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只要你乖乖的帶著手機,我就撤消對你的通緝令,這是最大的讓步,要不要隨你。」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商量的余地,嗚!「帶就帶嘛!」總算認命的我,還是忍不住的瞪了商緘一眼,心有不甘的嘟起嘴,以示我心中對他的不滿。
「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嘟著嘴了!這麼可愛的表情,除了讓我更想吻你外,是一點威脅也沒有的。」
「什麼?」我趕緊以雙手將嘴捂住,瞠目結舌的瞪著他。這只,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居然說得出這種話?
「好好好,我答應你不在這兒對你怎樣可以了吧?快把手放下來吃飯。」
當著侍者的面前,商緘大大方方的說著,這個人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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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如今回想起來,真是說的一點也沒錯。
就在我正心滿意足的吃下最後一口甜點時,突兀的鈴聲破壞我愉悅的心情。
在今夜之前,我從不曾在與商緘共處時听見手機的鈴聲,這是他的手機第一次響起,正因情況是如此特殊,以致我將對食物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接起的電話的商緘,神色在一瞬間整個黯沉下來,短短的幾句對談中,我只听到「火災」、「狀況如何」、「燒光了呀」這幾句,但也夠我明白一半以上的狀況了。
所以,當商緘掛上電話後,我很自然的問起他到底發生什麼事,然而他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一句話也不說,仍依原訂計劃招來侍者買單,準備送我回家。
我曾告訴他我已是名成年男子,有能力自己回家,不必人接送。
但固執的他卻什麼也不說,只是以著平常的習慣送我返抵家門,表情卻是異樣的教我擔心。
在車上,我十分專注而仔細的觀察他,這是第一次我這麼仔細的看著一個人,就連我自己的模樣,我也未曾這麼專心的注視過。
他這種敷衍而奇怪的態度讓我十分不滿,所以,再三確定他沒有必須馬上去辦的急事後,我不知死活的將他「請」進家中。
事後回想起來,這正是一切錯誤開始的第一步。
商緘應該是從接到電話起就開始算計一切了吧!這全是引我入陷阱的誘餌。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將商緘直接拖進客廳內,我直沖的問著。
「沒什麼!你不用擔心啦!」
人高馬大的他雖然任由我拖進屋內,卻也不肯松口,仍是一派若無其事的態度,看得我急得跳腳。這個人呀,真是教人受不了,什麼叫沒事?火災豈是小事!而且既然會通知他,不就代表著事情與他有關嗎?
被惹急了的我,再也顧不得禮儀,直接揪住他的領子大吼︰「既然沒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呀!」他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態度,教我心疑。
「我才不信,發生火災的地點到底在哪里?」今晚若得不到令我滿意的答覆,我是絕不會放棄的。
商緘任由我揪著他的領子,就是什麼話也不肯說。
僵持許久,就在我開始考慮是否要換個逼問方式,別再跟自己的手臂過不去時,商緘開口了︰「唉!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訴你,發生火災的是我住的那棟大樓。」
「狀況如何?」突然降臨的勝利讓我失去所有的戒心,不由得詢問道。
「全燒光了。」商緘淡漠的語氣,仿佛說的是無關緊要的事。
「這樣你還說沒什麼?難道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以致你連發生這麼大的事都不願告訴我?」乍聞這個壞消息,我根本無法像商緘一樣保持冷靜。
「築慕,你多心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就是你昨上要住哪兒呀?剛才不是說燒光了嗎?」
「只好暫時住到飯店了。」
「飯店?為什麼?那不是很貴嗎?」
「沒辦法呀!而且,就算要重新找房子,一時半刻內也很難找得到,除了住飯店外還能怎麼辦?」
「可是一直住飯店也不是辦法呀!你看能不能找個朋友暫時借住一陣子?」
「找朋友?這麼說你願意收留我?」
「我?」
「當然是你,還有誰會比你和我之間的關系更密切的呢?」
「唔……」
「倘若你不願意收留我的話,那就算了,唉!人情冷暖,我很能明白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為什麼不?你先去買些必備品,今晚就住進來。」
「當真?」
「當然!」
「那麼走吧!」說完,他便站起身。
「走?去哪兒?」我納悶的問。
「買必備品呀!你不陪我去呀?」
「唔!好吧!」
唉!事後回想起來,我實在是太單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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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為什麼要到家具店?」
「買床呀!」
「買床做什麼?不必這麼麻煩吧!」我偏著頭質疑。
「嗯!既然你這麼說就算了……」商緘笑笑的順著我的意思,聲音低了下來,不知道又自言自語了些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既然不用,我們走吧。」笑著回答的他,邪氣得驚人。
通常,當他渾身散發出邪氣的時候,也就是我最危險的時刻,只是當時的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直到我和商緘再度踏進家門時才察覺蹊蹺。
我的住所是間小小的公寓,一房一廳的空間只夠容納我一個人居住,而狹小的臥房內被書桌及大量的書籍佔去不少的位置,以致剩余的空間只擺得下一張單人床。
偏偏我和商緘什麼都買齊了,就是忘了多買一床棉被,害我想請他睡沙發都不行。
商緘既然會想到要買床,想必是想到這個問題,而他在家具店門口時的邪氣笑容現在有了最好的答案啦。
難道我今晚非得和他同睡在一張床上不可嗎?不會吧!還是拿幾件大衣請他睡沙發好了。
「你在想什麼?這麼冷的天氣,你該不會殘忍的把我踢到客廳睡沙發吧!」識破我的企圖,商緘搶先堵住我的退路。嗚!既然如此,大不了換我去睡沙發嘛!
雖然覺得很委屈,也只能認命了!誰教我雞婆多事,讓商緘直接去住飯店不就好了?現在除了怪自己笨外,我又能如何?
只可惜,商緘不但將我的如意算盤打回,就連那悲慘的退而求其次方案也被這個魔頭否決了。
這個能透視人心的魔頭以讓人畏懼的口吻說︰
「有件事我可要事先聲明,我是不可能讓剛剛病愈的你去睡沙發,你今晚只有二項選擇,床上或我懷中;二選一的單選題,你自己挑吧!」
話說得還真好听!什麼叫「你自己挑」?和他一起睡在那張窄小的單人床上與睡在他懷中有什麼兩樣?
我想抗抗議,但又怕商緘這個惡人的勢力,可是怎能就這樣任由他擺布,不論怎麼說,這還是我家呀!怎能讓他說東就東、說西就西呢?
就在我苦思如何奪回「住屋主人權利」的時候,商緘不說一聲,拎著大包小包的日用品直接進了臥室,把我這個主人丟在客廳置之不理,仿佛他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只慢他一步跟著進臥室的我,在臥室內卻看不到人影,嘩啦嘩啦的水聲說明了商緘的所在位置,他居然自動自發到這種地步?嗚!主人是我耶!為什麼他卻比我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