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紫心里喜孜孜的,原來昂藏七尺的大男人也會害羞。
可是雖然如此,她心里仍有疑惑,「那她呢?」
沈翎嘆了口氣,「她是我娘選的,過兩天我會跟她說清楚。天快亮了,再睡一會兒吧。」他扶她躺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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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走到黑鷹的身邊,報告消息。
「族長,沈翎前幾天救回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娘,被救時全身是傷,你想,她會不會是……」
「煌紫公主。」黑鷹接口,黑眸散發出邪惡的光芒。「她沒死!她竟奇跡的沒死,真是天助我也,她終究是我的。」
「雷,立刻派人潛入傲湖山莊,將公主給我抓回來。還有,不許傷了她。」
「族長,這似乎不妥……」
他濃眉一皺,「什麼意思?」
忠心耿耿的雷,輕聲低語:「傲湖山莊和咱們是死對頭,若我們搶了他們的人……」
黑鷹聞言,勃然大怒。
「什麼屁話!煌紫本來就是我的人。怕什麼?要打,我們就打得他落花流水。」
「屬下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雷討好的說。
「你說吧。」黑鷹的興趣被挑起。
「我們可以挑一批死士,擾得傲湖山莊雞犬不寧,煌紫公主在不願山莊被毀的情況下,必定會主動離開沈翎,到時,咱們可以用計,讓她心甘情願地來到族長身邊。」
黑鷹哈哈大笑,「好、好!不愧是我的愛將。」他滿意地拍拍雷的肩膀,「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記住,公主要毫發無傷的回來。」
「是,屬下必將此事圓滿解決。」
是的,圓滿解決,我不會讓她活著見你,更不會讓她危害俉族。雷眼里一閃而逝深濃的殺氣。
第四章
冬去春來,傲湖畔,一位佳人佇立岸邊,風揚起,衣袂飄飄似彩蝶飛舞。
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趁著今天難得的好天氣,她和沈翎信步來到湖邊。
煌紫忍不住唱著山歌,清脆的歌聲和著烏鳴蟲叫,悅耳極了。
沈翎擁她入懷中,「我很好奇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歌?」
「是家鄉的歌。」她的眼神一黯,「我想阿爹……我好想家。」
他低頭望著她,自從她來到這里,幾乎沒有看見她笑過,她的臉上總有一股哀戚。
煌紫抓著他寬大的手,興奮地笑道:「帶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家看阿爹。」
他著迷地望著她的紅唇,克制不住的捧起絕美的容顏,低頭覆上她的唇。
他的唇是這麼的熱啊!想訴說這一份愛戀,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
煌紫閉起眼,有種暈眩的感覺,不覺細細地申吟出聲。
他突然結束這個吻,「我這樣是不是冒犯了你?」
「啊,什麼?」驀地,她羞紅了臉,她是個還沒有出嫁的姑娘家啊!怎麼可以跟……
「不管了。」沈翎無法隱藏自己的,打橫抱起她。「如果你不願意,我會停下來的。」
她的粉頰嫣紅,聲音細如蚊蚋,「我不知道,我……」這男人總是讓她手足無措,讓她迷失在難以形容的情緒里。
「別說了。」他緊緊地抱著嬌羞的可人兒,轉身朝房間走去。
沈翎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拉下簾幕。
黑暗中,枕畔的玉石發出奇異的光芒。
沈翎注意到這玉石與眾不同,白天看它,不過是塊玉,到了夜晚,它會發光。更不可思議是,發光的同時,它通體晶瑩,沒有一點紋路。
「這玉……」沈翎拿起它,正想詢問來歷,突然,眼角余光瞥見一閃而逝的白光,他反射性的拿起棉被裹住煌紫,喝道:「別動!」
白光自上而下砍向他。
沈翎左手握著玉石一擋,右手抽出一支鐵筆反攻。玉石遇擊,一分為二,掉落在床上。
來人招招狠毒,欲取佳人的性命。沈翎怒極,由守轉攻,鐵筆直攻他的穴門,逼他退後。
「啊!」煌紫看著玉石碎裂,忍不住驚叫一聲。
阿爹給的傳家之寶壞了……
她見兩人打斗激烈,伸手欲拿玉石。
驀地,白刃劃到,眼看要傷到她的手,沈翎一急,卷起簾幕掃向他。
黑衣蒙面人及時閃了開來,仍不死心欲刺煌紫,但沈翎哪里會給他機會,形如影,動如風,一支鐵筆攻得他左支右絀。
他的攻勢逐漸凌亂,最後甚至被沈翎打落手中的刀。
沈翎目光銳利地瞪視他,「說!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見大勢已去,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用力刺向自己的咽喉。
「翎!」煌紫驚慌的飛奔至他懷中,「你沒事吧?」
「我好害怕你受傷,好怕你和塞雅一樣棄我而去……我受夠了!我不要你們任何一個人再離開我……嗚!」她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
沈翎任她哭個夠,他一直怕煌紫悶出病,卻又苦無良策可以解決,趁這個機會讓她好好哭一哭,舒解心頭的壓力。
她淚眼朦朧地捧起裂成兩半的玉石,「阿爹留給我的玉石壞了……」
沈翎接過玉石,細細地把玩它,越覺它的與眾不同。
「這塊玉石已裂成兩半,修不好的,我找人做成一對玉佩好嗎?」
「好。」她勉強點頭。
「咦,這上面有字。」他仔細的念道:「『銀瞳之眼,玉石之翼,合而為一,天地動容。』這是什麼意思?」
煌紫心念一動,「我送你的銀瞳呢?」
他從床底的寶箱中拿出,交給她。
煌紫將兩塊玉石,分別放入銀瞳左右洞中。
剎那間,光芒大盛,照亮整個房間,沈翎怕有危險,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片刻後,光芒慢慢消失,沈翎連忙看向她,卻見她眼中盈滿了淚,嘴角卻帶著滿足的笑。
「你怎麼了?」他不解地問。
「我覺得我好幸福。」她把頭靠在他胸前,貪婪地吸著他的氣息,那男性的體溫和濁有的味道,特別教她著迷。
「別人的愛情建築在甜言蜜語里,你不曾哄過我,可是我有危險的時候,你卻從不拋下我。」她有感而發。
沈翎笑了笑,目光掃到銀瞳。
「它碎了。」他訝異道,桌子上多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絲絹。
「是地圖。原來你說的是真的,真有藏寶圖。」
他的訝異並不小于她。「我也是輾轉听來的。」
「要去找嗎?」她仰起臉問道。
「你先收著吧。」
「不,你拿著吧,這樣比較安全。」她解上的小香袋,將絲絹放進去,再戴在他身上。
「對了,你有得罪過什麼人嗎?」他突然正色地問。
煌紫一臉茫然的搖頭,她自己也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要殺她?
「你先休息吧,我來處理他。」沈翎指著地上的尸體,恨恨的朝他踢了兩腳。
「那……」她吞吞吐吐的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她迫不急待想見久別的阿爹。
「過兩天我們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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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壇蛇竹酒吧。」辛子杰笑道。
「好小子,蛇竹酒很珍貴的,豈容你這般糟蹋。」
話雖這麼說,沈翎還是拿出一壇蛇竹酒,倒了兩杯。
「子杰,有件事想麻煩你。」
「說吧。」他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早知道你絕不會有好事的。」
「我想麻煩你去一趟黑梵塞。」沈翎慢條斯理地說。
「什麼?」辛子杰瞪大眼。「你知不知道黑梵塞又遠,又危險?不干!」
「唉!沒想到夜貓辛子杰,也有不敢去的地方,真枉費夜貓之名。」沈翊哀聲嘆氣地說,「真為那些女孩不值,看錯人!」
辛子杰拍桌而起,「胡說!天下之大,哪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丙然禁不起激。沈翎暗暗偷笑,假裝正經的咳嗽。
「那就麻煩你上黑梵塞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