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深深地傷害了她。她是那麼努力的想要取悅他。她帶給他高潮,她知道他有。可是他非但不高興,還火冒三丈!天啊,她有可能搞懂這個男人嗎?
現在他又要喋喋不休的強調她是個妓女的事實了。為什麼他非得這樣做?
可惡!她忿忿不平地想道。這件事必須現在就做個了斷!不管他痛恨妓女是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她今晚都要把它挖出來!
「好吧!聖提雅各,」她企圖拿出堅定的口吻,卻悲慘地失敗了。「我受夠了。你跟我必須談一談,你听到了嗎?你為何痛恨妓女?告訴我。」
「你說得對極了,我才是受夠了!」他吼道,甚至拒絕考慮答覆她的問題。「如果你今晚想當妓女——如果你想在某個色迷心竅的混帳身上練習你那些技巧——我可以帶你羅沙里歐,好讓你投入柴弗里諾的懷抱!」
「什麼?」
「你听到我講的話了!我看到他給你錢,璐茜亞。我看你在數過那些錢之後,把它們放進你的口袋!若非我帶你離開羅沙里歐,你早就——」
「我才不會!」她怒沖沖地尖叫道。
他背過身去,用手爬爬頭發。「你現在否認是因為——」
「我否認是因為你的指控不是真的!」她霍然跳起,走過去,一把撿起她的衣服,然後模索一陣子,掏出柴弗里諾交給她的東西。「你這個疑心鬼轉過身來,看看柴弗里諾給了我什麼!」
他動也不動,她只得繞到他前面,把手里的東西舉到他面前。
他往下瞄,他所看到的東西令他睜大眼楮,他的心髒跳漏一拍。「那是一串念珠。」他囈語道,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
「對!這是一串念珠!上回在羅沙眼歐,我告訴他我很想擁有這串念珠,這一次見到我來了,他就送給我一串!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聖提雅各•查莫洛!那個‘色迷心竅的混帳’柴弗里諾•山查斯過兩人就要去墨西哥市了!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他的心直往下沉。「為什麼?」
「因為人家決心要成為一名神父!」
「什麼?」
「人家在神學院讀了七年吧!很快的,他就會成為一名神父!」
「可是他用那種眼光看你——」
「他才沒有!」她激動地駁斥道。「老大爺,那個男人幾乎整個晚上都在跟我講聖經故事!」
「我看見你在笑!聖經故事又不好笑!」
「是嗎?哼,我活到這麼大,還沒听過有人比一條蛇說服一個女人吃隻果更好笑的故事!」
他咬緊牙根。「呃……神父不會在慶典中跳舞!」
「他還不是一個神父呀!即使他是,為何他就不能跳舞?跳舞不是什麼罪惡吧!對不對?」
「可是他抱你抱得那樣緊——」
「你很清楚我根本不會跳舞!我們跳舞的時候,我老是踩到你、絆到你,是不是?柴弗里諾抱緊我是為了防止我跌個狗吃屎!另外,如果你有興趣知道的話,上回我去羅沙里歐,正是拜柴弗里諾之賜才完全不用做生意!我本來是打算做生意的,可足我遇到他,結果我所有的時間都花在跟他談天上,見鬼了,聖提雅各,他是位準神父啊!」
「好嘛!好嘛!璐茜亞!所以,那個男人即將成為一名神父!」
一名神父!他暗暗驚呼。這解釋了臨行前,柴弗里諾給他的祝福。哦,天啊!他平常總是極力避免射殺那些冷血的罪犯,今晚他卻險此宰掉一名準神父!
「快跟我道歉,」她將雙臂交抱在赤果的胸前。「說‘對不起’。」
他俯視自己蹭來蹭去的雙腳。「我」他煞住,陡地抬起頭。見鬼了!他干嘛道歉?「我才不會說對不起!柴弗里諾的事姑且不論,你今晚表演的事實卻仍舊存在!你——」
「我想讓你快樂啊!」
「哈,你沒有讓我快樂!懂了嗎?你沒有。還有,不準你哭!」預期她會流淚的他命令道。
「哦,天啊!我最恨你哭泣的時候了。」
「你恨的不光是我的眼淚,你根本就痛恨我的一切。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他踱離她,邊走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並再次用手爬爬頭發。
「是不是有哪個妓女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她臆測道,絕望地想要了解他的敵意的原因。「告訴我,聖提雅各。告訴我好讓我能——」
「好讓你能怎樣?」他咆哮,並旋過身來面對她。「對我揮揮你的魔法伴?讓一切變好?現實生活並不是童話故事,璐茜亞。‘從此以後過著快樂的生活’不是真的,你懂嗎?」
她垂下頭。
他看到她的下唇在顫抖。「璐茜亞,我發誓如果我看到一滴眼淚,我就——」
「怎樣?」她吼道。「你又不擁有我的眼楮,你無法命令我該拿它們做什麼!我愛怎麼哭,就怎麼哭。你這樣討厭我哭,我偏要哭,整個晚上,我要哭出一整座海洋的淚水!」她大聲抽噎道,同時拼命培養嚎啕大哭的情緒。
「隨你,你就在你自己的眼淚里游泳,溺死在里頭吧!」
可惡的男人!她氣呼呼地想道。「過來這里!」
「為什麼?」
「因為我要揍扁你!」她握緊拳頭,並開始繞著他跳上跳下。
老天爺,她瘋了。看著她朝空氣揮拳,他想道。「璐茜亞——」
「告訴我你為何痛恨像我這樣的女孩,否則我要敲出你那顆木頭腦袋里的每一片木屑!」
他再度背過身去,不肯上鉤。
她光火地沖向他,在距離他約莫一碼遠之處,她住前一躍,直撲他的背。
「哦,天啊!」他踉踉蹌蹌,吃驚地嚷道。
她捶打他的胸膛。「我不知道那個妓女對你做了什麼,可是我不是她,你听到了沒?」
他捉住她飛舞的拳頭。「璐茜亞,快住手!」
她的另一手仍然是自由的,她用它敲打他的手臂。她明白自己的粉拳供在他身上毫無效果,不過她早就氣得管不了這麼多了。「不管她對你做了什麼,你都無權為此責怪全世界的妓女!」
他扣住她的另一只手,並試圖把她拉下他的肩膀,但是她的兩條腿緊緊的箍住他的腰,並嘗試用她的腳跟戳他的肚子,她的下巴則勾著他的喉嚨。他嘗試放開她的手,好去拉開她的腿,可是那只讓她有機會再用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他需要四只手才能打贏這一仗,由于他只有兩只手,他似乎怎樣也無法擺月兌她。
「該死,璐茜亞——」
「告訴我你為何恨妓女!版訴我!版訴我!」
見鬼了!他生氣的想道。他曾級成功的對付過無數既邪惡又危險的歹徒,可是他從未被一絲不掛的長發母老虎從背後攻擊過……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招惹他,但這個比羽毛還要輕的野丫頭卻執意要敲昏他!
他跪到地上,側躺下來,使璐茜亞也躺下來,然後他奮力在她的雙臂與雙腿間扭過身去面對她,用他的力氣壓制她,終于能擺月兌她的糾纏。掙月兌她之後,他撿起自己的衣服和武器。當他伸手去撿他的帽子時,尼尼從里頭跳了出來。
帽子里沾滿了貓毛,一瞬間,懊惱爆發為憤怒,他把帽子丟到地上,並且開槍射帽子。「那只該死的貓!」
璐茜亞激動地撿起一根樹枝扔向他,卻沒有打中他。「你到底要不便告訴我你跟那個妓女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迅速穿好衣服。「不要。」
「那麼我們就沒辦法再在一起了。」她站起來。「我不能跟一個恨我的男人在一起。渥特•艾佛力的事就這樣算了,听到了沒?你不必幫我逮他了。我盡了我最大的力量想當你的朋友,可是你不領情,所以,你也大可把我忘掉。我猜,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否則我是不會再看到你了。」