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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愛禍害 第23頁

作者︰雷詠娟

倒是他自動的提出來,「至于你嘛……」

「怎麼樣?」他的語氣令她提防地盯著他,心頭七上八下的,仿佛等候法官判決的犯人。

「隨你要去哪里都行,只要別出現在我和小孩面前。」他昧著良心道,故意忽略心底那抹刺痛。

香雲一听刷白了臉,雖然曉得這是一定的結果,但是親耳听他說出來她還是難以承受。

在愛人的心中沒有自己的存在,這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這種痛苦她嘗到了,三年多來,椎心刺骨之痛早已深深刻劃在她骨髓里,深入血肉無法消逝。

「你不能把我和孩子分開,我不會把寶寶交給你的!」她激動的對著他喊。

「我不能嗎?」

可悲的是他們都曉得他可以。

「不,我求你不要分開我們,你想如何報復我都沒關系,只要不要帶走他。」

看著她傷心焦慮的面容,他無語。

許久,幽幽的嘆息聲自香雲的紅唇中逸了出來,其中包含了多少的無奈、哀怨與悲傷。

「若是有來生,我希望不要遇上你,更不要再愛上你,愛上你太痛苦了,那種椎心刺骨的痛楚一次便足夠了。」

當她說出不再相遇時,聲音、神情是如此的絕望,他全身一震,胸口更是快喘不過氣,他為自己的殘酷開始內疚不安。

我是愛你的。這句話更是差點就月兌口而出。

沒說出口是因為連他自己都驚愕住了,而胸腔里的心髒因這份認知而狂跳不已。

是啊,他是愛她的。

他再也無法欺騙她,欺騙自己。

不知何時起對她的愛意已經悄悄深植心中。

否則以她的所作所為他早與她撇清關系,更不會一直猶豫不決,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明明愛她愛極了,可不甘心她將自己騙得團團轉,兩人的關系才會一直膠著的。他是不會放她離去的,該如何做他會想出來的,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想到解決的辦法,會的!

第九章

香雲不敢相信孟仲儒如此霸道,竟真的將她關在房里哪兒也不準她去。

在他回國後這段期間,他很少出門,似乎是刻意的,兩人就待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才幾天而已她就快受不了了,尤其是經過地騎摩托車的事件後,他幾乎是寸步不離顧著她,像看守犯人似的,現在還霸道地不準她出門,而且將她關在房間里,她都快氣瘋了。

再不想辦法逃離這個牢籠,她真的會在精神病院里生小孩。

香雲不甘心的瞪著房門,絞盡腦汁想法子要逃。

房門被鎖住了打不開,她又沒力氣將門敲破。狡猾的他將電話沒收了,害她也不能打電話求救。她又不敢爬窗跳樓,萬一不小心摔下去了,自己沒死肚子里的小寶實可危險了,她才不做這種危險的傻事。

那她該怎麼辦呢?

雖然仲儒會依三餐送飯進來,她可以躲在門後偷襲他,可是偏偏她又舍不得敲暈他。

香雲對自己的軟弱懊惱不已。

她曾听過,最痛苦的是愛到無法恨一個人。就如同她對仲儒,她知道她永遠也無法恨他的,即使他最近真的很過分。

突然,她想起曾在電視上看過流落荒島的影片,那些落難者不都是生火引起遠處船只的注意然後得救的,也許她也可以試試看。只要有煙冒出引起別人的注意,就會有人報警破門而人來救她,她只要趁著混亂時落跑就行了。

她愈想愈是覺得可行,于是立即動手。

她將床單扯了下來撕成條狀後拿到陽台堆成一堆,又拿一些紙張當火種,火點著後她便拼命風,風助長火苗頓時冒出陣陣白煙,眼看愈冒愈大的白煙,她高興的拿起準備好的濕布捂住口鼻以免嗆到,然後挨著門板等待逃跑的機會。

不過,她等了好一會兒,門外卻是毫無動靜,連發現失火的驚呼聲都沒有,她不禁猜想,會不會是火太小所以沒人看到。

她疑惑地往陽台看去,卻驚愕得發現不知何時該往外冒的煙竟全飄進房里來了,而且快速地彌漫整個室內,濃煙就像夢魘中的魔手迅速朝地伸來,不一會兒,濃煙嗆得讓她快受不了。

「咳……咳咳……救命……失火了……」她用力拍著門板,試圖引起他人的注意。

不過卻得不到回應,于是她試圖回到陽台希望能將火堆熄滅,無奈濃煙大得讓她看不清楚四周,又嗆得她眼淚直流,咳個不停,不得以只好又折回門邊求救。

「仲儒,救命……」她不死心咬牙拿起椅子往門上摔去企圖砸出一個洞逃命,但沒能成功。「失火了,快……來人……咳……咳咳……」

香雲流著淚,呼吸愈來愈困難,只能趴在地上吸取所剩不多的空氣,而腦子愈來愈沉重。

老天,她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昏迷之際,她不斷地罵著自己是超級大笨蛋……

瞪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人兒,孟仲儒的心緊緊揪痛著,不敢想象若是警員來晚了一步她會變成什麼樣。

他心驚的回想接到消息時嚇得只剩半條命,一路飛車趕來,心底不斷地祈禱她平安沒事,直到見到她完好無缺,高懸的心才得以歸位。

他不知是該先打她一頓好,還是緊緊將她摟在懷里確定她沒事。

警員說這場火災不是電線走火那些意外因素,而是不知她在燒什麼東西所引起的。

他立即明白她是為了逃走才引起火災的。

憤怒與自責立即同時向他涌來,氣她的膽大妄為,也怪自己的疏失,不該放她一人在家,但更氣的是她竟如此輕忽自己的安危,拿自已的生命開玩笑。

為了自他身邊逃開,她連自己的命及寶寶的命都不顧了?

她當真如此厭惡他?!

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她濃密的睫毛終于動了下,細微的申吟聲自她泛白的唇瓣逸了出來。

孟仲儒立即上前,臉上是掩不住的憂心,「香雲。」

「痛……」她困難的發出微弱的聲音,僅僅是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她痛得皺起眉頭。

「哪里痛?」他著急的立刻梭巡她全身上下。

香雲難過地舉起千斤重般的手指著脖子。

她不確定眼前那張心疼焦慮的臉孔是真實、是做夢、或是眼花。

「你的呼吸道有點灼傷,醫生說這一兩天盡量別說話。」孟仲儒溫柔地解釋。拂去她額際發絲的動作是輕柔的,仿佛唯恐再加重一分力道會令她疼得難受。

呵,絕對是她意識不清還未睡醒。香雲在心中肯定的自嘲。

最近他都一直在生氣,老是板著一張嚴肅難看的面孔,對她受理不理的,才不可能會出現不舍、憐惜這樣溫柔的神情,更何況,他若是曉得她燒了他的屋子……

「啊!寶寶!」

突來的驚呼令她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但她無暇顧及,驚慌與不安滿她的大眼,直到雙手模到肚子里的小生命仍是安穩的存在,她才輕吐了口氣。

「還好……還好……」她愚蠢的行為沒讓她失去寶寶,若是有個萬一她永遠不原諒自己。

「你不是不要他了,還找他做什麼?」他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是她的驚呼喚醒了他醞釀已久的怒氣。

「我……哪有不……不要他……」香雲拼命搖著頭,不敢看向他愈來愈鐵青的臉孔。

「既然你要他,為什麼還笨得做出這種如同自殺的行為?」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你這不是在拿自己與小孩的性命開玩笑!」

「對不起……」她小聲道歉,喉嚨的不適令她柳眉皺得更深了。

唉,自己為什麼不昏迷久一點呢?

至少也等他的怒意稍稍平息後再清醒,不曉得現在裝昏迷他肯不肯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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