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過,她希望你能繼續努力。」
落花冷哼,「她自己快樂逍遙,卻把工作全丟給我,也不想想那家店她也有份的。」
「禍卻是你闖下來的。」冷艷不客氣的替她補上一句。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用做!」落花有絲不滿的埋怨。
「落花。」冷艷冷聲的喊道。
「就連艷也站在鏡箏那一邊。」落花嘟囔。
「落花--」秦冽不得不出聲遏止。
他知道她純粹是埋怨,並非真的對鏡箏不滿;但是,冷艷卻不見得听得懂。畢竟,鏡箏對冷艷有過再造之恩,也因此她特別尊重鏡箏。
落花當然知道冷艷不滿的原因,「艷,對不起,我只是小小的埋怨一下,沒有什麼意思。」
唉!連抱怨都要看天時地利人和,她哪還抱怨得起來。
「你不介紹一下。」雷炘殘乘機插話。
「喔!秦冽、冷艷。」落花草草地為雷炘殘介紹,至于秦冽和冷艷這方面就免了,反正他們也清楚他是誰。
雙方互相點頭致意。
「請多包含。」冷艷不多話的道。
「我會的。」雷炘殘應允。
「任性、懶惰、表里不一、愛作戲、運氣差得無人能比、惹禍第一……呃,其他的我想到時再告訴你,總之請多擔待點。」在落花一記冷眼下,秦冽快速結束話題。
「謝謝你的告知,秦先生。」雷炘殘對于他的另類推銷感到些許莞爾。
「叫我秦冽,或和落花一樣叫我冽就行了。」
「嗯。」
「那我和艷有事要先離開,在我們回來之前,落花就麻煩你照顧了。」
話畢,他就準備和冷艷離去。
「你們要上哪兒去?」他們是她的貼身保鏢,而現在她人就在這里,他們上哪兒找事做?
雷炘殘懂得他們的用意,「我會照顧她的。」
于是,落花在雷炘殘的糾纏下,讓她的保鏢出門辦連她這個主人都不曉得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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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鏡偌大的辦公室中正聚集著三名男子,其中兩名男子正興高采烈的下著棋,倏地,辦公室的門毫無預警地被打開,走進來的正是「有事」要辦的秦冽和冷艷。
「你們怎麼來了?」萬葉笑著迎接他們的到來。
「你們似乎很優閑嘛!」別說落花嫉妒鏡箏的游手好閑,就連他也忍不住想嫉妒這三名同樣身為貼身保鏢的男人。
「哪兒的話。」萬葉笑答,同時快速地各自替兩人倒茶。
「你們不待在鏡箏身邊,竟還有閑情在這兒下棋。」秦冽走到正玩得起興的另兩人身邊。
「你不也來這兒打混。」程楓頭也不抬的回道。
「沒你們這麼混。」
「喝茶。」萬葉將茶遞給坐在一旁的冷艷,同時喊了一聲,讓秦冽靠過來。
「怎麼有空來,落花不是受傷了嗎?」依他們的個性,不可能同時丟下需要人照顧的落花。
「是受傷了沒錯,但總不能留在那里當電燈泡吧!」秦冽來到萬葉身邊坐下。
「看來是個相當可靠的男人?」萬葉笑問。
「誰曉得!」冷艷冷道。
萬葉溫和一笑,不表示意見。
一對了!你還沒回答我,你們三個人都在這打混,那鏡箏的安全誰負責?」
萬葉聳一聳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他的舉動卻換來冷艷的不滿。「她是你們保護的對象。」
「是啊!但是別忘了,她也是個獨立的個體,沒人管得住她。」萬葉不甚在意的回道。
「我們一向尊重她的決定。」下完棋的程楓也走了過來。
「對啊!我們只是她的保鏢兼特助,和你們倆那種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鏢不一樣。」越橘也坐了過來。
「可是,她的運氣同落花一樣差。」秦冽不得不提醒他們。
「那是事實。」身為她們三個女人的保鏢皆知曉,他們存在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在幫她們避禍解災,將對她們的傷害降到最低。
萬葉也替程楓和越橘倒了杯茶。
「可你們卻一個也沒跟上。」冷艷冷著聲指責。
萬葉三人對冷艷的指責並無反駁,只是回以一笑。
但他們這個樣子只讓冷艷更不滿。「我出去看看。」
話落,人也跟著起身出去。
因為她知道自己若再留下來,不曉得是不是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還是那麼護著鏡箏。」越橘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秦冽說。
「那當初她為何不選擇鏡箏當主子?」程楓不解的問。既然對鏡箏那麼死忠,為何她不選擇鏡箏當保護的對象,反倒選擇了落花。
「別看我,我也不曉得。」萬葉聳聳肩。
「你會不知道才有問題。」秦冽挑釁道。
萬葉只是淡淡一笑,不表示任何意見。
「算了,我要走了,你們就繼續打混吧。」秦冽知道再待下去還是問不出來的,也起身離去。
待秦冽離去後,越橘才道︰「我們看起來當真那麼閑嗎?」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後異口同聲道︰「的確很閑。」
也難怪他們三不五時就接到其他幾位同樣身為保鏢的伙伴的抱怨,但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呢?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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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炘殘環視了一眼客廳的擺設,心中只能暗嘆它的簡單卻奇異。
「喂,你……」落花無奈地叫了聲。
雷炘殘無視她的叫喊,將她從沙發上抱起,置放在他的大腿上,這是讓兩個人擠在同一張單人沙發上最好、最簡單的方法。
「你的家人呢?」將她安置好後,他問。
「在新加坡。」
新加坡?「那你怎麼會來台灣?」
「我媽怕我惹事生非丟她的臉,所以在我七歲時,就把我打包好空運到台灣來,任由我自生自滅。」她似真似假的說。
雷炘殘沉默的瞅著她。
「哎呀!我媽常說生女兒是賠本的,養大了就是別人的了,若生個乖巧听話的女兒也就罷了,偏偏她卻生了一個個性火爆,破壞力又超強的女兒,經常讓她悔不當初啊--」她真是可憐!
帶愁的面容、哀怨的語調,可是卻引不出雷炘殘一絲的同情。
嘖!真討厭。怎麼每回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時候,他總是氣定神閑杵在一旁像是看戲一樣。
「會不會口渴?要不要再來杯飲料?」見她一直沒有下文,他以為戲已經演完了。
落花別開臉,不想理會雷炘殘。怎麼每次他都能看出她是否在演戲,難道是她的演技退步了嗎?不可能啊!
還是說這個人生來就是為了克她的,這真是件令人感到不舒服的事。
雷炘殘等了一會兒,見她沒動靜,于是逕自解決掉手中的飲料。
落花一回頭就見到這樣的情形,她驚訝的瞠大雙目。就說這個男人什麼都沒有,不但沒血沒淚,還連紳士該有的服務態度都沒有,真不曉得這樣的他該拿什麼讓她喜歡上。
搶過他喝了一半的飲料,落花氣得一口氣飲盡,但是--
「咳咳--」就說她運氣超差,竟然連喝個飲料都能嗆到。
「你沒事吧?」他一手輕拍著她的背,一手則接過她手中的杯子。
他可不可以別問廢話?落花沒法開口,只能在心中埋怨。
接收到落花含恨的眼神,雷炘殘只能乖乖閉上嘴,專心的輕拍她的背讓她能好過點。
餅了半晌,雷炘殘才緩緩地道︰「以後喝東西別那麼猛。」
「我……」她突然感到無力。
整個人酥軟的偎進雷炘殘的懷中,並且很快地就找到一個對她來說相當舒適的姿勢。
「你似乎相當習慣了?」看著她熟練的舉動,他不禁說道。
「當然。」她毫不避諱的直言。
「當然?」讓人听了相當不悅的答案。
霎時原本溫暖的懷抱瞬間降至冰點,在此同時,落花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只是似乎也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