。」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聞言,落花不著痕跡的斜睨了冷艷一眼,「冽、艷,你們出去一下。」
秦冽一眼即看出落花的用意,而冷艷則只是依言而行。
等他們都出去之後,落花才開口。
「我可不是你追愛的工具。」
「我也不想。」如果可以,他才不會將念頭動到她頭上。
「那就讓我走。」再待下去,她鐵定悶死。
「看在你六哥的面子上,你難道不能多少幫幫我。」向竫堯拉了張椅子坐下。
「我幫得還不夠嗎?」落花斜睇著他。這四個月來,她可是一句話都沒說,任由他去,但是,她卻見不到任何成績。
落花的話讓向竫堯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因他自知她已經幫得夠多了,否則,早在兩個月前,她就會鬧著要出院了,哪還會忍到現在才跟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