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終于于忍不住問了。
「玲,你不是要來市集買東西嗎?怎麼一路下來,我們看的東西也不少了,你卻什麼也沒有買?」
美玲溫柔的笑了。
「我到市集並不是來買東西的,只是想把白己融人其中,讓我自己像個’古人’讓我有來過的記憶可供回味。」
羅剎聞言不禁發怒。
「你別說得好像活不過今天似的好不好?頂多以後我常常帶你到市集逛一逛嘛!真是的。」說完便不管美玲願不願意,硬是拉她進」品茗」客棧。
美玲的手雖然被她拉得很痛,但她心里可是喜孜孜的,只因她知道羅剎是真的關心她才會如此生氣。
美玲及羅剎甫落座,立刻有一位勤快的小二哥前來。
「請問兩位姑娘要點些什麼?」店小二滿臉笑容的詢問。
「就來壺鐵觀音吧!」羅剎想也不想便說。
小二哥立刻轉過頭,朝內大喊一聲︰」一壺鐵觀音。」
待小二哥走掉,羅剎才開口。」這里的鐵觀音很有名的,等一下你嘗嘗就知道。」
「嗯。」
美玲心中溢滿感謝,有此朋友,也不枉她到古代走這一遭。
突然,我剎臉色一變,美玲注意到了。
「怎麼了?」
「大哥在找我們了。」她指的是金旗主林柏臣。
「林大哥?」
「嗯。看來我們鐵觀音是喝不成了。」她自嘲。
「走吧!」美玲站起身,絲毫沒有為難。
「嗯。」
羅剎留下銀兩,便帶著美玲轉身離開客棧。
***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看到美玲,小夜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緊緊的跟在身旁。
「怎麼了?」
她第一次看到小夜如此驚慌的表情,嚇得可不輕。
「教主他……教主他」小夜斷斷續續的,嚇得連話都說不清。
「慢慢說,沒關系,我在听。」她安撫著。
小夜咽了口口水,才開口說話。
「剛才傳來吳姑娘不慎落水的事,教主一回來臉色便好陰沉,一人聖火樓又得知小姐不知去向的消息,我好怕……好怕——」
「怕他會失控將脾氣發泄在你們身上,對不對?」
「嗯。」小夜立刻頭點。
「好了,我進去看看,你去做你的事吧!」
「謝小姐。」
小夜愈走愈快,仿佛後頭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在追她似的,令美玲感到她的恐懼。
輕搖頭頭,美玲轉身推門而入。
門一開,美玲立刻看到趴在圓桌上的興昌,那悲傷的背影,在在顯示出他正為情所困。
將房門關上,美玲看著他,發覺雖然掉下湖的人不是他,但他的身子不會比那人暖和多少。
走到他背後,美玲彎身將身子靠在他的背上,雙手抱住他。
丙然,他的身體有如一塊冰似的凍人。
「你到哪兒去了?」他開口,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去市集逛了一下。」
他沒再開口。
美玲知道他的心思並不在自己身上。
她淒涼的開口。」不用擔心。」吳姑娘不會有事的。
他依然沒開口,美玲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听到她說的話。
離開他那文風不動的身子,她向床走去。
「我累了。」她和衣而睡。
桌邊的人依然動也沒動的沉溺在白己的哀愁中。
***
「不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美玲在睡夢中喃喃自語,這已是她這個月中第三次作噩夢了。
每當她作噩夢時,興昌總會將身旁的她攬入懷中,讓她有安全感。只要如此,過一會兒她就會遠離噩夢,安詳的繼續入睡。
興昌依然坐在圓椅上,被她的喃喃自語給拉回了思緒,從她不安的舉動了解到噩蘿又侵佔了她的好眠。
興昌月兌掉外衣、鞋子,長臂一伸,牢牢的將她抱在懷中。
丙不其然,美玲一靠在興昌的懷中立刻變得安靜,身體本能的更加偎進他,沉沉入睡。
興昌皺著眉頭,這已是她第五次作噩蘿了,她到底要回到哪里去?
興昌此刻才發覺,他竟對自己的結發妻子一無所知。
***
「大嫂!」
美玲走人吳倩影的臥房,手中端了一碗去寒的藍母湯。
躺在床上的吳倩影立刻撐起虛弱的身子。
「妹子,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大嫂你呀!」美玲端著溫在她床邊坐下。」我听小夜說大嫂昨天不小心跌到湖里,所以特地煮了碗去寒的姜母湯,來讓嫂子去去寒。」
美玲將手中的湯遞了上去。
倩影展開笑靨,伸出手去接。」謝謝你,妹子。」
「不客氣。」美玲淺笑。
「大夫有來過嗎?」
「嗯!大夫說沒大礙,只要好好休息、調養就行了。」
「我贊成大夫說的話,大嫂太瘦了,應該多吃一點,免得大哥心疼。」美玲打趣著。
倩影嬌羞的低下頭去。
「興昌呢?怎麼不見他跟你一起過來?」
「他啊?」美玲微微震驚,腦子立刻想出說詞。」教內有些事需要他處理,一時走不開,所以叫我先過來。」
「喔!」情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美玲捕捉到了。
她不動聲色的甜甜一笑。
「大嫂你好好休息,妹子我先下去了。」美玲站起身。
「嗯。」她應允。
***
「怎麼了?一個人在這里發呆。」
美玲听到羅剎的聲音,立刻轉過頭去看著她。
「我正好有事想問你,你就來了。」
「想問我什麼?」羅剎在她身旁坐下,滿臉的笑。
「上次我們在市集時,你怎麼知道林大哥在找我們?」她一直思索著,卻苦無答案。
「喔!很簡章呀!」
羅剎抬起右手伸向脖子,拉出一條黃色水晶項辣。
「只要是同色的水晶項鏈便可以發出訊息,更甚者還可以透過水晶互相傳話,所以我才會感受到大哥在找我們,而你感受不到。」
「你的意思是說,興昌也可以透過水晶讓我感受到,甚至傅達他想說的話?」
「當然可以。」羅剎回答。」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她心寒了。
「沒有,只是隨便問一問罷了。」語氣中沒有任何溫度。
昨天興昌可以很輕易的便得知她的下落,可是美玲卻一點感應也沒有,他甚至還問了她一句︰「你到哪兒去了?」難道白己在他心中真的沒有一點份量,在他眼中她只是個包袱,有是負擔,沒有則是解月兌。
興昌那為情所困的背影浮現在眼前。
她不想哭,但淚水卻不自覺的向下流,流下她的臉頰。
「怎麼了?」羅剎關心的趨向前去。
雖然玲長得弱不禁風,似乎風一吹便會倒下,但她很堅強,如今她哭,肯定不是件小事,要不然她也不會失控的在別人面前掉眼淚。
美玲的臉色蒼白,不見一絲血色。
抬起右手抹向臉頰,那滑落的淚水留在指尖,她無意識的看著它。
看她一臉恍惚的模樣,羅到擔心得雙手直搖晃著她的身子。
「玲,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呀,」她忍不住吼叫。
美玲抬起頭,眼中有著無法說出的痛楚。她對自己的遭遇欲哭無淚,為自己擁有一個無心的丈夫難以釋懷,替自己的看不開感嘆無奈。
「我愛上他了。」話中有著無法言喻的椎心之痛。
她早該知道的,她很清楚自己是們什麼樣的人,她是個忠于婚姻的人,不管自己的丈夫是丑是貧,她都會一心一意的愛著他、守著他上生一世都不會變卦。
她以為這椿報恩性的婚姻在她心中沒有重量可言,但她錯了,他始終都是自己的丈夫,一生的歸依。
呵!看她替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墳墓往下跳。
「你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呀!」美玲的聲音太較、太柔了,她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