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東西是你爺爺從我這里偷走的,我想要回自己的東西應該不為過吧?」落花的口氣雖輕柔,但話中之意則十分明白。
看來她還真是和「好運」這二字絕緣。
雷炘殘不怎麼相信落花的話,「那你可以把我爺爺送你的東西退還給我嗎?」只要從她身上拿回那樣傳家寶一切就算結束了。
這種強迫中獎的方式,能算是送嗎?應該不算吧!
「我無能為力。」落花的腦筋此刻不知那一條又搭錯了,才會如此老實的回答。
「你不想要了?」雷炘殘把玩手中的鏡盒。
「怎會不想要。」落花柔柔一笑,眉宇間浮起淡淡的哀愁。
讓只要有眼楮的男人,都不禁會為她眉宇間的哀愁感到揪心,然而世上還是有那一、二個異類存在,而其中之一就是眼前這個偉岸的冰冷男子。
「如果可以,我理當雙手奉還,只是--」落花幽幽一嘆。
那愁眉不展的神態不知會擄掠多少男人心,只是她眼前這個雷炘殘,還是冷著臉瞅她,絲毫沒有動搖的跡象。
「請說重點。」雷炘殘不想再看她在那里繼續感嘆下去,結果重點一句也沒說到。
這男人是瞎了嗎?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落花心中如是思忖,臉上卻依然帶著淡淡的憂愁。
「這腳煉你如果拿得下來,就拿回去吧!」落花露出潔淨的右腳踝,上面掛著一條細致的金鏈,而金鏈上則垂掛著三朵栩栩如生的金色蓮花。
不是她吝嗇不還,而是她想盡辦法就是拿不下來,不管是用剪刀或是其他的輔助工具,始終弄不斷那看似輕扯即斷的鏈子。
「你在要什麼把戲?」雷炘殘冷嘲熱諷。
嘖!她都這麼犧牲的小露一下了,他還有什麼不滿,竟敢懷疑她。
落花早巳在心中模擬將雷炘殘痛打幾百次的血腥畫面,但臉上的神色卻是似乎不堪他如此冷嘲熱諷的蒼白,讓人懷疑她可能會因此而承受不住的昏厥過去。
只是她眼前這個鐵石心腸的硬漢子仿彿仍是不為所動。
「我沒有,真的沒有。」那口吻中淨是驚慌失措。
雷炘殘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女人,不但禁不起吼叫,更禁不住強風的吹襲,仿彿輕輕一踫就碎了的樣子。
「你有完沒完啊!」剛才不是還很正常,怎麼才講幾句話,就像個快病入膏盲的病人一樣。
她一向堅持有始有終,「我……我沒有……」
話才落下,她那加強效果的剔透淚珠已經順著臉頰潸然而下。
雷炘殘則繼續冷眼旁觀著她那算得上是絕美畫面的啜泣模樣。
哦!這沒血沒淚、沒眼楮沒……反正男人身上該有的他都沒有就是了,我都哭得如此柔腸寸斷了,他卻還冷眼旁觀,當他在看戲啊!
「女人,你玩夠了沒?如果夠了請快點回到正題好嗎?」這女人還真會作戲,如果她打算去當演員,他絕對支持她,以她這等精湛的演技,肯定可以風靡所有人的心,絕對穩賺不賠。
只是他可沒心思陪她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她自己想玩無所謂,只是不要把話題扯遠了就行。但此刻他若再不出聲提醒,只怕她打算一路哭回家了。當然,她若真要哭回家去,他絕對沒意見,只是前題是要先說完她該說的話。
落花瞠大霧眸,眸中寫滿了不信,螓首更是不停搖動。
「你……你凶我。」
「你夠了沒!」雷炘殘的耐心已經快被眼前這個講不听的女人給磨光了。「快給我回到正題。」先前他只是冷冷地說,音量卻不大,現下為了提醒她,他不得不提高音量。
真不曉得爺爺是看上這女人那一點?除了臉蛋之外,根本沒有一個地方可取。
他竟然敢吼她,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吼她,就算清楚她本性的流雲和鏡箏都不曾如此。他--
真是太失敗了,要是被流雲和鏡箏知道了,不被她們笑死才怪。
天啊!她的一世英明竟是毀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手中,她還不如再去讓那些從天而降的豆腐砸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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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點時間哀嘆完後,落花才拿出面紙拭去臉頰上的淚珠。
「如果你真的想要回我腳踝上的金鏈,你去同我爸媽議價,看他們打算用多少錢賣了我。」
既然她面對的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眼淚還是不要浪費在他身上比較實際,不過,她還是沒有收起柔弱的姿態,只因習以為常,她很難在外人面前露出本性。
「女人--」原本就冷然的語氣如今更加冰冷了。
「別叫了。你以為我是喜歡才戴著不月兌的嗎,要是能拿下來我早就拿了。」這樣的話配上柔軟的口吻還真是不搭。落花在心中慨嘆。
「拿不下來?」雷炘殘眯起眼,絲毫不放松的直瞧著她,企圖從她臉上找出她說謊的可能。
「你自己來試試看就知道了。」嘖!他全身上下最多的東西大概就是猜忌了。
落花也不理會他的反應,逕自往一旁的沙發坐下去,當然是以相當優雅的姿態。「都怪你爺爺不好,沒事硬要人家戴上這玩意,別說我強佔你家的東西不還,是我拿不下來,對了!我的東西你該還我了吧?」
「我爺爺告訴過你那金鏈在我家的意義嗎?」冷靜下來的雷炘殘冷淡的問道。
意義?落花困惑的望向他,「不就是他不要的破銅爛鐵嗎?」
「看來我爺爺什麼也沒對你說。」他最後得到了這個結論。
落花的眉心因雷炘殘的話而糾結,看來這條一直被她視為破銅爛鐵的金鏈,對他們雷氏來說可能具有相當特殊的意義。
只是,拿不下來並不是她的錯。「喂,這鏈子我是無法還給你了,但我的東西總該還我了吧?」
「你要怎麼證明這是你的東西?」他問。
「木盒里一邊是鏡子,一邊是一朵雕刻的蓮花;鏡子反射出來的光上,有『雲落鏡--落花』五個字,這樣行了吧!」
「昨天夜訪我家的人是你對吧!」
「嗯。」落花大方的坦承。
雷炘殘拿著鏡盒,來到她面前。「還你。」
落花開心的接下鏡盒。這就是她找了五年的鏡卡。感動啊!總算找回一個了。
「謝謝。對了!你要不要試試看,反正這是你家的東西,說不定你拿得下來。」落花說的無心,卻讓雷炘殘想起小時候曾听過還在世的母親提過關于傳家寶的事。
將來等你們三兄弟長大後,要是遇上喜歡的女孩,就用這個套住對方,那你們喜歡的女孩就跑不掉了,因為這些首飾只有雷家的男人才解得開……
之後,母親又說了些什麼他已經不記得了。不過,有這些少許的記憶就足夠了,雖說不知真假的成分有多高,但試試也好。
雷炘殘帶著半信半疑的心態,蹲,打算試試看。
他突然出現的行為讓落花嚇了一跳,「你要做什麼?」
「試試看。」他盯著她腳踝上的金鏈。
「喔!」
他想試就讓他試,免得哪天又找上門來,那可就麻煩了。
雷炘殘在踫觸金鏈時,不知為何卻有一絲遲疑。
「怎麼了?」落花不解的瞅著他突然頓住的雙手。
聞聲,雷炘殘一抬眼便驚覺兩人的距離太過接近,而姿態也過于曖昧,只是對方似乎沒察覺到,還拼命的催促他。
「快點好嗎?」落花對他的舉動有些不滿。要就快一點,真是浪費時間。
甩開心中那份突如其來的不確定,他快速的找到鏈子餃接處,很輕易地就打開了,根本和平常的項煉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