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的唇已經印上她的。
溫熱的唇舌帶著香醇的酒味入侵她的口、鼻,佔領她的腦子,令她覺得她也醉了,醉在他難得一見的霸氣里。
她知道她應該推開他的,畢竟這對彼此都好。
他現在醉得一塌胡涂,根本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若是不趕快阻止任由它發展下去,明早他醒來一定會後悔的,為免兩人的關系更加惡劣,她這個清醒的人若真的清醒就要快點阻止。
不過,她想她也醉了。她竟然舍不得離開他溫暖的胸膛,更想就此沉溺,永遠不要醒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或許,再一下下,再一下下她就會阻止他……
下一刻,香雲突然倒抽口氣,身子微微輕顫著,那是清冷的空氣接觸到溫熱的肌膚所引發的,還未順過氣息一個驚喘又自她紅潤微腫的小嘴冒了出來。孟仲儒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解開她的衣裳,制造出一連串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而他的唇正在她的蓓蕾上逗弄,快感如同火苗迅速竄向她的四肢百骸,引起一波接著一波難以遏止的戰栗。
「住手,你醉了……」她困難地吐出話語,申吟著。
是腰後的那雙大掌讓她不至于像攤軟泥滑向地板,無助的她只能雙手緊緊捉住他的肩。理智告訴她必須趕快將他推開,但是心中的渴望卻是舍不得放手。
遲疑之際,孟仲儒已經快速卻小心地讓兩人躺向柔軟的床鋪里,並且小心的讓自己龐大的身軀懸在她上方,不至于壓迫到她的身子造成她的負擔。
他有醉嗎?
醉,不過是個借口,是個耍賴、放肆的手段,是個讓自己暫且拋開那些橫在兩人之間的煩惱,他十分清楚自己從沒如此刻這般清醒過。
也許,他是寧可醉了。
「明天……你會……你會後……悔……呃……」悶哼一聲,香雲說不出話,貝齒咬著唇瓣忍住他膝蓋所造成的酥麻。
他的膝蓋正霸道的抵住她雙腿間的頂端,忽重忽輕磨蹭著,惡劣地折磨著她,令她無力將雙腿拼攏,阻擋他的攻勢。
「你呢?你會後悔嗎?」嘶啞的嗓音隨著粗重的喘息響起。老天,這是他的聲音嗎?
她迷亂的搖著螓首早已說不出話,斷斷續續傳出嗚咽聲。
他深情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同時輕柔地將她的雙腿分開點以容納他,等待著,並努力克制瀕臨潰堤的。
深情、溫柔的吻來到她美麗的胸前印下無數個碎吻,那里已經因而呈現出誘人的粉紅色。下一秒,他以著溫柔、緩慢的速度慢慢進入她溫暖、緊窒的天堂,申吟與驚喘聲同時自兩人口中發出來。
她弓起身子,無力地申吟,「不可以……」
「噓,放心交給我,我會小心的。」他拿了幾個枕頭墊在她的腰下,減少她的負擔。
他粗嘎的嗓音令香雲張開眼,目光迷看著眼前極力忍耐與一臉痛苦的他,她著迷地盯著他黝黑、俊朗的臉孔,在這一刻,她相信他是愛她的。
沉穩、寧靜的氛圍緊緊包圍住床上仍糾纏著的兩具身軀。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屋里屋外都是一片的漆黑,也不曉得時間過了多久。
不過,也毋需知曉,她私心的希望這一刻的和諧、靜謐能一直持續,永遠停留住。
她是這麼的喜歡窩在他懷里的感覺。
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環抱住她的身子,透過她的背脊感受他胸腔里的心髒有力的跳動,她欺騙自己在這一刻他是愛著地的。
她的手輕輕地、無意識地撫模他粗糙長繭的手掌,細細品味這份難得的安詳。
盡避懷孕的身軀令她十分疲倦,睡意也已襲來,她還是舍不得合上眼,只想把握每一分、每一秒與他在一起。
你真是傻啊。香雲哀傷一笑。
「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無聲的嘆息輕輕逸了出來。
未了,疲憊令她再也忍不住沉沉睡去,幾乎是她睡去的那一刻,背後的那一雙眼立即無聲無息地張開,並且盯著她良久,良久……
「過來,替我刮胡子。」孟仲儒自浴室朝客廳喊。
香雲自育嬰書籍中抬起頭,一臉臭臭的望著他道︰「你不怕我乘機殺了你?」雖然要以這種工具結束一個人的性命是不大可能。
那一夜的事並未讓兩人的關系改善,不過也沒有變得更加惡劣就是,三天來兩人仍是互不讓步,僵持著。她要走,他不讓她離去,而且干脆守在她身邊防止她逃跑,氣得香雲都不理他。
「怕呀,我怕死了。」說完,他還是抬高頭等著她。
「我不是你的佣人,去找別人。」她還氣著他阻止她離去的霸道行為呢。
孟仲儒卻是掀唇譏諷哼道︰「是不敢吧?」
他的挑釁立即引來她氣憤的瞪視,哼道︰「刮就刮,你都不怕死了,我怕什麼。」她放下書站起身走向他。
拿過工具她故意不上刮胡膏就要動工,存心要疼死他,不過,孟仲儒似乎曉得她的打算,連眼楮都沒睜開就將刮胡膏遞給她,讓她的奸計無法得逞。香雲睜大眼瞪他,同時粗魯的把刮胡膏噴得他滿臉都是,手中的刮胡刀更是東一下,西一下,放肆地在他臉上搗蛋,如同頑皮的小孩推著割草機在草地上胡鬧一般。
忽地,她瞥見他兩道濃眉,一個念頭立即在她心底產生,令她的小嘴揚了起來。
「你不用出去忙嗎?」她隨口問道,一雙眼里閃著陰謀的狡黠。
「我現在有空得很,短期間不想做任何事情,也不想接任何工作。」他怡然自得享受她溫暖的小手在臉上游移,渾然不覺大難臨頭。
「你要一直待在這里?」香雲的柳眉不悅地皺了起來。
他一直待在她身邊她要怎麼逃跑?
有他陪在身側她當然開心,在以往這可是她盼都盼不到的事。
但是他最近怪怪的,脾氣陰晴不定,昔日那個好好先生的孟仲儒不知跑哪去了,面對有點陌生的他,她還真有點怕怕的又不知所措。
可恥的是,她還是不可自拔愛著他。
而他呢?
愛她嗎?
不,這恐怕是永遠不可能的事。
香雲意想愈是郁悶,一個閃神,刷刷兩下,連他的兩道濃眉也剃了。
「啊!對不起。」她兩手遮住嘴驚呼,實則是遮住快要忍不住的笑臉。她睜大了兩眼,佯裝出一臉的驚慌,「我不是故意的,我說過,我不會的。」
孟仲儒氣煞的瞪視著鏡子里長相沒變卻多了兩道不完整眉毛的面孔,他發誓她是故意的。
「我想要連你臉上的細毛也一並處理,手一滑就……」
不行,她快忍不住了。香雲暗地里用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以免露出馬腳。
「我听說擦生姜或是酒可以讓它長出來,我去拿來給你。」不過,他的話硬生生阻止她欲逃跑的念頭。
「立刻長出兩道眉毛?」孟仲儒自牙縫擠出話來,面對一臉無辜的她又氣又怒,卻舍不得修理她。
「好像不可以耶,不然,我幫你把它粘回去好了。」完了,她快笑出來了。
「你想辦法給我畫上去。」他瞪著愈彎愈大的嘴角氣吼。
香雲不停的點頭,因為若是開口說話她一定會狂笑不止的,可是她憋得好難過。
「我警告你別再給我搞花樣,否則我會讓你一樣,外加你那頭長發,你不會希望你那頭飄逸、烏黑的秀發被剪成比狗啃得還難看。」
他的威脅果然奏效,香雲認真思索了下,最後只好放棄將他的眉畫成「劍」眉——有劍的形狀還有劍柄。他的眉毛頂多一個月就可以長齊,但她的頭發可是一年也沒辦法恢復原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